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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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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槿言领了圣旨,在公公不解的目光中离开。

  走入院内,便看到清雅的院子内在朦胧暮色中愈加怡人。

  苏槿言没有多作欣赏,直接抬脚朝房间走去,推开门便看到一人手执紫毫,于小笺中以簪花笔韵填词,那人身姿窈窕,书案上放着一盏灯,灯下容颜隐约,而外面天欲晚,屋内美人面,不得不承认,林绾之确实是美的。

  然而苏槿言并没有多看,直接走过去,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张写着什么的纸放在桌案上,说:“回林家吧。”

  在精致的小笺上落下最后一字,林绾之这才抬起头移着视线看向那张纸,又拿起来看了看,才淡淡说:“好啊。”

  说完之后直接就着手中毛笔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也好像在填词一般认真仔细。

  苏槿言吹干了墨痕,将纸张小心的折叠收好,思忖着说:“这王府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你若是想要,这个宅子也给你,府里的地契、房契你去找管家拿就好。”到底他还是有些愧疚。

  “我是自愿和离的,要这些干什么。”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自称“臣妾”,从来都还是她自己,“净身回林府莫非还有人会笑话?”

  苏槿言沉默,林绾之将毛笔放下,问道:“王爷要去哪?”

  “皇陵御庙。”

  “护国公主的意思?”其实不用问也该明白,林绾之会心一笑,“王爷真是痴情。”

  苏槿言离开之后,林绾之唤了贴身侍女闲云进来:“收拾东西,我们回林府。”

  闲云不明白其中缘由,便照常收拾了几件衣裳,林绾之扫了房间一眼,这才说:“都收拾了,我的东西都拿走,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闲云愕然:“王妃为何……”

  虽然知道王妃和王爷的关系并非外面传言那般好,但是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总也不至于赶王妃出府吧。

  “和离了。”

  云淡风轻的说完,林绾之便将小笺执于手中,看着上面墨痕已干,不理会闲云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淡淡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苏槿言去到洛无双的院子,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然,他说:“圣旨已经下来了。”

  “嗯。”

  “你知道他会答应?”其实苏云漱这么快就下旨答应,苏槿言还是有些惊讶的。

  洛无双不甚在意的说:“他以为这样我就能消气。”

  每次说陌路、说决裂之后,他就总是迁就着她,他觉得她在闹脾气,很大的脾气,他觉得迁就着她顺着她一点,她就会消气。

  所以她的要求他一向都答应,就好像他明明容不下苏白月,却因为不想再加重她心中不满而放了他,就好像她说出宫来缙亲王府,他明明有办法拒绝,但是还是让她离开,她不去宫宴不见你他,他也都不曾为难,现在她要离开,他也没有拖着,很快就下了旨。

  真的是觉得很吵,所以她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皇家一般都建有专门为帝王守陵的寺庙,里面有人每日念经祈祷,还有一些皇家直系宗亲在庙里守陵,守陵服丧时间为三年。

  而西陵帝才驾崩一年,还有两年服丧守陵的时间。

  缙亲王妃与王爷和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城,一时所有人唏嘘不已,曾经两人成婚时,身为太子的苏槿言为林绾之做的那些事可是让多少人艳羡在午夜梦回,当时都纷纷说皇家也有痴心人,如今两人竟然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就和离了,不得不让人感慨。

  然而与此同时,更有一道消息出来——缙亲王和离之后,要带着借居府上的护国公主洛无双去御庙里守陵。

  此消息一出,皇城坊间不平静了,莫非这才是和离的真正原因?

  但是很快林绾之就回应清楚,原来苏槿言心里一直念着的人是护国公主洛潇湘,当初因不得已才娶的林绾之,时隔多年,如今两人算是终成眷属,只愿清净,便选择去御庙。

  林绾之依旧是林家大小姐,气度风华依旧如同从前,这场和离,似乎是一件喜事,因为没有一人受伤,大家各自安好。

  这似乎又是一段佳话良缘,有人感这段感情的艰难,毕竟洛无双还曾差点和亲远嫁东越,经历了这么多年才圆满的感情很难让人不动容,更有甚者落泪祝福。

  外面的传言,没有人解释一句,一切似乎就这样顺其自然,当然皇宫里少不得这样流言,而且几乎已经传开了,如今的苏槿言和洛潇湘就是一双经历千难万险才在一起的可怜人、可幸人。

  所有的一切,苏云漱也都听说了,也早就想到,就在下那道圣旨的时候。

  然而她就要离开了,去太庙,虽然也在皇城,但是这其实就是对他的另一种躲避,她不愿见他。

  “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见我?”这次消气用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吧。

