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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点说话,这是宫中贵人。”花无烨一本正经地挡开了男人仔细端详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就连璎珞都要信以为真,男人先是楞了一下,神情带着莫名诡异:“宫中虽然说是不过节,可你这带着贵人出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自然是有任务在身,具体是什么就不说出来给你惹麻烦了。”花无烨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皱着的眉头让男人以为璎珞就完全是个麻烦,心中一惊先入为主地认定这女人八成并不是宫中正八经的娘娘,而是哪个皇子的相好,叫花无烨带着掩人耳目,全然没料到花无烨刚才那话是难得的大实话。
璎珞在一旁进退两难,索性往旁边凳子上一窝,抱着小暖炉,完全没在意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完全没有好奇心的样子,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觉得颇为神奇,这女人刚出来时候明显是要跟花无烨说什么,即便是素颜也挡不住一身风华,然而此刻安静缩小自己存在的模样又透着一种清纯可爱,最重要的是她当真能够自如地操纵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存在感,这一点让男人猛然想到了面前的花无烨,怎么看都觉得这所谓的宫中贵人跟花无烨相似,从做派到气度都叫人惊异。
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劲的男人猛然将眼神投向璎珞,看了看两人虽然不太相像却同样绝色的容颜,音调诡异地问道:“这位不会是你妹妹吧?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你竟然把你妹妹送宫里去了?”
花无烨抿着唇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男人是不是脑回路有问题,到底是怎么确定璎珞是他妹妹的,两个人容貌上就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要非亲即故?
璎珞也吓了一跳,到现在她还闹不清楚面前人的身份,花无烨没跟他讲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所顾忌,但是这男人跟花无烨对话丝毫不疏远,而且丝毫不忌惮的模样自然而然,两个人肯定是私交甚好,璎珞还真闹不清楚花无烨在掩饰什么。
这男人浑身气度不凡,而且隐隐透着杀伐之气,举手投足狂放不羁,该是个爽朗大度之人,花无烨瞒着他,八成是因为这人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对双方都不好,大概猜得差不多,璎珞便低下头给自己倒了杯水,转着掌心里精致的杯子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
咳……液体入口的瞬间差点喷出来,璎珞瞪了瞪眼睛憋住,脸色有些涨红地盯住刚才自己顺手拿起的瓷瓶。
不是水,是酒!
这瓷瓶已经开封,两个男人面前也有杯子,刚才肯定是喝过的,只是房间里的空气中却没有一丝酒味,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清香,倒像是茶水的香气,璎珞就是被这味道给骗了,才会好不察觉地一口酒抿了进口,现在可真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小脸通红。
花无烨也没料到璎珞上手就拿了酒来喝,心中忽悠了一下苦笑着转头冲着男人摆手解释道:“我哪里来的妹妹,认识这么多年,秦将军就连我是个孤儿的事儿都不记得?”
这个称呼自然不是两人之间常用的称呼,而是特意说给璎珞听得,之前花无烨就曾经跟璎珞简单说过朝堂上的重要人物,而能当得起花无烨一声秦将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三年前被封为护国大将军的秦慕泽!
璎珞吃惊地看了一眼男人,也许是因为男人只是来跟花无烨私下里相聚,所以穿着极为低调,但一身灰蓝色长袍也面料精致,浅金色的勾边带着些许异域风情的图腾刺绣,从袖口和领口绵延开来,倒是让男人放浪不羁的气质更添神秘。
秦慕泽愣了下,这才意味深长地冲着璎珞笑了笑,笑容带着隐忍的探究,到底没有驳了花五爷的面子追问下去,而是应着花无烨的话头转开:“也是了,瞧我这记性,在边关待了这几年那有个人跟我说话,这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趟回京是怎么回事?”花无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完全没有避着璎珞的打算,但是听到这话头,璎珞却知道自己不适合在旁边坐着了,轻巧自然地起身,冲着两人笑道:“我可有些乏了,你们可小点声说话。”
只字不提秦将军,也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璎珞完全理解了花无烨的用意,并且默契地配合,转身就转回了里屋,将门仔细关上,只要外面两个人刻意压低声音,里屋是绝对听不清楚具体内容的。
花无烨唇角笑容弯出,为了璎珞的聪慧,而秦慕泽则是眼露好奇,尤其是看到花无烨那异于平时的表情,将这少女的容貌刻在心里,仔细掂量。
“回京是接到了密信,无烨,你跟我透个底儿,这些年上京究竟是怎么个状况,怎么我这次回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秦慕泽掂量着询问,心中却有些忐忑,几年不见虽然经常跟花无烨有书信来往,但是再见面却仍是忍不住心惊。
花无烨更加深不可测了,原本两人交情甚密还能偶尔猜到对方心思,现在却完全不能够透过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看到任何情绪,坐在面前的这位宫中权柄辉赫的乌衣厂厂公,完全具备了上位者的一切气质,甚至比垂垂老矣的帝王还要叫人心惊胆战,即便是此刻极度收敛仍然叫明眼人忍不住地紧张。
“慕泽,圣上给你的密信,是不是说只能你一个人知晓,就连我,都不能知道的?”花无烨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秦慕泽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注,而后才缓慢却肯定地点头道:“没错,所以无烨抱歉了,这事儿我做不得主,我的立场在这儿,相信无烨你也能理解。”
花无烨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是早就料到秦慕泽会这样说一样,只是幽幽叹口气轻声道:“圣上如今基本已经确定了有谁来继承帝位,而且我相信为了保全他的想法,他一定在给你的密信中提到了些许,但是慕泽,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这事儿恐怕到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到最后会如何却并不一定由着我们俩做主。”
“你有宫廷之权,我有兵马之权,如果无烨和我都遵从圣意,又为何不能做主?”听了花无烨的话,秦慕泽却意外地不能苟同,而是沉下声音意外坚定地质问道。 白日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