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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越的?”陈副将面色凝重,“莫非是在永州战场的时候,有人潜伏军营下的药?”
军医也想不明白,于是两人皆沉默,但是此刻马车内却有了动静,素衣听到了洛无双的咳嗽声,连忙进马车内查看,见洛无双转醒便朝外喊到:“军医,公主醒了。”
洛无双的头还有些晕,心口也有些闷,看着进来的军医道:“我是得了什么病吗?”
军医和陈副将对视一眼,并不打算隐瞒:“公主是中毒了。”
“中毒啊。”洛无双并不惊讶,她觉得这个并不稀奇,古代不都流行这个嘛,而且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个也就觉得不轻不重了。
“有解吗?”毒药无非有解和无解,若真是倒霉遇上无解的,那她也只能认命了,不过死在这荒郊野岭的听起来还是有点惨。
见公主如此云淡风轻,军医暗中佩服其气度不兴波澜:“这是东越的毒‘不侵’,若服下可立即毙命,不过此毒独特之处在于可以直接通过肌肤使人中毒,亦可置人于死地,不过公主中毒并不深,想来接触时间并不是很长,若是好好调养,以后虽然体质不如现在,但此后三十年可无虞。”
三十年,听起来好像挺长的,古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她现在二十几岁,再加上这多病体弱的三十年,也有五十多年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
“挺好的。”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是末将保护公主不力,才让人有机可乘,请公主责罚。”陈副将在马车外跪下。
“将军快起来吧,这毒多半早就下了,与将军无关。”洛无双虚弱的转头示意素衣将自己扶起来坐好,才问军医,“先生可看得出我几时中毒的?”
“公主可以试一试将这药水滴在身上,若是有异常之处,辨s颜色之深浅便能看出。”说罢,军医将手中装有药水的杯子递入马车,素衣接过,洛无双看着杯中清澈的水,随即伸手在指尖沾了一点涂在两只手上,并无异常。
洛无双继续沾水,往脸上抹去,却依旧没有异常。
都不是。
素衣在洛无双的示意下放下了车帘,洛无双又撩起广袖,往两只手臂上抹了药水,等了片刻,仍旧无有异常。
莫非真要把全身都抹遍了才行?
洛无双盯着素衣手里的水杯开始出神,素衣看着那眼神,忙解释:“这个真的很有用的,刚才先生就是用这个才看出公主中毒的,而且公主的血确实变色了。”
洛无双收回怀疑的视线,继续伸手去沾水抹,现在抹的脸以下的部位,脖子和锁骨。
脖子上抹了之后,准备抹脚了,洛无双伸手去沾药水……素衣却手一抖,手中杯子一晃,药水险些洒出。
洛无双抬眼看去,就见她一脸惊愕,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公主……”
素衣缓缓伸出手,洛无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垂眸……
“军医。”
一直站在外面的两人在听到洛无双的这一声之后,便看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洛无双仍旧坐在车内的榻上,她将肩膀两边的长发往身后拂了拂。
洛无双指着自己的锁骨:“军医看看,能不能看出来?”
其实不用再看,她心中已经有数。
几人都看到洛无双的脖子之下,差不多锁骨之处,那一小片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一片乌紫。
军医探身仔细辨认了一会,说:“约摸是一月前。”
一月,果然没错,洛无双笑了起来,东越果然是用心良苦啊。
一月,那应该是自己从皇城离开的时候,又是在脖子上……
那天她从勤政殿出来,那个东越的侍者捧上一条项链,说是东越国主送个未来皇妃的……原来如此。
“这件事……”洛无双看着军医,“还希望先生不要宣扬出去,万万替我保密。”
她又,转头看向军医旁边的人:“希望陈副将也不要说出去,不要让王爷和皇上知道。”
陈副将有些担忧,洛无双解释:“事已既定,说出来没什么意思,反正也死不了,让人知道了反是不好的。”
等到陈副将也答应了,洛无双摸着那片乌紫的肌肤,看向军医,军医说:“公主不用担心,这痕迹一炷香后便会消失。”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压下,军队里没有更多一个人知道,军医给她开了药,说先暂时养着,等回了皇城药材充足了再抓药调理。
当日,军队只停留休息了半日,洛无双便提议再次启程,态度坚决。
车马军队行驶半月,回到了皇城。
也是回到了皇城洛无双才知道苏白月因擅自出兵而入狱了。
她想她终于懂得他为何那么急着要赢,要离开。
