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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芸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往身后退了几步,神色慌乱的辩解道,“妾身从未说出这样的话来,圣上明鉴,便是送妾身十个胆,妾身也不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凌儿这番话不仅让沈梓芸大惊失色,更是让白芷也目瞪口呆,她看向哭哭啼啼十分委屈的凌儿,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萧衍将视线落到了白芷身上,白芷低垂着眉眼道,“小皇子所言句句属实,小皇子年幼,这种话从未有人教过他,方才沈娘娘所言便被小皇子记下了。小皇子见母亲被辱,不由的争辩两句,圣上便到了。”
“奴婢伺候主子多年,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奴婢心里最为清楚。只是不明白与主子同父所处的亲妹妹为何能这样血口喷人,奴婢思来想去,大抵是主子住椒房殿,沈娘娘只是一个采女,心生嫉妒罢了。只是方才沈娘娘侮辱小皇子的话实在太过分,皇子年幼,这种污秽的话还是不该听的。”
萧衍顿时沉下了脸,沈梓芸也不嚣张了,直接跪在地上道,“妾身不曾说过,是这两人在血口喷人!”
伺候沈梓芸的宫婢和内侍也慌了,连忙跟着跪下来,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的意思是朕的儿子小小年纪就会血口喷人?”萧衍虚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梓芸,阴沉沉的脸色极为骇人。
“臣妾不敢!”
“圣上,奴婢斗胆,圣上训诫嫔妃,小皇子着实不该在这里,还望圣上怜悯,准允奴婢带小皇子先行离开。”白芷对于沈幼清会受到怎样的责罚丝毫不感兴趣,她只想快些带着凌儿离开这里。
萧衍准允之后,白芷带着凌儿就赶紧往回赶。
回到椒房殿先没有去给沈幼清请安,而是将凌儿拉到僻静之处,低声问道,“小皇子,方才的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凌儿一双眼睛极为无辜,歪着脑袋看着白芷问,“凌儿难道说错了?”
白芷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儿又道,“欺负娘的都是坏人,坏人就该受罚。”
白芷叹了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凌儿去给沈幼清请了安。
至于今日沈梓芸为难小皇子之事,白芷也没有敢拦着,一五一十的都与沈幼清说了。
当说到小皇子对萧衍所言之时,沈幼清将视线落到儿子身上,凌儿依旧睁着一双懵懵懂懂的双眼,天真无邪的看向凌儿。
沈幼清没有询问凌儿为何要那样说,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只安抚了儿子几句,便让他去歇着了。
白芷忧心忡忡,却又不知道具体忧虑什么,沈幼清也佯装没有看到,让白芷陪着凌儿做功课。
听说沈梓芸被罚,罚了三个月月俸,在宫里愤愤不平,不过也因此事而暂时消停下来。
沈幼清依旧在椒房殿看看医书,听听令仪姑姑和白芷说着宫里发生的新鲜事儿。
只是这样清闲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宫里就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不是旁人,依旧是沈梓芸。
那日德妃宫里的宫婢匆匆赶来,只说,“小皇子出了事,贵人赶紧去后花园瞧瞧吧。”
沈幼清心中一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一路朝着后花园奔去。
还没有到后花园,就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叫声,沈幼清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掌心,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就像当初失去薄慕言一样。
沈幼清觉得自己犹如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她踉踉跄跄的朝着后花园赶去,只见池子边上围了一群人。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嚎哭,还有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唯有沈梓芸跌坐在一旁,脸上血色尽失,仿佛是一具失去灵魂的傀儡娃娃。
沈幼清拨开人群,她看到这一辈子都不想遇到的一幕。
年幼的凌儿被浑身湿哒哒还在滴水的白芷抱在怀中,白芷在嚎哭,而她怀中的孩子紧紧地闭着双眼,不知死活。
沈幼清像是疯了一样,一把夺过白芷怀中的孩子,她将孩子放置在地上,清理他口腔里的异物,替他做人工呼吸,不停的按压着孩子心脏部位。被吞到腹中的水不停的从孩子的口中冒出来,沈幼清似乎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不停的按压孩子的胸部,不停的做人工呼吸,眼泪就在眼眶中都不敢落下。
她还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说,还有很多事想跟儿子一起做,她想告诉儿子:
如果想薄慕言那个爹,可以尽情的想。
不想去国子监就不去。
不喜欢那位叫子墨的伴读,那就不要了……
只是求求你,不要丢下娘一个人……
娘一个人活不下去……
不知何时已经到来的萧衍伸手抱住了沈幼清,低声道,“够了,孩子已经……没了。”
沈幼清一把推开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大声的吼道,“我的儿子没有死!没有死!”
