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

0267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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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房门外,侍卫持刀而立。

  他们放阿泠进去,其实已经违反了督公的命令,但是真要是在饮食茶饭上委屈了秦深,回过头来受叱责的又是他们。

  只是他们心中也有数,那个权柄滔天,只手遮天的东厂督公卫槐君,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混账丫头!”

  屋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叱,随后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侍卫能听见阿泠委屈啜泣的声音。

  “滚出去!”

  屋子里的秦深冷冷道。

  下一瞬,房门被打开,只见阿泠低头捂着脸,一边眼泪一边奔了出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再往屋中看了一眼,见秦深侧卧在床上,虽背朝着他们,但是隐约能看见她气得微微抖动的肩膀。

  不明所以,也不好相问,他们只好掩上了门,不去管她了。

  ……

  秦深穿着阿泠的衣服,成功离开了验身处。

  她怀里揣着卫槐君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出了宫门。

  宫外大街上,人心惶惶,铺子都上了板儿,百姓躲进了自己的家里,闭门不出。

  四顾看去,萧瑟冷清。

  唯士兵趵趵的脚步声,还有厢兵营的役夫,光膀子推着太平车,把一车车的礌石、木桩、火油往紫禁门运去。

  秦深怕这般去太过惹眼,或许还没靠近紫禁门,就被当做细作当场杀掉了。

  她咬了咬牙,先去了东城的樊楼。

  樊楼大门紧闭,玉娘更是不见踪迹,她径自翻了院墙进去,找到了那处废弃的水井,攀着绳索一点点下去,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地下城摸去。

  虽然地下城迂回复杂,可这条路,她已跟着玉娘走过两遍了,多少还记得一些。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逍遥窟竟也成了空城!

  摊贩行人、勾栏酒肆,一个人影都没有,青砖地上有些硝黄漏下,泛着刺鼻的味道。

  秦深捻了些闻,心思沉沉——

  卫槐君不是束手待毙之人,一定会有安排,莫非逍遥窟、和这些硝黄是他的计划?

  那么她跟着这些硝黄走,是不是就能到达紫禁城门外了?

  这般想着,秦深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一路寻着地上散下的硝黄粉,抹黑进了水渠甬道,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了一处井壁。

  顺着绳索攀爬上去,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郊外的树林里。

  这里她认得,往前二里地就是紫禁门了!

  脱下身上显眼的宫服,拔了些掩体的树枝挡在身前,她尽可能小心猫着往前,二里地的距离,她又走了半个时辰。

  等林木疏疏时,她已能看见紫禁门巍峨的轮廓,还有对峙在城下黑压压的叛军。

  说是叛军,其实是义军。

  率领义军的是卫家军旧部,几乎全是汉人,与汉军无异。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在秦深看来,所谓的乌合之众,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行止有度,甲衣铁枪,这么多人在城楼下围着,寂静无声,唯有风过擦过铠甲时的铮铮之音。

  城楼的红墙琉璃瓦,天角地四方,被如潮的义军包围了起来。大殷朝的江山看起来如此脆弱,似乎用手一推,便能坍圮成齑粉。

  重甲弩盾列与阵前,弓箭手在后,中军是清一色的铁甲军,骑兵分列两翼。

  在中军指挥的帅车中,纱帐阻隔,依稀可以见到里面有个人,秦深知道这个人是汉军的军师,十分厉害。

  一路从陇西起义发兵,攻克州府,如入无人之地。

  但是来历、姓名却没有人知道。

  建州人以为他是个无名之辈,不足为虑,可气就气在,他却有本事招募到卫家军的残部,收编汉军、江湖义士,还有许多有能力的文臣武将供他驱使。

  就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一个小朝廷,它迅速的膨胀扩大,有了可以取代大殷江山的恐怖力量!

  队伍的最后,是三十辆四轮板车,上面架着硕大的牛皮大鼓,另有身形健硕的士兵擂鼓。

  鼓声点点,缓慢而坚决。

  士卒们目色峥嵘,盯着紫禁门权柄的最高点,那里原先是属于汉人的江山。

  他们心潮澎湃,似乎这几个月的苦难跋涉,征伐杀戮,都是为了今日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这道门!

  脚步声趵趵,整齐划一,更加增加了士卒们的气势。

  秦深一直藏在林间不敢贸然出去。

  这时,城墙上一抹殷红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之中!

  卫槐君!

  他孤身赴城楼,换上了一身艳色的衣袍,宽袖被猎猎疾风卷起,他的无双姿容,让本就灰败的城楼黯然失色。

  汉军见到了卫槐君,高亢的愤怒冲天而起!

  他们手持银枪,声声怒号:

  “杀!杀!杀!”

  帅车里的军师,隔着帘子一挥手,自有士卒推着一辆囚车到了阵前。

  秦深看去,囚车里的人正是卫厉。

  十年不见,他已经两鬓微白,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瘦棱棱的,眼窝深陷,眼中充满了畏惧。

  ……

  卫槐君站在城墙上,逆风而立。

  他半阖着眼,听着风声裹挟着杀意,冲天而起。

  他该死么?

  他觉的是的,身为通敌卖国卫戚的儿子,他肆意妄为,祸害朝堂,自是该死的。

  受尽万人唾弃、受爱人的怫然一指,可他要做的事已经水到渠成,只差最后一步了。

  珍珑棋局在心线之间,所有经纬交错,需要他的死来成全。

  他既然兴奋又悲戚,他做了他该做的每一件事,却仍是历史洪波中的蜉蝣一粟,看似操盘弄局,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顺势沉沦。

  “累了……”

  他苍唇嗫嚅,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似一切随心的态度,不过是为了伪装心底的那一份执念。

  他仿佛还是那个策马杀狼的少年郎,被严父仗责军棍,把守护汉室江山的忠义,永世刻入骨血之中。

  父帅没有完成的事,他却想完成它!

  倾覆天下只为摆正自己的倒影。

  正义凌然往往狼子野心,邪门歪道却是至纯至忠,自古邪不胜正,他却偏要证明给世人看一看——

  他,卫槐君,就是这样一个人。

  ……

  “杀!杀了卫氏父子,为天下汉民报仇平怨,正天道!慰英灵!”

  弓箭手瞬间拉满了弓。

  他们将无数箭簇对准了城墙上的卫槐君。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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