洛无双仍旧住在长宁宫,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依旧还在。
“终究还是回来了。”
皇宫里待久了,她变得聪明了,苏云漱的人看久了,也有了了解,如今苏白月入狱并不是巧合,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洛无双回来之后没有立马去见苏云漱,半月来的车马劳顿加之上次中毒的事情她身体变得极为虚弱,一回来就病倒了。
如今素衣是她的宫女,洛无双让她不要说出自己生病的消息,只是她自己什么人也不见,私底下召见了军医问了药方,一个人在长宁宫内养了三日,等到好些了才开始出门走动。
听说,苏白月的军权被收了上去,听说从永州来的将士联名给苏白月求情,然皇上以错本来苏白月,他在军队还未完全准备好,圣旨还未下达的时候出兵,算是逾越皇命,足可杀头。
“素衣,帮我更衣。”将近午时洛无双才醒来,她的身子现在是真的弱,嗜睡且脸色不佳。
洗漱之后素衣帮洛无双更衣绾发,洛无双坐在妆台前,看着菱花镜子里毫无神采的脸:“绾个简单点的,再簪几支珠钗。”
前几日的洛无双都是只将青丝绾起,并不戴饰物,今日倒是让素衣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多问,从妆奁里取了几支素雅的簪子给她簪上。
绾了发,洛无双取出胭脂沾了沾唇,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素衣看着洛无双的状况,像往日一样提议:“公主要不要去坐坐?”
“不去了。”洛无双看了一眼窗外。
苏白月是六月半走的,她是七月末离开永州的,如今是七月中旬,皇城的空气依旧燥热。
“去勤政殿吧,我回来还没见过皇上。”
“那公主要不要先把药喝了?”自从回来之后,洛无双就按照军医的吩咐开始喝药调养身子,这药是每日必喝的。
“不用了,等我回来再说吧……他鼻子可灵得很。”在皇宫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粉味道才发现他的,他心思那般细腻,她不得不多打算。
洛无双出了长宁宫,很轻易的就进了勤政殿内见到了苏云漱,他在院子里,一身水天青色的锦袍,身侧站着皇后顾倾城,璧人一双,浅笑如玉。
当初离开的时间她说过要恨他,此刻也是真的恨了。
但她并未多看一眼:“长宁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你终于肯来见朕了,朕都以为你不会来了。”苏云漱拂袖让洛无双起身,淡淡笑道。
事到如今,他还笑得出。
洛无双中规中矩的说:“长宁自从回来还没有来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有何罪,这次和东越的开战还多亏了你,以后你仍旧是公主,朕会给你许多上次,这次你是功臣,明日会在锦华殿为你设宴接风。”
苏云漱的视线落在洛无双身上,但她毫无局促:“谢皇上恩典。”
“在永州时安亲王对长宁照顾颇多。”洛无双跪下,“长宁想见安亲王,请皇上恩准。”
“好啊。”其他人说要见苏白月,他都一口拒绝,唯有她,他答应。
但是他以为她会为苏白月求情的,但是她没有,得了恩准就离开了。
如今的苏白月还是安亲王,他只是将他下狱,但是还没封府定罪,其实他一直在等着她回来,想看看她会怎么样。
可是就是如今这样。
洛无双直接去了天牢,各种牢栅栏她看到苏白月仍旧是一身白衣。
“王爷为何要擅自出兵东越?”洛无双开门见山,“要害得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为国为责。”他似乎格外冷淡了,一点不像在永州时的柔和。
“不为私?”对于苏白月的说辞,洛无双苦笑,“王爷难道不为一点私心?”
“为私。”苏白月转过身,在洛无双微微错愕的眼神下波澜不兴的说,“我自然也有私心,如此着急要出兵打赢这场仗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因我不想娶蕴清公主。”
如今的蕴清公主……洛无双知道,现在既可不用与东越结盟,蕴清公主自然便是质子,而之前的婚约,也不必再续了。
可是她怎会轻易就信?
他的背影似乎有些清减了,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可有好些了:“皇上并不是没有出兵的意思,王爷为何那般急?”
“自然是怕送亲回来东越还没开战,而我与公主婚期已至。”他的语气那般不留余地。
“王爷应该知道,我是不会信的。”不管他怎么说得合乎情理,她都有理由不信,“但是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去向皇上求情,王爷一定会没事的,请王爷信我。” 不断作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