  没有多做拖延,圣旨下达的第二天——正月十七,苏槿言就和洛无双两人低调到了御庙,因为不允许带下人,所以素衣被劝走了。

  到御庙守陵的人都必须穿雪白的素衣,洛无双孱弱的身子裹在有些宽大的衣袍里显得愈加瘦弱了,苏槿言扶着她嶙峋瘦骨手有些颤抖,四个多月,她已经瘦得让人心疼。

  因为洛无双有病在身,所以主持特意分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让两人住,不过庙里的生活并不算清苦,倒是清净安宁得很。

  院子的后面有一条不是很宽的河,很长,不知道流向何处去,因为河跟这个僻静的院子连着的缘故,所以那里很少有人去,现在初春化雪,屋后的河水每天都“哗哗”的流,苏槿言本来有些担心洛无双的,但是她却说听着安心,不嫌吵。

  还有就是院子里的墙外有一枝红梅探墙而开,洛无双无事时便盯着看,伶仃的几朵花在她眼前一日日凋下,直到最后一朵也落了。

  “春天到了,像红色桃花的朝岁花什么时候开?”她看着空有树枝的墙头喃喃自语,苏槿言心疼的走过去,“很快,雪已经快化了。”

  然后将她抱起向暖和的房内走去,她很轻。

  现在,洛无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了便迷茫的盯着窗外,从窗户去看那道墙后横斜过来的没有梅花的梅枝,低低喃语:“二十天了……还有多久?”

  二十天了,还能耗多久?

  她总是希望能看一眼今年的朝岁花,像是一种执念。好在日子一天天暖了起来,雪也差不多将要化尽了。

  苏槿言说:“今年雪化得早,朝岁花也开得早,很快就能看到的,其实皇城外的朝岁花已经开了,不过你现在不能出去,多等几天,皇城内的花很快会开的。”

  “很想看看那种颜色的花。”记忆中的九华烟锦好像也是那种灼灼耀眼的颜色,像是生命在燃烧一样,它在春天最早绽放最美的一刻。

  “兴许明天就会开了。”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可是看着这样的她,那样执着的眼神,让他几乎以为她现在活着的执念,就是朝岁花。

  真的是一个很荒唐的想法,可是却又让他不能否认。

  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洛无双如今每日睁开眼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最后的日子,苏槿言是每一刻都守着她,看着她疲惫的倦容,听着檐间雪化滴水声,听着屋后流水声,岁月似乎静好,时间似乎长止,他想这样守着睡着的她一辈子。

  可是,这种等待却是提心吊胆,尽管最后能陪着她度过这段时间,但每日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和她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是让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他说过要好好照顾她的,他总是迁就她的。

  她说想看朝岁花,那他白天就到外去找,皇城的每个角落,要找到最早开的那一朵,给她看。

  可是上天从来不懂得情之一字,更不懂得放宽与怜惜,急着要让人断肠。

  白日寻遍皇城的苏槿言下午回到院子,洛无双已经起身靠坐在床上了,似乎已经坐了许久了。

  “外面冷吗?”

  见到苏槿言进来,洛无双便问。

  苏槿言正欲回答,忽然心中莫名一阵慌乱,便听她说:“我好像没有知觉了。”

  苏槿言心中蓦然一沉,但是却尽力不让脸上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两只沉重的脚艰难的走过去,他坐在她身边,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很冷,让他指尖一颤。

  “明天,朝岁花就开了。”他的声音努力平静,“再等一夜,它就开了。”

  “你之前在骗我,皇城外比皇城内还冷的,那里的花都比皇城内开得晚些,城外怎么会有朝岁花开。”

  “皇城外的没有开,但是城内的就快了,我们……”他没有再说,因为洛无双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用极低的声音说,“好了,明天去看吧,现在我要睡觉了。”

  他多想说“别睡”,然而却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他甚至不忍心打扰她,看她沉沉睡去。

  洛无双最后的意识里在想,若是以后苏云漱问她恨不恨,她该如何回答?

  从前她和他闹脾气,他的迁就确实让她消气,但是僵持的时间最长一次有三年,这次不知道又要几年,可她等不了几年,等不到自己消气了,所以她应该还是怨他、恨他的。

  苏槿言就一直坐着,一夜不眠,外面溶溶月色落入户内,照着犹如雕塑的两人。

  房间的窗户大开,冷风毫不留情的灌入,却没有人去将它掩上。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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