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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终是放开了雪凝霜,本应是觉得欢喜的,可雪凝霜却是觉得放开的那一刹那格外的空虚,暗道着自己没羞没臊,便跟了上去。
两人便一起去买了灯笼,想起当时摊主瞧他们的眼神,雪凝霜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那个始作俑者却还一脸的云淡风轻,雪凝霜暗暗咬着银牙,偷偷地瞪他。
两人写好了心愿后,便一起回到照月湖畔将灯放了下去,看着两盏灯随着水流渐渐飘远,雪凝霜看得出神,却是突然被兖穹拉着又被他给抱住了。
雪凝霜也懒得再挣扎了,反正也一直没见有什么用,兖穹对此倒是挑了挑眉,问道:“怎不挣扎了?”
雪凝霜愤愤地瞪着他,道:“挣扎也没见你放开我,我也懒得费力了。”
听完竟是见他满脸的遗憾,又说了句让她不清不楚的,只见他叹了一口气道:“倒是可惜了。”
雪凝霜轻蹙柳眉,不解地瞧着他,却又见他附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同她问道许了什么心愿。雪凝霜羞红着脸颊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他是不是知晓了她爱听他的声音,这才刻意而为?
见他一脸坏笑地点了点头,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雪凝霜气得往他的脚面狠狠踩了下去,却也未见他皱个眉,似乎她这力气于他而言不过同被蚊子咬了一般无二。
雪凝霜终是放弃了挣扎,瘫软了身子由着他抱,望着别处一脸的不情不愿,却也不回他,兖穹见状,更是得寸进尺,往她的耳边贴得更近,声音还是同方才一般低沉好听地说道:“又是许愿家人平安?还是说,这次求了姻缘?”
雪凝霜感觉他的薄唇似乎都已贴上她的耳廓了,脸都已红到了脖子根,满脸都是被人欺负了的委屈。
可兖穹却也没放过她,还是如方才那般,一直贴着她的耳朵追问着,雪凝霜的脸也仿佛充血了一般,一直躲着,见他始终没消停的意思,实在无法,愤愤地回道:“家人,我求的是家人。”
兖穹见她呼吸急促,还鼓着脸瞪着他,俨然一副气极了的模样,笑着问道:“真是家人?”雪凝霜也不看他,只盯着湖面,点了点头,兖穹举起一根竹节般的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头,道:“原竟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方才你写愿时,我都瞧见了。”
雪凝霜将头转了回来,满脸惊诧地看着他,说道:“我都躲得那般远你怎还能瞧见?”回过神来,才知自己被他耍了,咬着牙说道:“那你都瞧见了如何还一直追着我问?”
兖穹这时倒是放开了她,跳离了她几步远,不发片语只冲她挑了挑眉,雪凝霜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追了上去,两人便在湖畔追着玩闹了一番。
追了一会儿,雪凝霜终是累了,气呼呼地在湖畔坐了下来,兖穹见状,也跟着坐到她身边,雪凝霜只望着湖面无视他,不过被兖穹逗了一番,便又炸毛了,朝他扑了过来,未料却是被他抱住,两人翻了个身,雪凝霜回过神来,竟是被他给压到了身下。
兖穹也不说话,只深深看着她,雪凝霜觉得奇怪,又见他轻启薄唇,缓缓说道:“这几日,北边蛮夷不太平,我需领兵出征,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你……”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剑眉,也不往下说下去了,只望着那张错愕的如花面容,缓缓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去。
见她的脸又泛红了,心里好笑地想着好似除了第一次见面,两人每次相见时,她的脸都是带着红的,将她扶着站起身来,帮她整理了一番衣物,拍了拍沾上的草屑,又将面纱将她带上后,便拉着她走了。
全程雪凝霜都是羞红着脸,安静地任他摆布,两人也不再说话,快到人多的地方时,兖穹便松开了她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凝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眼的不舍,竟是生出一股冲动,想追上去随他而去,不过终究没有,只站在原地黯然神伤,心里羞涩地思索着他方才那一吻是何含义。
他不是个浪荡轻浮之人,断不会随便遇见个小姑娘便与人做出这番举动,他方才的眼神里,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似乎有许多心事,还有,他方才提及的出征蛮夷之事,他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这太多太多的事儿,一时充斥着她的脑袋,她想不过来,也想不明白,还是被人从身后轻拍了拍,雪凝霜才回过神来,转向背后望了过去,原是雪峰!
