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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梵云的记忆突然复苏,对苏月舞的态度开始变得若即若离起来,他的脑海中充斥了大量他与瑶姬的过往,而当他面对苏月舞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所适从。
“背叛”,只他近日以来脑海中最常出现的字眼,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背叛了瑶姬,与苏月舞在一起的每一秒,他的心里都充满了愧疚。
原本苏月舞为了让他能够想清楚自己的感情,便也可以与冷梵云保持了距离,希望他经过几日的独处,能够整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却不想,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大半个月,冷梵云还是每日里纠结不已,茶饭不思,神态恍惚。
苏月舞原本对冷梵云升起的希望,也因为他这些日子的态度,而逐渐冷了心。
苏倚天知道娘亲心里的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娘亲,他虽然有着成年人的思维,但对于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参透“感情”二字。
隆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落下,鹅毛般轻轻洒洒地盖满大地,世上所有的肮脏不堪都被白色的大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彻骨的寒意并没有因为天地间的美景而减退半分,苏月舞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静静地坐在湖边。
湖面已经结成了冰,晶莹剔透。
冰冰冷冷的月光照在冰面上,反射出美丽的光,冷冷清清地照在苏月舞的脸上。
“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那是才在雪地里发出的声音。苏月舞微微偏了偏头,看见了正一摇一摆向自己走来的苏倚天。
“这么冷的夜,你跑出来做什么?”苏月舞冲倚天笑了笑,笑容苍白而无力。
“宝宝去娘亲房里,想听娘亲给儿子讲故事,柔儿姐姐却说你不再房里,出去看雪景了,我想了想,只有这里的雪景最好看,就一路寻了过来。”苏倚天咧嘴笑着,一副“我是聪明宝宝”的得意样子。
“呵,你倒是鬼马精灵得紧。”苏月舞在苏倚天的脸上轻轻一指,冰凉的触感从她的之间传递到苏倚天的脸上。
“娘亲,你在这做了多久了,冻的手都冰冰凉凉的。”苏倚天不满地埋怨道,伸手握住苏月舞的手指,放进自己的皮氅里,细心地为娘亲暖着手。
“你永远都这么细心。”苏月舞哂笑着,她突然想起宝宝为自己做过的许多事情。
永远都那么人小鬼大,永远都那么细心。
这样的小人儿,让她如何不心生喜欢。
“娘亲还在为冷梵云的事情烦忧吗?”苏倚天小心翼翼地问道,苏月舞夜半三更独坐湖边,除了是因为冷梵云的事情,还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你这小鬼头,倒是不会察言观色,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月舞斜眼睨视了苏倚天一眼,眼波流转,极力掩藏双眸见淡淡的忧伤。
“娘亲,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若是那男人不好,我们不要便是。”苏倚天扁了扁嘴,虽然他与冷梵云一度达成同盟军,但若是那男人让娘亲受了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武器对准冷梵云。
娘亲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许伤害她。
“你呀,你呀。”苏月舞摇着头轻笑着,脸上的笑容是无奈还是凄凉,看不清。
皎洁的月亮在夜空中升的更高了,万籁俱寂的湖面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人影,只有苏月舞与宝宝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风越来越猛烈,冬日了,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月舞从宝宝的皮氅里把手抽回来,在冬日里,每每说话,都伴随着阵阵的雾气,看起来倒是有趣地紧。
“好,雪地路滑,娘亲牵着我的手就不会滑到了。”苏倚天伸出一只小手,白嫩的手掌与天地间的雪白混为一体。这个细小的举动,竟让苏月舞感动地几欲落泪。
她努力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肚子里去,她可是打不死的苏月舞,怎么能那么柔弱呢?一点儿小事就流眼泪的话,是不是也太没出息了。
大手牵小手,在冰天雪地缓缓行走着,即便未来有更多的风雪,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陪伴着,还怕什么呢?
