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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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儿不需要过多赘言。
村民气势如虹,官兵都是欺软怕硬的怂包软蛋,他们一看情势不多,立刻把王起子交了出去——
王起子被暴打一顿,四肢的骨头都被打折,浑身扭成一团,只剩下半口气吊着,苟延残喘。
山子没有打死他,因为律法对汉民太过严苛,殴打朝廷官员致死,恐是连累全村性命的傻事。
他没有这般做,而是听了秦深的话请了个讼师,拟好状纸,把王起子捆起来扭送去了官府。
然后咚咚敲响了鸣冤鼓告状。
状告王起子的罪名,是侵占朝廷治河款,偷工减料,敷衍河政,至百姓生死于不顾。
官府受理了,内阁也很快派了新的官员来督办筑堤事宜,但唯独为田亩赔付款的事儿只字不提,理由也很充分:
朝廷只认田亩交接文书,既然村民都是自愿签下的,那么默认已经拿到赔偿银了!
村民私底下和王起子签下的欠款条子,是不被承认和保护的。
但皇恩浩荡,还是给滩头村免了一年的田地赋税,已是格外的恩典照顾了。
这个噩耗传到滩头村,躺在病床上的李老头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踹腿去了。
可他的丧事也没能好好办,连早备下的一口薄棺材,也被愤怒的村民砸了个稀巴烂。
夏日炎炎,李老头的尸体就臭在了屋子里,惹得虫蝇乱飞,无一人敢去替他收殓尸身。
村子里都损失惨重,家里还有田亩的寥寥无几。
尤其是山子的娘王婶,她不仅把家中的山地都卖了,甚至问娘家借了钱去买荒地,现在所有的发财梦,都成了手里那一叠毫无用处的纸儿。
王婶成日哭天喊娘,吵着要让山子去跟官府争取,定把赔付款要回来。
山子的媳妇蓉娘劝了几句,还挨了她好几耳光子打,她嘴里尽是些谩骂的话——
只说若不是蓉娘爹妈卖女儿,说什么四好姑娘,开口就要十八吊礼钱,她才不至于财迷了心窍,卖光了家里的地,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呢!
蓉娘很是委屈,却不敢跟婆婆顶嘴。
山子虽是男人,但极爱护这位娶来不易的妻子,当即和王氏划清了界限,提出分家单过。
他搬到了西边竹林那里,临时起了一间茅草屋,跟秦深做起了邻居。
……
八月汛期将近,堤坝开始重新加固。
村里人不管男女老幼,都上河沿儿帮忙去了,亲自干活筑堤,能叫他们心里踏实一些。
田地既已经没有了,那万不能再叫大水冲坏了堤坝,再把整个村子给搭上去!
大家干活都十分卖力,一边沿修高筑,一边还要加固王起子之前修筑的河堤,两班倒的干活,人人都卯足了力气。
秦深也愿出一份力,她请人盘了个露天大灶台,和妇人们一起准备每日堤坝上男人们的茶饭。
烈日炎炎,溽暑难忍。
除了饭菜供应,她还自掏腰包,从别村拉来一车车的西瓜去堤上切给大伙儿吃。
即便没有西瓜,她也会熬煮起绿豆汤来,放在井水里凉拔一夜,到了晌午休息的时候,再一并拿去河堤上分食。
她的一番慷慨施恩,让原先还对她有些误解的村民,渐渐解开心结,感激在心。
说来也惭愧,买完山地后的秦深,其实也是捉襟见肘的。.
一两日负担茶饭尚且可以,但是时日久了,她也支撑不住。
本想把秦家宅子抵给玉娘,挪借一些银子回来应急,可廖氏却死也不同意,不知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廖梳杏在边上挑唆的。
好在,秦深窘迫之际,毛氏愿意慷慨解囊,拿出自己攒下多年的积蓄,都取来借给她。
秦深知其间冷暖,待毛氏更加不同。
*
这日,秦深和妇人们备好了茶饭,便用食篮子装了起来,说笑着,一起给堤坝上干活的男人们送了过去。
“庚哥儿,先吃饭吧!”
秦深撂下了食篮子,用手搭了个小棚,避着刺目的阳光,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寻到了庚子。
因他水性好,所以被委以重任,负责探勘河底的情况
庚子像泥鳅一般在湍急的河水里钻上钻下,一旦探查好水下堤坝的情况,便不停的给岸上打着手势。
听见秦深唤自己,他钻出了水面,哼哧哼哧往岸边游去——
上头自有人接应他,伸手把人拉了上去。
庚子年纪虽小,可这几月膳食调理,也蹿了个头,长成了个清俊小少年。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他快步向秦深走了过去,唤道:
“娘,你来啦?”
“恩,快歇歇吧,水里最是吃力气的,该饿了吧?”
秦深拉着他到树荫下头,掀开了食篮子的盖子,捧出一碗碗鱼肉饭菜,另拿出一碟喧软雪白的大馒头,放到了他的面前。
庚子肚子早就饿了,抓起馒头就埋头啃了起来。
秦深笑意浅浅,拔开水囊的木塞子,在小碗里添上了白水:
“慢点吃,别噎着了——”
只是水碗还没有递到庚子的面前,已被飞来一脚踢翻,摔落在污泥里头。
秦深手腕生疼,抬头怒目而视。
她见前来耍泼的人是王婶,当即站了起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只听“啪”得一声,王婶脸被打偏了过去。
王氏忍了忍,依旧忍不住鼻头酸涩,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两个腿划拉着,嚎一句,哭一声,惹得边上休息吃饭的村民,都挪眼看了过来。
他们见耍泼的是山子的老娘,多少有些尴尬不忍。
现在村长死了,山子因为这件事,已然成了村子里最有威望的年轻人,他娘这般来文娘子处耍泼闹事,村民们一时也不知该帮那边才好。
“都是你个害人的小蹄子,说是要买山地,我这才卖给你的,我现在问你买回来,你倒是不肯了!亏往日我与你娘相厚,你尚且叫我一声婶子,现在可好,你还敢打我耳光子,真是没天理啦——”
秦深揉了揉手腕,低头看去,见虎口处已淤了出来,可见王氏方才那一脚,也丝毫没有留情的。
“王婶你还是省省吧,不提从前就就罢了,既然提了,咱们新账老账一并算算?我就问问你,你有什么脸面,叫我非要把山里的田地重新还给你?”
秦深用力一挥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走近了一步道:
“是谁挑唆我娘去夺回秦家院子?”
“是谁偷偷捡走了钱氏的蒜头镯子,私自卖了钱?”
“是谁当日求我帮着山子拔罐减重,娶回四好姑娘的?”
“又是谁翻脸不认人,狠心要拉我去沉河塘,只为图谋我的宅院钱财的?”
王婶叫她刮刺的脸色发白,支吾着说不出话。
她来挪着屁股,一点点往后退去——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