雪峰无奈地说道:“姑奶奶,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跑到哪去了?老太太命我随行保护你们,若是叫她知晓我跟丢了你们这许久,还能对我有好脸色?不将我骂个狗血淋头都是好的了!”
雪凝霜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二哥也莫再装可怜了,老太太向来疼爱你,如何会会将你骂成狗血淋头?顶多不过说你两句罢了。”
雪峰瞪着她个没良心的,说道:“你还有理了?不是你一下马车便拉着三妹妹四处乱跑,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说着往她身边瞧了瞧,这才发现雪凝荷不在,赶紧问道:“三妹妹怎么没瞧见?你们不是一道走的吗?”
雪凝霜也摊了摊手,说道:“被人群挤得走散了。”雪峰见她一脸云淡风轻,不敢置信地说道:“那你还一脸悠闲,这儿也不知都有些什么人,一个姑娘家的,若是被人拐了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也没法向老太太交代。”
雪凝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顿时也惊慌起来,她还当这儿人多安全呢,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等会儿要回去了再去找人,如今被雪峰这么一说,想想也还真是,方才若不是兖穹,是个存了坏心的,那自己现在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想想便觉得后怕。
想着雪凝荷现在自己一个人,也不知有没有中了雪峰的乌鸦嘴出了事儿,雪凝霜担心得很,见雪峰命了小厮去寻,这才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雪凝灵也没跟在他身边,问道。
“二哥,怎不见四妹妹?”
雪峰满脸羞愧地说道:“方才你们走了,只剩下她一人,我见她着实可怜,那脸色瞧着也是不开心的,便带她四处逛着,见有处在猜灯谜,那灯谜甚是有趣,我一时入了神,便在那儿玩了许久,待察觉后,已见不着她了。”
雪凝霜听他这话,皱着眉头思索着,雪凝灵断不会因着雪凝霜将她落下而不快,至于雪凝荷,她也是不屑与她一道的,又怎会因为这事儿不开心?况且便是雪峰玩得将她忘了,她也大可以出声唤他,却是自己一个人走了?雪凝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知她又在耍什么把戏,早知道就算再不愿同她一道,也忍着别把她甩了,如今她只身一人,雪凝霜不担心她会有危险,倒是觉得别人有危险。
兄妹俩便回了停靠马车那处,焦急地等着,终于见小厮带着雪凝荷回来了,两人赶紧跑上去,雪凝霜抓着她的肩膀,连声问着她可是平安?可有遇上歹人?
雪凝荷见她如此担心,感激地对她温柔一笑,说道无事,雪凝霜这才放下心来,雪峰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雪凝霜见她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脸上竟是微微泛着红霞,同她方才一般,心中讶然,难道雪凝荷也……
这时,雪凝灵也回来了,雪峰终是宽心了,见天色已晚,众人便回去了,路上雪凝霜望着雪凝荷,几次想开口问道,却因着雪凝灵也在马车上,恐她又借机生事,便也未问成。
几人平安无事地回了府,老太太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儿,见状也终于放下心来。
岂料第二天便出了事儿,雪凝灵跑到老太太跟前,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还拿出了一块玉佩,说是他们俩的定情信物,那玉佩上面刻着“顾”字,显然不是雪府之物。
雪老夫人接过那块玉佩一看,气得差点将它摔了,瞪着雪凝灵厉声说道:“你一直求着要去那灯会,原竟是为了这个?怪我糊涂,也没将你这见不得人的心思给看出来。”
刘氏身为主母,这管教儿女是她的本分,此时若是不说点什么,岂不又得让老太太抓着说事,于是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丫头,为了这秀女的事儿,竟是跑到那灯会去勾汉子,成何体统,再怎么不济,你也是雪府的四小姐,怎能随便找个不三不四的就私定了终身,雪府的颜面都叫你给丢尽了。”
刘氏虽对雪凝灵说教了一通,可面上却仍如往常一般,并未瞧见愤慨,雪老夫人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而雪凝灵可就等着这句话呢,赶紧委屈地说道:“我可没找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可是北方最大的茶商,顾天荣的四子顾初。” 却道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