说着又忙去给儿子做心肺复苏,此刻的沈幼清已经疯了,她不知疲倦的做着相同的动作,眼泪不住的从她眼中滚落下来。她没有理会震怒中的萧衍,也没有理会满面泪水,手足并用爬向萧衍的沈梓芸。
她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也不关注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只要儿子活过来。
薄慕言走了,她不要再失去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失去……
沈幼清早已不记得自己为儿子做了多久的心肺复苏,直到儿子吐出口中的水,有了反应,沈幼清这才觉着自己活了过来。
本想放声大哭,将心中的惶恐都哭出来,可是她知道现在远远不是可以放心的时候。
她爬起来,抱着孩子就往椒房殿跑,她跑得飞快,生怕赶不上救治自己的儿子。
回到椒房殿,她不停的在跟时间赛跑,熬了一天一夜,儿子才转危为安。
直到确定儿子安全,她才瘫坐下来,而她整个人像是被水浇过一样。
此时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太医院的御医都已经聚集在椒房殿,他们个个神色惶恐,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白芷颤颤巍巍的上前,哆哆嗦嗦的问,“主子,小皇子他……”
“已经没事了。”沈幼清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昏死了过去,没有听到白芷的惊呼声,也没有看到萧衍那惊慌失措的神色。
沈幼清睡了一天一夜,而这一天一夜之间能发生很多的事情。
譬如德妃中毒,沈梓芸认罪,还从宫里揪出了几个沈梓芸的同党。
后宫里发生的事情竟还牵扯到了硕亲王府,这几天后宫和朝廷几乎是像是乱成了一锅粥。
沈幼清醒过来之后,白芷才一一的为沈幼清解说。
“圣上早就知道硕亲王在宫里安插了眼线,对于硕亲王妃要送沈娘娘进来之事才没有多加阻止,只是为了顺势揪出宫里的眼线罢了。谁也没有想到沈娘娘居然连小皇子都容不下,竟想出除掉小皇子。”
白芷跪在地上,十分自责的道,“这件事都怪奴婢粗心大意,若是奴婢那日没有去给小皇子取落在国子监的书本,小皇子也不会被沈娘娘推入池中……”
“谁也不会想到竟发生这种事,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这件事不怪你。”沈幼清语气平淡的说,“这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沈梓芸为何会对德妃娘娘下手。”
白芷看了一眼沈幼清,随即又小声道,“这件事听说并不是简单的下毒,而是圣上借机拔掉硕亲王府的眼线,以及沈娘娘。”
“你的意思是德妃娘娘并未中毒?”沈幼清心里一惊,白芷轻轻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去了门外看了看,又紧紧地关上了门,跑到沈幼清身边道,“主子,这是奴婢打听来的,你且当听听,不要往心里去。”
沈幼清点了点头,白芷这才道,“德妃娘娘虽说是病下了,御医也去了几波,但是除了德妃宫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旁人见过奄奄一息的德妃。若是德妃病危,薄丞相府中的女眷定然会要求进后宫看望,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些天了,后宫之中并无动静。奴婢猜测,德妃定然没有性命之忧,一切不过是圣上和德妃设的一个局。”
“你说的不无道理,硕亲王府这几日怎样?”
“今天听圣上身边的小静子说,硕亲王府也人心惶惶,硕亲王似乎是有大动作。至于是什么大动作,小静子倒是没有说,左右再大,总不能举兵造反吧?”
沈幼清也没有想到白芷竟一语成谶,听说萧衍夜访硕亲王府,禁军在硕亲王府中搜到了龙袍和假的玉玺,萧衍震怒不已。硕亲王亲卫队拼死保护,将硕亲王护送出了晋城,不甘心的硕亲王真就联合萧韶的岳父镇国大将军与西北侯举兵造反了。
萧衍早有准备,这场仗赢得轻轻松松,而战败的硕亲王被关押了起来,镇国大将军在混战中被杀,西北侯战败自刎。
只可惜了硕亲王妃,得知夫君战败,便自戕了,自戕之时已怀有身孕。而沈梓芸也在冷宫中被赐死,十分惨淡的被处理了。
硕亲王得知后妻子怀孕自戕,在地牢中就疯了。
据说萧衍去地牢看过硕亲王萧炎昭,萧炎昭指着萧衍大骂了一通,疯疯癫癫了一阵。
萧衍离开之后,没多久,萧炎昭就用自己的腰带挂在窗户上将自己吊死了。 农门医女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