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5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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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日,她腰酸腿软,几乎是飘着回到了自己的帐内。
军医营中的强度,是只会些中医美容的她原来万不能想象的。
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要熬的日子——恐怕也有许多。
这么几日,她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卫槐君从一个健康向上,忠君爱国的良好少年,转变成了一个喜好涂脂抹粉,杀人取乐的魔头,一定是经历了许多的事的。
甚至于分裂成两个人格,那也是他进京以后的发生的,至少现在看,那个小屁孩并不存在人格分裂的前兆。
如果……她能扭转历史,或者说!帮着卫槐君避过那些伤心的事,他也许就不会长的那么歪了?
杀人如麻的卫槐君不存在了,那么留存下来的人,是不是她爱的那个文琅呢?
或许文琅没能做到的事,没能挣得的自由,她却可以做的到?
这个念头一出,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悸动——
指尖颤抖,她立刻去倒了一杯温水,拢在手心里,按捺住了纷乱复杂的情绪。
无论如何,现下当务之急是尽自己最大的力,帮着卫家军守住榆关。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内情,只是卫戚投降、坑杀了手足二十万,带给了卫槐君成吨的伤害。
但依她看来,卫戚这个人,英雄孤胆,并非趋炎附势的小人,对待袍泽也是全心全意,她也很难相信,最后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究竟有什么内情,也要等她留心一点点去发现了。
……
喝下拢在手心的温水,秦深搓了搓冰凉的手,打算开始试验麻药的成分。
她取出了弩匣中最后一只箭,按照老办法,丢在水碗中浸泡,然后用清水不断稀释,最后将盛水的沽酒小口杯,分成了一列列的试验管,置在了桌案之上。
深吸一口气,她沉下心来,淡淡道了一句:
“来吧。”
通过对比身体的感知,与各色药物药性的对比,她寻出一味后就写下一味。
直到自己浑身麻痹,提笔都困难,才歇下作罢。
妥善放好了药方子,她扶着桌案想要站起来,无奈腿脚无力,胳膊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力道重心偏失,整个人往边上摔了去——
帐子就那么丁点大,她摔在了帐帘边上,也摔在了小槐君的脚边。
小槐君躺了一日,闲得浑身都长毛了,父亲勒令他不许乱跑,他又一日未见秦深,到了晚上实在憋不住了,忍着伤势,一步三喘的也要过来寻她。
“哈哈,你怎么比我这个病人还要狼狈?”
他吃力的蹲下身,想要去搀扶她起来。
可才一伸手,就牵动了后背的伤口,他当即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亦白了三分。
“你真为我好就别乱动,我这副样子,可难腾出力气再与你包扎了!”
秦深尝试着自己爬起来,可侧边身子半点不听使唤,她只好认了命,像一条咸鱼一般仰面躺倒在了地上。
小槐君笑了笑,就地跟着躺下,他伸出脚一勾,撩开了帘子的一角——
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夜色虽美,却架不住冬日寒风的倒灌,秦深偏首看向边上的卫槐君,无奈问道:
“你不冷么?”
“你不在榆关,不知道在这里的月亮与别处不一样,难得看到这么美的夜色,冷一些又怕什么?”
秦深失笑道:
“傻小子,无论你在哪里,抬头看到的月亮都一样!”
他眸色晶亮,一瞬不动的盯着月亮看。
月色清辉落在他的脸上,还稍显稚嫩的脸孔下,藏着沙场磨砺后难掩的成长。
“不一样,月是故乡圆。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死了,躺在身边的人,会不会先一步离开,锅里的米粮是不是够吃——呵,谁还会仰头看看这轮月亮,有闲心赏这份月色?”
气氛有些压抑,连带柔美的月光,也被渲染上了一层苍凉之感。
“卫槐君。”
秦深眸色深深,低语唤了他一声。
他扭头看了过来,眸色倒映着星辰,灿然若星。
她抿了抿唇,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
“其实,人生就跟天上的月亮似得,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凡事都不要太执着,否则,受伤的永远是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坚持下去,总有月满清辉的一日,就像现在!”
小槐君安静的看着她,良久后才笑了出来: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麻药的成分全试出来了?”
“没有!”
秦深挫败的别开了眸子。
想潜移默化的在他尚算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一颗抵御风浪的种子,无奈这小鬼头自主的心太强,别人的三言两语,很难再对他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这种事也急不得。
她现在既然重生在了这里,如何回去也是个没谱儿的事儿,年年岁岁,不若伴着他一起长大,总归多少会有些用处,让他这根歪苗长的正一些。
身上的麻痹消除了一些,她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伸手,把卫槐君搀扶到床板上,秦深斟了杯茶与他,无奈道:
“你留在我的帐里做甚么,我不出去喊士卒,把你抬回去吧?”
小槐君不肯喝茶,手背一挡,避开了去:
“别!要回也是我自己走回去,叫人抬回去算什么——哦,对了,你不是要试验麻水的成分么,给我喝吧,我把周身的感觉告诉你就成了。”
“胡闹什么,赶紧回去歇觉!”
“姑姑……我伤口疼死了,方才为了面子一直强撑着没说,现下实在忍不了了,你就匀我一杯吃吧!我会老实说的,一点不落的全告诉你,你精通药理,一定能很快把成分找齐,不用几日时间,明个儿就能交差了。”
秦深为难的低下了头。
他这一声姑姑,又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她就有点……
真的很没出息啊!
卫槐君眸中一笑,径自伸手,取了一杯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等了一会儿,把周身的尽数反应,都详细的都说与她听。
一连喝了两杯后,他已是手指发麻,舌头凝滞。
可他却依旧装作一副极舒服的模样,不肯打断沉浸在寻找成分中的秦深。
……
“好了!基本都在这里了,还差这味天南星,我明个儿需再验证一下,其它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喂,你?”
秦深搁下了笔,吹干了纸上的墨,正要欣喜分享下自己的成果,却见卫槐君已昏沉了过去。
推了推他,也根本不带醒的。
低头一看,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他竟喝下了十杯之多!
这个剂量,当真可以将人麻醉过去了。
想去帐外寻士卒将人抬回他的大帐去,可犹记方才他嫌弃的话语,她便只好作罢了。
将人的靴子脱了下来,又替他盖好了被子,只悠悠点着一盏油灯,护在床板的角落里,这是她睡觉的习惯。
她的帐子很狭小,一张单人床板勉强够睡下一个人。
幸好卫槐君未长身量,她到还有歇觉的一席之地——
蜷着身子躺在床沿边,只用被角搭在身上,想着合眼眯一眯便起来,这一睡却又睡了个昏天暗地,直至天亮透了才醒来。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