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3她递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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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皆落在了秦深的身上。
不认得她的,还以为皇帝老毛病犯了,看见娇俏些的宫娥又把持不住;认得她的,皆有轻蔑嘲讽之意,是襄王倾慕之人,却被阉宦同寝玩弄,现在又妄图去讨好皇帝,最是水性杨花的。
皇后第一个站了起来,眸色沉沉,她瞪了一眼秦深,劝言道:
“皇上,您万尊之躯,如何让一个贱婢——”
她话未说话,皇帝便哈哈笑了起来:
“皇后不必担心,这宫女是朕准备赏给槐君的,去吧!”
他揽住了秦深的肩头,流连着捏了捏,然后往卫槐君身边一指,让她过去侍候。
秦深如蒙大赦,当即跪下谢恩。
她头也不回的小跑到了殿外,跪坐在卫槐君的食案边,替他夹菜斟酒。
皇帝抽了几口黑膏子,整个人舒畅不已,心情自然也好了。
他靠在龙座上,唤来两个美艳的嫔妃,左拥右抱,欢快着喝起了酒来。
“都别愣着了,喝酒哇!”
皇帝举杯,大臣们也纷纷举起了杯盏,恭贺中秋团圆,山呼万岁。
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舞乐撩人,一派奢靡享乐的景象。
即便偶尔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想要皇帝关注下叛军围城的大事,也叫他恼着挥手,压了下去,只道:
“朝政上的事有内阁替朕操心,今日中秋筵席,不谈这些费神的事。”
卫槐君在案桌后嗤笑一声,搁下了碗筷,不再用膳。
秦给他夹了两筷子菜,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迎奉皇帝、吟诗作对上,便压低了声道:
“廖梳杏你可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卫槐君斜睇了一眼,笑意寡淡:
“自是有的。”
秦深一听,知道卫槐君果然非一般人,这都能看出来,立即跟言道:
“是吧,你也发现了?”
卫槐君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眸子里还有余火未消:
“发现了,我发现廖梳杏三个字从你嘴里出来,为何这么的酸?”
秦深一愣,才搞懂两人不是在一个频道上说事情。
酸的人哪里是她,明明是他好不好!
她气得笑了,搁下了替他夹菜的公筷,无奈道:
“你躲着不见我,我又有什么法子,只好削尖了脑袋往宫宴上来了——上头的人什么德行,你还不晓得?稍有些姿色的,不都心惊胆战么!”
卫槐君摘下一粒葡萄,反手塞进了她的嘴里:
“呵,各郡府的城墙要有你脸皮厚,叛军就打不进来了。”
葡萄虽大,可酸得她牙倒,当即皱起了脸儿,囫囵道:
“酸——”
“酸就对了!”
被卫槐君一搅和,她险些又把正经事儿忘了,偷着拽上他的袖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发现场中喧阗尽消,内阁首辅站了起来,向皇帝进言道:
“陛下,臣有话说。”
皇帝醉眼朦胧,早看见他袖子里的折本,不耐烦道:
“爱卿容朕在虑一虑,晚一些,晚一些吧。”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日月圆风清,良辰美景,自是陛下一家团圆的日子,臣只是想起往日筵席上,贵妃娘娘冠绝之姿,襄王清俊才华,不由心生感慨啊。”
郑清流并没有提立储的事儿,但这话却说到了皇帝的心坎儿里。
他早想见一见万氏了,只是碍着面子没开口,现在郑清流提了这话,也就下了台阶,叹声道:
“是啊,往年中秋都是贵妃陪着朕,宋儿虽放浪形骸,可秉性不坏,是个孝顺的——但愿一番反省,都已痛改前非了。”
郑清流知道这个时候再去给襄王翻案,是蠢人之举,不如就利用皇帝这点惦念之情,做一做文章。
“贵妃和襄王,心中唯念陛下,即便从前有何行为不当,也请陛下念及骨肉亲缘,宽宥一二吧!”
皇帝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来人啊,去把万氏和襄王请过来,赐宴食!”
“是!”
小太监领了命出去了。
秦深一直看着场中之事,余光处,却见卫槐君勾起了一抹浅淡笑意。
他眸光闲适,大有一种尽在掌握的安心和自信。
……
万氏和霭宋随后便到了。
秦深抬眸看去,万氏哭得梨花带雨,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钗环俱无,看起来可怜极了,而霭宋也已将脏白袍换下,现下锦衣玉带,银冠束发,身形俊朗。
皇帝见了,自是怜爱万分,招手唤她:
“如何弄成这副凄惨的模样?”
万氏抹着眼泪,不提自己冤枉之事。只哭诉着宫中人情冷暖,从前陛下宠爱太多,多少人眼红嫉羡,一朝跌倒,连太监宫女也要欺凌一番。
这话说得皇帝又生气又心疼。
万氏不喊冤,可脸上、眼底俱是被冤枉的委屈和心碎。
皇帝现在冷静想想,当时只凭那些证据就贸然开罪万氏,也是不妥当的,区区一个府中管家,收买下来诬陷主子也是有可能的。
连哄带劝的擦掉了万氏的眼泪,他当即下旨恢复她贵妃分位,重新搬回翊坤宫。
皇后在边上气得脸色铁青。
好不容易扳倒的万贵妃,这么简单容易就东山再起了么?要不是皇帝重得黑膏子,又舍不得万氏这狐媚的样子,他才不会想起万氏和襄王。
这般想着,她责怪的目光落在了秦深的身上。
……
舞乐又起,皇帝赐下贡酒,分赏大臣后宫。
秦深还伺候在卫槐君身边,这时候,有个小宫娥低着头,端着漆红色的托盘,端了一壶酒过来。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目光躲闪,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姑姑,皇上、皇上赐的御酒。”
秦深打眼看了一圈儿,见每个官员都被赏到了一壶,便没有放在心上。
“给把我。”
她伸手要去拿,却不想小宫女手一抖,托盘倾斜,酒壶滑着要往地上砸去——
秦深眼疾手快,立刻捞了回来,疑怪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为何慌张?”
小宫娥跪了下来,颤抖不止,拢着哭腔道:
“奴婢怕……怕厂公……”
秦深看了一眼卫槐君凉薄寡情的侧脸——
他恶名远播,一向是小宫女最惧怕的人。看这女孩子的年纪,不过十一二岁,是才进宫伺候的,也难怪她害怕。
“下去吧。”
秦深拎着酒壶,替卫槐君斟满了一杯,搁在了桌案边。
心里有些浮躁,看着酒杯中澄澈之色,想着方才小宫女的反应,她多少有点犹豫。
卫槐君骨指修长,懒散地捻住杯身,端起了酒杯,在鼻下轻嗅:
“果然是好酒——”
“等一下,你这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喝了?”
方才那些小太监端上的菜羹,都是要过银勺试毒的,怎得这杯酒他倒是无所谓了?
一饮而尽,喉结滑动。
卫槐君搁下空酒杯,浅笑回视:
“你亲手端来的酒,我一定喝。”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