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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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雍骄傲又自信。
他伸手一点,示意身后的府衙兵,把这些女子都给锁起来,然后扭送上地面去。
秦深背着荆小妹,离着郑雍最近,也是侍从们头号要拿的人。
她下意识往便要逃跑,可这里四面俱是墙,唯一的出口又被人堵死了,要往哪里跑?
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们出自庄户寒门,难道就活该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么?
走投无路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机拓之声,轧拉拉响过后,突然地面一震,身后的女子们发出了一声惊呼!
秦深忙扭头看去,见自己背后的地面登时两分开,所有女孩子都齐齐往下掉去——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行动时,那机关又迅速关阖上了!
等于说,除了秦深以外,所有人女孩子都凭空消失了。
郑雍见状惊诧不已,脸色越来越黑,大叫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说——”
络腮胡子显然也很懵逼,整个逍遥窟就这个地窖适合藏人,可他如何能想到,地窖竟还有一层机关,能把人全给搞丢的?
“小人、小人不知道哇。”
郑雍一脚踢开了他,下令开挖,挖地三尺也要把御史台的家眷给挖出来!
暴怒还不曾平息片刻,他又把目光落在了秦深的身上。
“她是谁?你拐来的么?”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哇。”
“那你知道什么!!”
“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哇!”
……
“他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郑大人到时辰该上路了。”
凉薄入骨,悠悠缓缓的声音,从北墙后头传来。
随后,那道墙跟着打开,露出了一道可供人进出的缝隙。
玉娘娇笑着率先从门后轻步而出,向郑雍抛了个媚眼过去,万分怜悯的摇了摇。
再接着,卫槐君着一身玄色葛纱袍,抖落着宽袖,姿态风华,逶迤而出。
见着卫槐君至此,郑雍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自己怕是中了套儿了,自以为给卫槐君来了一记釜底抽薪,谁想玩呲了,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你敢杀我?我爹、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自己虽然带了百个侍从,但与卫槐君对峙,天生会有一股惧意,侍从亦不能叫他安心,唯有把内阁首辅的老爹搬出来,慑他一慑!
“哦?”卫槐君轻笑一声:
“那再好不过了,来日我与你爹有个胜负,自当提酒一壶,去你坟头祭告,叫你黄泉安心。”
“卫槐君!我乃朝中三品大臣,功名在身,沐浴皇恩,你如何敢杀我?!”
……
卫槐君惋惜一叹:
“这话本督说过好几次了,怎么各个不长记性呢?杀人,要什么因由?”
他一步步向郑雍靠近,粉黛浓重的脸上,是杀意刻骨的美艳笑意。
“况且,小郑大人是慷慨就义,死于剿灭贼子之时,为国为民,当是功劳卓著,本督上请天子,自当与你英灵犒赏。”
“送小郑大人上路罢——”
卫槐君一声令下,鬼魅一般的东厂杀手从四处涌来,悄然无息的用刀子割破了那百名府衙兵的喉咙。
“咚咚咚”
府衙兵倒了七七八八,只剩郑雍一个光杆司令,还立在当场未杀,算是一种示威羞辱。
郑雍走投无路,彻底失了心智,他大叫一声,临死也得捞个垫背的!
于是,伸手抓住了边上秦深的手臂,猛然朝着自己一拽,死死勒在了怀中!
秦深不防,遭此突变,她只觉喉咙发紧,喘不上气来。
没指望卫槐君会救自己,保得性命唯有自救才行!
挣扎之下,她费力的举起手,拔出了发髻下的银簪子,紧紧倒扣在手心里,等着一个机会,务必一击必中,逃脱离开。
一击不中,就再没机会了。
“你竟妄想督公竟会因为了一个农妇,放过你的性命?”
玉娘脸色不好,半身拦在卫槐君身前,怕他冲动行事。
倒不是怕卫槐君会为了秦深放过郑雍,她只是怕激起了督公心中暴虐,把人拆解的四分五裂。
若真是那般,那要如何向朝廷交代?因公殉职会死成那副惨样,怕是他老爹郑清流也会狗急跳墙吧?
郑雍因为玉娘的话,心下稍有犹豫,明白卫槐君此人灭情无欲,最是寡情之人,挟持任何人都不好使。
但生死关头,他亦没了法子,唯有困兽之斗,勉力一搏了。
秦深亦看准了郑雍犹豫这一瞬,立刻用肘,狠狠击打他的心口处!
然后提起簪子,就往他虎口处扎去——
她没想要他性命,只想自己脱身。
无奈郑雍习武之人,反应迅捷,当即便捉住了秦深的手腕,把簪子夺了过来,反之戳在了她的颈边儿。
“滚开,都滚开,我堂堂顺天府尹,内阁首辅之子,如何能死在这里!”
郑雍挟持着秦深,一边怒吼着,一边向后退去,他因畏惧而颤抖的手,已然刺破了她颈边的皮肉,鲜血淋漓。
“脏手!放开!”
卫槐君的声音变得尖利,眼角也开始烧得血红。
玉娘心中一咯噔,暗道:完了!
郑雍尚未搞明白,卫槐君叫他放开的是什么?簪子?还是人?
可惜,他也没命明白了。
迎面一阵阴风扑面——
下一刻,他听见喉咙咔嗒一响,眼前景象当即掉了个儿,低头……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屁股。
……
秦深脱离了钳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若非玉娘来搀扶,她尚不能自己站起来。
玉娘一改往日妩媚妖娆的模样,拿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只低声道:
“你别看!忍一忍,过会儿我就带你出去。”
秦深攀住了她的手,犹豫片刻,终还是没有将她的手扯下来。
耳边是骨血迸裂、怒吼践踩的声音。
似乎不用看,她已然知晓,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卫槐君气喘嘘嘘的离开了,玉娘又等了很久,才拉着秦深往北墙的缝隙走去。
“你不用担心她们,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昏迷的那个已经醒了,还有一个唤你表姐,她不愿留在地下城,不若改名换姓,你一道带走吧。”
进了北墙之后,大约又走了半响,才从一口井处攀爬了出去。
秦深认出了这个院子,是樊楼的后院。
天色已暗透,天上是轮毛月亮,阴沉的风过泛着冷意,叫她不由浑身发颤。
“既然来了,就在樊楼歇了吧,明日还需走个过场,解救出来的女孩子,当领还给其家父母……官府的讣告也要一并公布。”
秦深明白玉娘的意思,不过是怕她先回去了,惊悸未定说了不该说的混话,叫人生疑。
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今日反复折腾,她像去了半条命一般。
闭上眼,占据脑海的、耳朵里听见的,全部都是卫槐君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模样。
文琅……
你又在哪里?
此刻惊悸之下,秦深心里念的唯此一人。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