在他们走后,有一个人从距离石亭不远处的小山丘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站在苏月舞的身后,看着越行越远的二人,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上官图龙的眼角有湿湿的东西,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回到苏月舞的身边,他不忍心看着她这样对待自己,在寒冷的冬夜里吹着冷风,就连笑容里都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不知为何,一股怨气冲上官图龙的心里,他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冷梵云的房间里,他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而且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
他才刚刚翻身坐起,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冷梵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官图龙咬牙切齿。
“什么什么意思。”冷梵云不满地蹙起了眉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说你到底要折磨舞儿到什么时候!”上官图龙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想折磨她。”冷梵云听到苏月舞的名字,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只是在自相矛盾找不到出口罢了。
“你要是真不想,就赶紧把话说清楚。以为什么都想起来就是理由就是借口了吗?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服了舞儿,我定不会放过你!”上官图龙恶狠狠地说道。
“这件事……我……”冷梵云抱住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上官图龙正欲上前,肩膀上却搭了一个温暖的手掌。
“别逼他了。”
轻柔的女声响起,上官图龙回头一看,却是苏月舞。
方才他躲在山丘后偷看苏月舞的时候,苏月舞就已经感受到了,却不愿说破,才带着宝宝离开,却不想当她折返去找上官图龙的时候,却发现他去了冷梵云的房里。
“可是他这个样子……”上官图龙愤愤。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跟他的缘分是真的到了尽头,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月舞摇了摇头,说放手并不容易,但冷梵云一次一次地伤她的心,苏月舞没有办法继续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恋恋不舍,不如干脆做一个了断,这样两个人也都会好过一点。
“你真的决定了?”上官图龙的眼神里充斥着不相信的目光,如果仔细辨别,或许还能在里面发现一丝希望的火苗正在蠢蠢欲动。
“我决定了,我们走吧。”抓住上官图龙的臂膀,苏月舞将他带离冷梵云的房间。
既然你纠结不已无法做决定,那不如我来帮你做这个决定吧。回头重重地看了冷梵云的房间一眼,苏月舞转过头来,大步离开,再不回头。
幽篁与红绯在看到绿光的神奇景象之后,本欲再往北行走一顿距离,但出于对红绯肚子里胎儿的考虑,他们二人准备打道回府,依照红绯的意思,回冥界安心养胎。
出去游玩的时候,两个人一路观光,专门走集镇,而等到准备回去的时候,则方便快捷多了,不过两三日,幽篁与红绯就已经回到了冥界。
而苏月舞,在经历了冷梵云的突然恢复记忆之后,知道冷梵云内心纠结难以取舍,干脆就自己做出了决定——去江湖流浪。
苏月舞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她觉得自己有很长一部分时间,都用在工作上,很少有机会真正地去江湖流浪,不如去做一个流浪人,在江湖品味人生百态,想必也能更快地摆脱掉冷梵云在自己留下额印记。
出于对苏倚天的保护,苏月舞决定不带着苏倚天一起流浪江湖,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即便有着成熟的思想,但江湖险恶,能够度保留宝宝的一份纯真,也算是她的一个心愿。
苏倚天在知道娘亲的决定之后,没有哭闹,也没有嘟嘴生气,只是乖乖地帮娘亲将一应生活用品准备好,装在包裹里。
“娘亲,你散完心之后要抓紧回来,宝宝天天都会想你的。”苏倚天一边说着,一边抽着鼻子。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苏月舞对着宝宝嫣然一笑。
“主上,你孤身在外,照顾好自己,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及时通知我们。”柔儿手上拿着信号弹,一股脑地全塞到苏月舞的手里。
“知道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尽管放心。”苏月舞嬉笑着将信号弹装进包裹里,不知不觉间,行囊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主上,江湖人心险恶,你可千万要当心。”冰儿盯着苏月舞的一角,满脸不舍。
“我只是去想走江湖散散心,不过几日就回来了,你们再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怎么好安心离开呢?”苏月舞嬉笑着,心里却刺痛着。
转过身,背过众人,留给大家一个瘦弱的背影。苏月舞背着行囊越走越远。她故意不去看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就算看了又能怎么样了,难道他还真的会开口挽留自己不成?
冷梵云站在人群里,表情讪讪,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月舞,但若真的要他开口让苏月舞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终于,那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边,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只剩下苏倚天与冷梵云还站在原地。
“你惹我娘亲伤心了。”苏倚天语气冷冷,全然不复之前的小孩子语调。
“是,我知道。”冷梵云定了定神。
“你曾答应过我,永远也不会惹我娘亲伤心的。”苏倚天接着冷冷说道。
“我……我现在很矛盾。”冷梵云的头垂了下去,无可否认的是,现在在他心里,还是瑶姬比较重要。
突然,一道凌厉的拳头打在了冷梵云的脸上,冷梵云一惊,却看到宝宝正怒视着他。 冷面娘亲萌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