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2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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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闻言,只能无奈一笑:
“他受了重伤,别说走动了,就是自己抬胳膊吃饭都费劲儿。”
“你知道我说的啥——”
毛氏性子直爽大咧,不喜欢绕弯弯,心里有话自然藏不住。
见秦深有些不自然,她也不避着,直接说了出来:
“上次京城咱们一块吃中秋饭,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想不通,督公竟会让他与你留在一处?倒也是一件稀罕事。”
秦深欲言又止。
卫槐君把霭宋留下的原因并不光彩,她宁愿不解释了。
秦深手指灵活,很快把饺子全包了起来。
一只只整齐的摆放在饺子帘上,等着锅里的水开,下水焯熟。
掀开木头锅盖儿,沸水腾起白气,毛氏端起饺子帘,一股脑儿将上头的饺子全下了。
趁着还要一会儿,俩人摆弄陈醋姜末,拿小碟子装起来,并着碗筷一起拿到了堂屋饭桌上。
饺子是主食儿,秦深又炒了两三个下酒小菜,等小菜尽数出锅了,边上大铁锅中的饺子也能捞了装盘。
除了替霭宋单独夹出三五只来,剩下的叫毛氏端了去——
热气腾腾的一大盘饺子上桌,馋得人口水直往外头漾儿。
殷忠是掐着点回来的。
从疲惫的神色中透出一分暂歇的欣喜,他怀里抱着一坛酒,手中提着两封油纸包,里头是下酒的花生和酱牛肉。
“好香!咱吃饺子哇?”
“是了是了,你快去洗手吃饭,一会儿饺子都凉了!”
“诶!”
殷忠欣喜应声,他放下手中的油纸包,去院子的水缸中舀水洗手。
秦深拆开油纸包,另拿了两个菜碟子,把花生米和酱牛肉装盘,也一道摆上了桌。
唤上哑婆子一起上桌吃饭,可大家才提起筷子,又听见院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还会有谁来?
秦深在这个镇子上无亲无故,平日里也不怎么与街坊走动,即便是采买粮米,也都是哑婆子出面的,她很少走出院门。
所以另有人来访,也让她有些惊讶。
“我去开门。”
放下筷子,她提步走到了门边,拔出了门栓,吱呀一声打开了院门。
只是院门还没完全打开,外头的人已等不住冲了进来!
“不好了,殷忠大哥,积善堂走水了!替咱们采买的药材全被大火烧掉了!”
他一头撞了进来,显然没顾上门后还有人。
秦深叫他一顶,跌装着往后退了一步。
上门的愣头青这才发现了她,忙要伸手去拽人,却叫秦深挡了回去。
“不必了,你们的事要紧,进来说话。”
秦深掩上了院门,引着他走进堂屋。
殷忠在里头大约听见了一些,在位子上坐不住了,蹭得跳起来,大声责问:
“青天白日,怎么会走水了!”
愣头青是汉军营里的士卒,被派拨跟随殷忠去各地筹备药材军需的,他才入伍的时候就跟着殷忠了,一直视他为自己的大哥般敬重,且也得到了殷忠的信任。
当所有人都被留在了镇外,只有他随殷忠一起入镇,帮着联络药房采买需要的药材。
积善堂有三大板车的止血草,已是整个小镇上所有的草药了。
本来三板车就很少,是远远不够的,现下还叫大火烧成了灰烬,不得不说是一个噩耗了!
这么想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殷忠和毛氏。
俩人相视一眼,都没了吃饭的心。
“这个如何是好?虽说明日去村子里筹措草药,可究竟有多少的量,咱们谁也说不好,现下腊月隆冬,上山也采不到了,可哪个庄户农家会囤那么多止血草在家?不都该卖与药房换钱过年么?”
毛氏的话让殷忠的脸更加黑了。
如果这次没有收获,等于他跋山涉水,从千里外的南境过来,只能空手而归!
自己的一路辛劳付诸流水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战场上的士卒等不了!
没有这些止血草,不知又要死伤多少人?
秦深看出了他的焦虑,思忖一番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这是最后的办法,再没确定村子里也买不到草药的当下,她没办法说出来给他和毛嫂子知道。
“等不到明日了。”
秦深沉着开口。
“用过了晌午饭,我与你们一道去收药,镇子周边的几个村落,哑婆子熟悉地很,让她带着我们去,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哑婆子搁下筷子,拍拍自己的心口处,点头同意。
毛氏却下意识婉拒道:
“你身子不太好,随着我们奔波做甚么?咱们不过是去买些草药而已!”
“若买不到,你们当如何?”
秦深问的俩人没法接话。
勾起一抹笑意,她把筷子塞进了毛氏的手中,又给殷忠添了杯酒,轻言道:
“无论如何,安心把这一顿饭给吃了,我有法子。”
她说的平稳又笃定,让两个人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
*
饭总算是安稳吃完了。
只是每个人心里装着事儿,滋味总归有些寡淡的。
收拾了碗筷,秦深把热着的饺子给霭宋送去。
她轻推房门,见他难得睡熟过去——不科插打诨,眉飞色舞的他,其实也生得一副好皮相,桃花眸子阖上了,清俊的脸上稍显病容,没有几分血色。
不打扰他,秦深将饺子用碗扣着,轻放在了炕桌上,他醒来就能吃了。
另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明了自己的去处,也表明了自己回来的时间。
虽然没有义务这样做,但至少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她照顾的人,总是有必要交代一下的。
离开西屋,殷忠和毛氏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
秦深将白发盘了起来,披上薄氅子,戴着一顶毛沿儿毡帽,钻进了挺在门外的大鞍车。
马车辘辘离开了小镇,照着哑婆子比划的方向,一家家村落开始问起来。
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饶是靠山吃山,平日里靠挖止血草换钱的农家,也没有多少留下来了——腊月水土贵三分,为了过年,这一笔钱都是提早准备的,他们早就把手中的药材卖去了阵上,或者直接卖给熟悉的行商,留在自己手中的实在没有多少。
殷忠出了两倍的价儿,才从老乡亲手中囤买了一些。
走了三四个村子,一直等到天色渐晚,也不过收获四五个麻袋这么多。
杯水车薪,还不够医帐用半日的量呢。
殷忠有些泄气,他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神色低落。
恨恨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远方苍莽处一丢,发泄他抑郁在胸的怒火。
怪不得老天爷,只能怪自己疏忽了!
那三板车的药材,他早就可以推出镇去的,只是当时想着先去探望秦深,第二天再运出去也是一样。
就耽搁了这么半日的时间,却叫大火烧了个精光!
秦深立在他身后,想要上前宽慰几句,却叫毛氏拦住了。
“他就是这个牛脾气,与自己生气顶什么用处!不想个法子应对的。”
殷忠像是被她提醒了,忙扭过头,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秦深的身上:
“文娘子,方才你说过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秦深也正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见他问了,便沉下了眸光,坚决开口:
“带我去军营,我会给你源源不断的止血草——甚至于比它效用更好的疗伤药。”
“……”
殷忠和毛氏都大吃一惊,还来不及摇头拒绝,又听她说:
“别告诉他,我会没事的。”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