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2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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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秋末,秦深和青木一起赶制了些蟹酿橙,卖到了兰州府。
达官显贵没吃过这新鲜的东西,都愿意讨钱来试试。
只是兰州府有钱的人到底有限,没有京城几个镇县那么多,所以卖了半个月,银子其实挣得不多,但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确实一笔大财了。
再说庚子与王燕婉的婚事,庚子亲自登门致歉、退婚,说了原委,那王员外并不是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
加之那日送贺礼的小厮回府禀报,他多少也对江家有了些看法。
再经过庚子诚心实意的道歉后,他释然接受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只说家中女儿没有福气——
与日后轻歌纵马,看尽长安花的文曲星,没有做一世夫妻的缘分了。
对江家还是心存怨气的,王员外当日就派遣小厮家丁,去凉水村江宅,把以前送去的礼物、还有燕婉的八字生辰书都讨要了回来!
弄得江家一户灰头土脸,被村子里猛戳着脊梁骨,嘲笑不已。
巧姐本该跳起来再闹腾一番,才合了她的性子,只是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当众给三堡乱扣屎盆子,弄得他颜面尽失,给村子里嘲笑了半日,且三堡是个倔脾气,说出话的就像泼出去的水,半句不肯收回。
说了要休掉巧姐,他不管她如何哭闹,父母怎得说好话,一概不理。
闹得烦了,干脆收拾东西,睡到了竹筏上去。
他每日在湟水上飘着,接东西来往过河的行商客人,都不愿意再回家去了。
巧姐终日以泪洗面,独守空房。
再厉害的人也是颗女儿心,她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三堡冲回家来,一纸休书硬要丢她回娘家,那她怕是再不能活了。
……
江家没了挑事的闲心,秦深眼不见心不烦,专心顾着自己挣小钱儿,打算赶在寒食节之前,凑够银子搬到镇子上去住。
毛大娘的院子依旧还留着,隔壁的王叔人好,也应了帮着照料篱笆院子和菜圃地的请求。
得空拔拔草,挑几桶水润润土,不叫地荒了就好。
且镇子也不远,青木隔三差五就能回来。
一来从河里捉些鱼虾蟹,二来菜地里熟透的蔬果菘菜,也能一并捎去镇子上,供一家人吃个新鲜,不必上集市再采买。
凑了大约二十几两银,买个三合宅子是不够的,但租上几年还是富足。
秦深本来也不打算买,因为三年后若庚子考中举人,隔一年他就要去京城赶考,参加来年的春闱。
到时候她也打算跟过去的,一来方便照顾他,走走门路;二来京城的香汤池子还在,她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和挣钱的路子。
秦深在镇子上看中一间小四合院儿。
院子坐北朝南,临街五大间,磨砖对缝,树荫森然。
最主要的是,这院子门外有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槐树——槐象征着三公之位,举仕有望,她虽不是迷信的人,可也喜欢吉祥的意头。
迈进院门是东屋的山墙,小门小户没有影壁,就只好拿山墙挡一挡风水。
北房正堂,东西厢房,北屋还带着两个小耳房,可以充作庚子的书房和储间。
东西厢也各有两进,里外隔间。
毛大娘住在西屋里间,秦深和小妹同寝,宿在了外头的卧炕上;东边两间,分给了霭宋和青木,两人虽不怎么对付,但也能勉强挤在一个屋里。
南边是灶房、门房,茅厕和浴间在后院的小矮房中。
院子里方砖铺地,青石台阶。
廊庑下头摆了一溜儿玉簪、秋葵的盆花,墙根下长着青苔,院子虽然老旧些,可叫人看着喜欢,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这小四合还是碰运气才租到的,房东也是看着庚子小三元的脸面——
若换了别处,那些登记在牙行里的院子,大多都是些烂砖砌墙,榆柳杂木屋架的宅子,是专门有人粗糙盖起来,租给别人吃租金的。
这小四合在燕子胡同,对门走上半条街,就是王廪生的切面铺。
且离庚子读书的学堂也不远,秦深甚至可以日日做好了营养午饭,提着小食篮子给他送去吃。
小妹在切面铺外搭了个凉棚儿,问乔氏挪借了半块地方,与青木一道做起了海鲜面的小生意,也想为家里贴补一些。
秦深要养胎,没法子抛头露面的再去挣钱,不过她会看女病的消息,还是在镇子上传开了,不必开堂问诊,自有人上门来请。
穷苦人提一篮子鸡蛋来,她也去了;富足一些的人家,不仅给诊金还会派轿子过来抬,她也不会说舍这个钱不赚,只要时间得空,自然也去看诊。
加上庚子又是廪生,有每月廪饩银和粮米,家里基本开销都能满足。
毛大娘年纪大了,只要操持家里上下,做做茶饭就行。
一家人各自分工,谁都不闲着——
若说起闲人,恐怕只有霭宋一个人。
但是秦深心里明白:他看似游手好闲,只张嘴吃饭,半点没有贡献,其实暗地里做了许多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比如街上随便支起一个面摊子,没有人因为地盘来闹事儿过,也没有流氓收保护费,欺侮看似老实的青木和小妹。
还有秦深的病人,一开始她名声未起,一些寻上门的人家,多半已是对她信心满满,且都是好说话、好相处的,不会为了诊金斤斤计较,或者因为她是个女大夫而心存偏见。
总是,一家人安稳搬离凉水村,在镇子上很快落脚生根,有他很大一部分的功劳。
……
是日晨起,庚子在院子中打了套五禽戏锻炼身子。
毛大娘准备好了早饭后,喊大家出门吃饭。
烧饼油条是买来了的,玉米糊糊是自家熬煮的,还有切成丝儿的酱菜,香油酥圈儿,杂样馒头,满当摆了一桌子。
青木匆匆拔了一口粥后,率先去后院拎来了水桶,里头巴掌大的溪坑鱼还活蹦乱跳着,他要早早杀了,然后和小妹一起去面摊生火摆桌儿。
庚子吃罢了饭,也背起了书箱,准备去学堂念书。
霭宋呲溜喝着玉米粥,他见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适合外出赏玩,便涎着脸挨到了秦深的身边:
“我知道一处鸡毛山,木芙蓉开得极好,咱们一起去?”
“不去。”
秦深一口回绝了。
倒不是什么原因,而是前几日收到了一户人家的请帖,请她过去为家中的小姐看病。
这户人家姓温,家里也只一个独女,养在深闺里从未有人见过,听说身子不大好,怕见生人男子,所以才请了女医诊治。
约了今天过府诊病,她哪来的闲功夫去游赏鸡毛山?
霭宋有些意外:
“你方才说哪家,温家?”
“是啊,怎么了?”
秦深搁下了碗筷,帮着毛大娘一起收拾桌子,听他语气有些怪异,多留了些心眼。
“没事儿。”
霭宋眸色沉沉,心里起了浓重的怀疑。
这个温府的小姐,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哪有什么病需要秦深再去诊治?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