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7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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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念起毛副将,也是热泪盈眶——
是他教会了她骑马,她也唤他一声师傅。
在最后破关的时候,他狠狠拍了马屁股,让她走,别回头。
“我家在京郊滩头村,与毛大妞相厚,自也听她提过她爹,说从前是卫家军营里的副将,深得卫戚将军的信赖。”
提起毛副将,毛大娘的眼眶就湿了。
她垂泪感叹道:
“我儿子争气,从小就知道护着人!说要去沙场建功立业,护着咱们不让建州狼进关,可、可他死得太惨了——我也是才知道当年的真相,这十多年来,都错怪卫戚将军了。”
秦深搁下茶碗,扶住了她的胳膊,劝慰道:
“您别难过了,听毛嫂子说,毛副将顶天立地,上对得起老天爷,下不亏自己的良心,是个好男儿!建州朝廷倒了,汉室光复后,一定会给卫戚将军平反的,当年战死的卫家军,也会有荣荫追封的。”
毛大娘揩去了泪渍:
“我半个脚入了土的人了,这些都无关紧要,没闭眼之前能知道真相,知道我儿子是战死的,不是被卫戚将军坑杀的,那就够了……”
“恩。”
秦深笑容温浅,想到毛氏,她转而问道:
“哦,对了,毛嫂子也在凉水村么?”
毛大娘摇了摇头:
“大妞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女儿。伺候公婆,照顾丈夫,哪能陪在我的身边?不过大妞是个好孩子,隔着那么老远儿,还常能来几封报平安的信,我身子不大好,她也托人带些药材千里迢迢送过来,后来我说不要麻烦了,只要她把小日子过好,我就放心了!”
秦深热乎的心又凉了下去。
原来毛嫂子和殷忠并没有来凉水乡,那他们会去哪儿?莫不是跟在殷老伯的身边,一直在义军军营里吧?
心思流转,想到庚子和小妹,既到了凉水村,她自是要开口问的。
“毛大娘,我虽是逃出来的,可我确实要来凉水村,我想找个人!”
“哟,找谁呀,咱凉水村就巴掌大的地方,但凡有名有姓,我一定替你找到!”
“他叫文庚!”
“文庚?”
毛大娘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还真没有这个人,是不是名字记差了?”
秦深还来不及失落,立刻想到了一点:
庚子是回兰州考功名的,即便是过继给别人了,履历上也要写亲生父母三代,所以他应该用的是自己的本名。
依稀记得他本家姓江,排行老五,家里有三个哥。
父母带着他和老四进京当太监,只是老四死了,他又因为身有狐臭,所以没有被遴选入宫,这才被亲生父母丢弃,让文琅给捡回去领养,改名叫文庚的。
“大娘,村子里可有户姓江的人家,家里有五个儿子,小儿子原先去过京城的?哦,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名叫荆小妹!”
秦深这话出来,毛大娘就恍然了,她一拍大腿道:
“你说的是小五啊!知道啊,可出息了,他是咱村子第一个童生,今年还要参加乡试考秀才呢!”
“他、他在哪里?可在村子里?”
秦深声音难掩激动,抓住了毛大娘的袖子。
“不在村子里,他二月参加县试、府试考中童生,当时是县里头的王廪生具得保,看他是个聪明伶俐的,便留在县里头了!”
“他、没在家里住?”
秦深想想也觉得不该,以庚哥儿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原谅当年抛弃他的父母的。
“没呢,哎,这又是一桩陈年事儿了,纠纠缠缠的,不提也罢!”
“毛大娘,我想去县里头寻他。”
秦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加之又下着大雨,知道今日去寻庚子是不现实了,想着明日雨停了,便去县里头。
“这么急啊——成吧,你今天先歇了,明个儿我是打算进县镇上办置些东西,你和青木小兄弟既住下了,总也不能这么将就着,空着的屋子有两间,可被褥衣服却是不够了的!”
秦深已承了她那么大的恩,哪里还敢再叫她破费,连忙道:
“您可别——我实过意不起,没这个道理哇!”
“怎么没有,你也知道我儿子是卫家军,我最恨的就是建州人、建州皇帝,你替我们杀了他,这份天大的恩情,叫我做啥子都愿意!”
她安抚着拍了拍秦深的手,笑容慈祥:
“再说了,你哥青木已添我了不少银子,听说你们把唯一的马车都卖了?既是走投无路,投奔到我这儿了,都是命定的缘分,老婆子我欢喜的很。你且安心休息吧,明个儿我就带你进县找人去!”
秦深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毛大娘一把按了回去。
她没法子,只好坐着弯下身,感激再三。
“躺着吧,青木正烧水呢,等你洗好了,咱们就开饭,农家饭菜没啥可吃的,你们莫要嫌弃——”
秦深自己也是庄户丫头,在宫里待了几月,虽不愁吃喝,可还是念着农家饭。
笑着应了:
“我没事儿的,等下就来给您打下手!”
毛大娘心疼她一个弱女子,有这般大胆,舍生取义,自是很喜欢,又见她性情也好,说话行事都透着大方,更加贴心了。
一下子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孙女儿般,扭头嗔怪道:
“我可不老呢,菜地都是我侍弄的,不要你帮忙,你休养着就是了!明个进县,还得靠两条腿走着去呢。”
“恩!”
秦深笑容晏然,点头应下。
……
兰州洗澡不容易,水源浑浊,即便是挖井吃水,也要澄个半日才行。
所以当青木烧出一大桶干净热水给她的时候,她感动万分——
钻进水中,搓洗着身上的泥垢,待洗干净了,她也顺势进入了灵泉空间。
喝了些灵泉水,一路风尘疲乏登时消散。
她装了些起来,打算给青木、给毛大娘也喝上一些,总归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看着秘境菜圃中结实的蔬果,她本想弄些出去,晚上添个菜,可无奈不知如何解释,便也作罢了。
既决定在凉水村落脚,她也要弄条生计出来。
靠卖马车的银子撑不了多久,毛大娘一把年纪,家中没有青壮劳力,能有什么梯己银子。
好在她还有空间在手,心里多少有些底气。
洗好了,她换上毛大娘的旧衣服,虽显得宽大了些,但胜在没有。
确实如她所说,自己和青木来的匆忙,什么都准备——
不提吃喝用度,单是衣裤、鞋子都要重新办置裁作起来。
正想着呢,忽闻门外毛大娘嗓子洪亮着喊了起来:
“姑娘,你出来一下!”
秦深穿好了鞋,推开门走了出去,莫名见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背着个荆条跪在了院子里。
她唬了一跳,定睛看去,这不是船筏上的艄公么?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