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5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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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霜映清辉,满院月影婆娑。
月下纠缠的一双人,唇齿两分,额头相抵,眸中是彼此的影子。
往日再深刻的伤痕,此时也一点点愈合了起来。
静谧无声,只有鼻息之音。
这时,院子后头突然有了“咚”的一声。
秦深仓惶往后看去,见阿泠揉着撞红了的额头,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儿,两颊飞红。
她也臊红了脸,退开了一步,伸着手背捂住了自己的脸——
感觉滚烫的温度,可以烫熟个鸡蛋了。
“宫、宫里下了钥,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谁敢拦我?”
卫槐君笑意在眸,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见她穿得单薄,便劝她回屋去,不要再吹风了。
秦深正要回去,却又听见咚的一声,有人被丢进了院墙内,摔砸在了地上。
她定睛看去,见竟是那个红毛!
清泉寺他失踪之后,就再没来找过她。
太簇随即从高墙院外飞身进来,见卫槐君和秦深待在一块儿,两个人都好端端的,便松了一口气道:
“督主,他要见你。”
秦深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再进来了,才压低了声道: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是禁宫啊,下了钥后,都是怎么进来的啊?”
太簇倒是挺老实的回了她一句:
“翻墙进来的,宫中侍卫太多散漫,这个时辰正是轮值换班,没有人能发现他。”
“厉害厉害。”
秦深有些头疼,这皇宫禁苑,对于东厂的人来说真的是跟自家后花园一般,出入随意了。
再看那红毛,不知上哪里寻来了一套甲胄,歪七扭八的穿着,模样滑稽。
他看见了秦深,也十分高兴。
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即拍了拍卫槐君的臂膀,示意他自己看着。
拉着秦深面对面跪了下来,他抬手按住了她的头,强迫她磕头,自己也跟着磕了下去。
这么连磕三下,他就被卫槐君一脚踹飞了。
秦深也是莫名其妙,这人什么鬼,大晚上跑来宫里,穿着甲胄要跟她拜堂?
红毛很委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秦深,用手势比了一个爱心——
看着卫槐君瞳孔泛着漆黑的寒意,他吓得一哆嗦,连忙拿起了太簇的绣春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点了点自己身上的甲衣,开口道:
“杀,自己。”
卫槐君眸色一深,明白了红毛的意思。
甲衣代表将军,与其拜堂的秦深,代表了他的妻子。
卫戚不是被人毒害而亡的,而是为了沈柔,甘愿自饮鸩毒,自杀而死。
这是温琅琅写给秦深的,也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卫槐君把目光投到了秦深的身上,浅淡开口:
“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你亲手杀了沈柔,我却在陇西城的刀箭铺,找到了一张莲花箭的图谱,温琅琅为保全我性命,送我进京阉割为质,却安排在秦山之处,再由秦深替我瞒天过海,躲过那一刀。”
他停顿了片刻,才道:
“现在,你是不是得告诉我,我爹为什么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自杀而亡?”
秦深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卫槐君竟是拿到了那本日记,才知道了她的秘密,他也从红毛这一番卖力表演中,得知了当年卫戚死亡的真相。
可她答应过沈柔,不能把他身上流着建州人血的事实告诉他。
但如果不说明白这一点,又如何解释卫戚是因为什么,甘愿为沈柔自杀换取解药呢?
她深吸一口气道:
“我慢慢告诉你——”
随即,她走到了红毛的身边,拉着他走到了角落,用英文告诉他。
翻译那本日记的事,到此为止,有些真相不要再试图说出来了,这并不是再帮他,而是在伤害他。
红毛有些懵懂,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重新回到卫槐君的身边,她坦然的对上了他的目光,笑意清浅:
“今天也晚了,来日方长,那些陈年旧事,我慢慢再说与你听罢——你该回去洗洗,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有多刺鼻。”
卫槐君不着急,也不逼问。
他等了她那么久,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有些事情也变的不重要了。
他此刻不愿离去,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真相,而是她,他一步也不想离开她了。
“你睡了三天三夜,这会子,左右也是睡不着了的,我却没有合过眼,只想洗个澡,早早休息了。”
“那你倒是早些回去啊——”
秦深见他一副脚底板跟青砖地粘住的无赖模样,有些好笑道。
“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他语调上扬,不轻不重的传了出去,入了太簇和阿泠的耳中,两人齐刷刷明白了督公大佬的指示,立即行礼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奴婢这就为您准备热水!”
秦深扬声,将两个人拦了下来,支吾道:
“这算什么,权势滔天的东厂督公,住在我那小小的破矮房里头,传出去,别人要怎么想啊,宫里、宫里可是严禁对食之风的!”
卫槐君一点也不在乎,但为了秦深的名声考虑几分,他随便给了个理由:
“本督被欢毒所伤,一时不大好了,听说验身处有个宫女,入宫前是个刀子匠,想必对那方面有些看诊的经验,留下来住,方便她随时诊治。”
“……”
太簇余光处见秦深一脸尴尬、羞恼的表情,自是有些忍不住笑了。
动了动嘴,忍住了牵起了的嘴角,他弯腰抱拳:
“是,属下这就回去准备,将东西送来这里——先委屈一夜,明天便请了工匠过来,重新将矮房修整一遍。”
他领了命,抓着红毛离开了验身处的院子。
秦深看着卫槐君,脚步轻松的往矮房走去,自是腹诽不断的:
这就开始共筑爱巢了?
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他就要同居了?
这坐火箭的速度,有点不适应吧……
跟在他身后,她尝试着沟通自己睡相多么的差劲,磨牙、打呼、起夜、说梦话云云。
他却笑着道:
“就这些?我早就知道,你何必再说。”
“你早就知道?”
秦深有些诧异,她是温琅琅时,也不与他一块儿共榻而眠吧?
卫槐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叹声道:
“你已嫁我为妻,同床共枕这大半年,你倒也忘的干净。”
“……”
她是个傻子,竟忘了他早已有了文琅的记忆,而她,也确实为了五吊钱,嫁给他做了宦妻。
这是有点亏啊!
“五吊钱我还给你,你隔壁睡去吧——”
“喂!你过了分啊。”
“你还冲我大呼小叫的?咱们从头开始捋一遍,若非要帮你留下命根子,我何苦偷了王葆的宝贝,替你瞒天过海?我若没偷,我爹也不至于惨死,我自也不用为了那五吊钱,嫁给你当宦妻了!”
卫槐君沉默了片刻,险些被她绕进了去了。
他幽幽开口:
“你再想想,你为何要帮我瞒天过海,难道是我自请阉割,要进宫当太监的么?”
秦深仔细想了想,虽然劝卫厉送他去当太监,是为了保他一时性命,可其实不一定非得如此,还有很多别的办法可想。
说到底,她才成了始作俑者。
但是,到底架不住脸皮厚,她别过眼睛不去看他,呵呵笑道:
“不记得了——走走走,别跟着我,哎哎,卫槐据,你快放下我!”
她耍了无赖,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槐君当即扛起了人,阔步就往屋子里走去,冷笑一声:
“呵,不记得了?等下你就都能想起来了!”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