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9保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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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闷热,早起秦深就觉得有些难受。
她掐了掐鼻梁,又见起了红痧,便知道自己是中暑了。
方想唤阿泠去御药房,抓一剂治暑气的药来,才恍然想起她拿着令牌,出宫去香汤池了。
这几日时局不稳,叛军又攻城略地,往京城杀来,京城的朱门贵府人心惶惶,都想着往南边逃去,香汤池的生意就淡了下来。
恰好蓉娘的月份也大了,秦深打算歇业一段时间,等时局稳定了再营业。
她已攒下了不少银子,足够这段时间的花销了。
阿泠不在,她只好自己去御药房,幸好那儿的小太监,多有承过她恩惠的,抓几帖药不必费什么心思口舌。
到了御药房,她迈步进去。
小太监见是秦深,亲热的叫了一声“姑姑”,但见她面色不好,鼻梁起痧,关心道:
“姑姑中暑啦?伏天是热得不行,您等着,我这就抓了药给你——”
小太监不愿秦深久等,让她先挨着圈椅坐下,然后回身去药抽屉里拿药材。
“小毛子,我要的东西呢?不分个先来后到?”
晏子拉着一张脸,迈步进了药堂。
她穿着一身簇新水色宫裙,捧福鞋面儿,翠玉钗环,虽是素净的打扮,可比一般小宫女看起来有头脸的多,也是她身份的象征。
小毛子见是坤宁宫的晏子,为难笑了笑,左右探看后,才压低声道:
“您要的东西,不走内务记档,奴才得从宫外弄进来,需费点时间——容再宽限几日,若好了,我亲自送来坤宁宫!”
晏子脸色一沉,扬眉威严道:
“谁说是坤宁宫要的这东西?你可别胡乱嚼舌头,仔细丢了小命!”
“是是!是奴才多话了!”
晏子瞪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这才看到坐在一边的人竟是秦深。
深知秦深是懂医理的,她心中慌张,目光自有些躲闪,一个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御药房。
秦深觉得她十分古怪可疑。
来药房抓药,竟不走内务记档,还需把坤宁宫的名头撇干净?
想起虎子中毒的这件事,她眸光一凛,心提了起来。
只是贸然问小毛子,他不一定会如实告之,只能侧面打听,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儿来了。
扶着圈椅站了起来,她温声一笑:
“我的不急,你先办置她的吧,莫让皇后娘娘等久了——”
小毛子嗨了一声:
“定是她这个小妮子闯了祸,关得了皇后娘娘什么事,若非我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个忙我是死也不会帮的!”
小毛子摇了摇手,叹气声连连。
秦深腹中措辞,等了片刻,才缓声道:
“可是为难的病?大体是女病吧——姑娘家不愿意给医倌瞧,也是有的,不如我替她看看,若是宫中有的药,你分挪一些,也不必宫外再去寻偏方了。”
小毛子见秦深说的真心实意,自是没有防备心,脱口而出:
“有妊坐胎,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身份在这里,摆不得台面儿——早些时候说了,皇后娘娘要给她指一门婚,可人还没嫁呢,这娃先有了,哎!”
秦深听了这话,自是很吃惊的。
晏子竟然有身孕了?她来找小毛子,要的是坐胎药?
既然开了话茬,也没有说一半的道理,小毛子凑上前,小声道:
“孟冬开了个好头,宫里这风气乱的不行,除了晏子,还有一个人也要抓坐胎药吃哩!”
“皇上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只是这人姑姑你认得,常去御马监的那个廖梳杏——对,就是她!”
小毛子接下去的话,秦深左耳进右耳出,记不得什么了。
大约是感慨世风日下,女人心海底针,面儿上倒贴着一个丑太监,骨子里却去寻了真男人快活,弄出事了不想着善后,还大着胆子要生养,全是藐视宫规法纪的人。
小毛子包好了药,递到了秦深的手中,在簿子上勾写了一笔。
秦深谢过后,有些心神不定的走出了御药房的大门。
才走到宫巷中,有个小宫女快步寻了过来,见着秦深笑盈盈道:
“姑姑,可寻着你了,御马监的张侍卫托我给你带个口信儿,说是他病了,劳烦你去看一看诊呢!”
青木病了?
秦深拧下了眉,心中觉得这只是个托词儿,大约是他那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她赶过去看一眼。
“走吧,我现在就过去!”
“姑姑,不带个药箱么?”
小宫女有些奇怪,看病不需要带药箱的么?
秦深略想了想,大抵知道什么情况了,想必是那个丑太监病了。
重新扭身回去御药房,问小毛子借了个看诊的药箱,背在身上,随小宫女前往御马监。
*
凭着一双脚,秦深好不容易赶到了御马监门外。
还未进门,却见到了卫槐君的步辇摆停在了门口,她心下疑怪:
卫槐君?他来干嘛?
迈过高高门槛儿,入了垂花门,两边马厩散着浓重的臭味,堆积已久的马粪无人铲理,天一热,这味儿就臭得不行。
青木下了值,正在马厩边等着秦深,见她来了,忙上前一步道:
“晚了,有人已经进去了。”
“卫槐君?”
青木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十分奇怪。
一个寡居不言的丑太监,几日生病卧床,连医倌都不屑出诊为他看病,反而是权倾朝野的东厂督公,亲自带了民间大夫过来与他瞧病。
秦深纠结了一番,觉得这个丑太监身份一定不简单!
廖梳杏凑上去亲近照顾,卫槐君也悉心在乎——可是,他究竟是谁?
抿着唇,秦深轻步绕过山墙,走到了矮房边上。
顾不得窗纸积灰脏污,她拿手指轻轻戳破了一个小洞,凑头望了进去。
丑太监半躺在炕上,形容枯槁,已是油尽灯枯之态了。
卫槐君长身玉立,站在炕边,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沉重。
替丑太监诊治的大夫,一直背对着秦深,看起来有了些年纪,后脊佝偻着,两鬓斑白——他诊着脉丑太监的脉象,良久后摇了摇头。
丑太监倒是一脸坦然,他眸中虽有些遗憾,但并不怨天尤人。
“还有办法么?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卫槐君隐忍开口,将目光落在了老大夫身上。
大夫叹了一声,收拾起了医箱,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
“能拖至今日,已是医家的极限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过了头,叫秦深瞧清楚了他的正脸。
她险些低呼出声——
这个大夫,竟、竟是殷诚!殷老汉?!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