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1中秋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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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暑未消,京城紧张的气氛,让瑟然秋意提早一步到来。
叛军已遍地开花,声势如虹,一路州府城防就像豆腐渣般。
他们不是从内部投降,打开城门欢迎叛军入城,就是勉力撑了几日,最终不敌,然后砍瓜切菜的就被攻打了下来。
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建州军已无天险可守。
叛军杀至了京城外五十里地,不用两天就能围与城下,重现十五年前的围城之难。
只不过,这次换过来了,不堪一击的是建州兵,士气高涨的是汉人义军。
好在,京城城防固若金汤,还有西山、健锐、九门巡防营的十多万勤王之师。
就算这些年,建州士卒让酒色、水烟掏空了身体,但架不住人数多,若勉力一守,叛军也没那么容易攻破京城。
相较百姓的惴惴难安,惶恐不已,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将军,反而对叛军之势还是有些漫不经心。
从前汉人软弱的样子,近在眼前,这十五年也死死被建州贵族奴役在脚底下,怎么可能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攻破京城,改朝换代?
最多,不过是僵持几月,然后皇帝出面安抚几句,弄些赏赐给他们,大约也就平息下去了。
他们与其担心叛军,不如考虑自己日后的前途——
是跟着内阁,支持皇长子霭宋,还是跟着司礼监,扶植幼帝惠王?
朝中沉浸在争储夺位的气氛中,叛军之势,只是成了他们劝进皇帝立太子的一个理由。
大约是,朝局不稳,为了稳固人心,一定要立个接班人云云。
本来皇帝是打算立嫡的,惠王虽小,可仔细督教,日后还能成大器,但是襄王已经长成了,品性恣意随性,半点不是当皇帝的材料。
可水烟的断供,让皇帝对卫槐君的宠爱,跌至冰点。
他整个人脾气暴躁,打骂宫女,看见日日杵在眼前的皇后,也心烦的不得了,有点开始想念被褫夺贵妃位的万氏了。
天平自有倾斜。
内阁也趁机发力,把这些年经营的成果都拿了出来,他联合众朝臣,绕过了司礼监,直接呈着奏本杀到了皇帝跟前——
要求皇帝立长子为储君,以安民心!
皇帝犹豫不决,还想拖延,但看众人一副不罢休的模样,便决定到了中秋宫宴,就宣布储君人选。
*
中秋宫宴,是秦深唯一知道卫槐君会出席的场合。
那日验身处见过他以后,他又神龙摆尾没了人影,到处寻他不到。
便是太簇也开始躲着她,生怕她一次次找上门,只想见卫槐君一面。
廖梳杏离开了宫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东厂提督府,为了照料她,卫槐君还破例招了几个美貌娇俏的丫鬟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银子花销不断,她俨然过起了贵太太的日子。
说起这个,阿泠就替秦深抱不平,一直说那女人是个狐媚子,督公怎得会这般迁就?
“姑姑是没看到她那副趾高气扬的德行!就算是——就算是对食吧,需弄得自己像嫁了个王爷皇子那般嚣张得意么?”
秦深正心烦着怎么混进中秋宫宴,听阿泠抱怨,敷衍道:
“她就是这副小家子性儿,你理她做甚么?”
“姑姑!她抢走的可是督公哇!你倒也舍得,督公都多久没来找你啦?你那么一次次找他,他都躲着不见你!”
“随他吧——”
秦深知道卫槐君为何如此,可这事儿,又不可能解释给阿泠听。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失了宠的怨妇。
形单影只,还一次次上门去找,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羞。
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偷偷再看她的笑话——
只是她现在全然顾不上这些,她想立刻见到卫槐君,把霭凌风的事情告诉他。
他再做的一切事情,她也想参与,虽没什么帮他的本事,但她想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起面对,再苦再难她都没关系。
最怕他一个人咬牙扛着,宁愿她误解,他也不会解释半句!
汉室江山的重托,这是什么样的担子?
即便他是卫槐君,凭他一个人又要如何挑的起来?
况且,还有霭凌风虎视眈眈,她心里更是难安。
这几日她茶饭不思,晚上辗转反侧,常常做些噩梦,梦见卫槐君浑身是血,从城墙上摔了下去,死在了她的面前。
每当心悸惊醒后,她浑身都是汗,既担心又庆幸,庆幸这只是一场梦,却担心有一天梦境会变成现实。
折磨之下,她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好不容易知道今晚中秋宫宴,卫槐君一定会来,她打定主意要溜进去见到他。
只是现在她没有卫槐君的BUFF加身,很多方便之门,都不会再有了,要想溜到宫宴上去,只有靠她自己。
“阿泠,皇上最近还性情暴躁么?”
秦深心下盘算着,手指点在桌案,心思沉沉。
阿泠点了点头,压低了声儿道:
“听说是的,还越来越严重了,昨个儿都开始杀人了——嘘,是我在御前伺候的姐妹说的,陛下瘾头犯了,吵着要找厂公的人,可去传话的小太监复命,说厂公身子不适,连口谕都没听完,就把小太监赶出来了!皇上龙颜大怒,当场杀了那太监,还说,若今儿个厂公再不进宫,不想法子弄到水烟,就、就要杀了他!”
“这水烟……半点都没有了?市面上也买不到么?”
照着秦深的记忆,水烟一开始虽是御贡之物,民间少有,可后来也在建州贵族中泛滥开了。
军营中的士卒,五个里头有三个吸食这水烟,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一点都买不到了?
阿泠正色回道: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听说几个月前,就有人高价收了市面上所有的水烟!这几个月过去了,剩下的那些也被吸食光了,确实没有了。”
秦深点了点头,沉默了很久。
水烟本质上就是鸦片,让人依赖生瘾,具体成分只有卫槐君才知道。
但如果能弄到罂粟或者类似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稍微令皇帝平缓些下来?
想至此,她淡淡开口道:
“阿泠,去烧水——我要沐浴。”
阿泠有些傻眼,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姑姑怎么还有心情洗澡?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