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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冠鹄终究还是在两者之间举棋不定,不知道是一心求死,还是当真叛出大夏更好些。
可是这样选择的机会,陈舟已经给他切断了。
叛出大夏,冠鹄倒戈,广安便会第一时间被拿下,但是冠鹄未必会死,可是上官雁,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对手,冠鹄要住敌军拿下广安,少不得一场苦战,冠鹄军队死伤必然也不在少数。
更重要的是,上官雁若是能多撑上几日,冠鹄便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为了让冠鹄直接打消这样的想法,陈舟思来想去,倒不如直接将底牌亮出来给他看了。
“我听说,冠将军,是沐老将军的弟子。”
冠鹄目光一缩,阴狠的盯向陈舟,“你想说什么?”
沐老将军是冠鹄格外敬重的一个人,虽无师徒名分,却确确实实的算是他的授业恩师,当年在他账下之时,沐老将军没少指点他行军布阵之法,因此对于沐将军,冠鹄一直抱着敬畏之心。
哪怕如今如此局面之下,想到沐将军早晚会知晓自己所作所为,心中都免不得有些心虚。
此时此刻听到陈舟谈起恩师,心都不免颤了一颤。
陈舟却只轻笑了一声,淡淡道:“只是好奇而已。”
冠鹄看着他一脸自若,心中越发有些烦躁,“听说陈公子,近日与上官将军,倒是走得极近。”
冠鹄挑着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只是陈舟目盲,他这般故作倨傲的姿态,陈舟却是看不见了。
陈舟听到这句话,似乎想了一想,“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难道不是?”
“冠将军,其实……你想做之事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实在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我想将军将我‘请’来,决计不是想要看看与上官雁通风报信之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吧?我与上官将军走得近,也是因为冠将军而已。”
仅此而已……吧。
陈舟想着,心中其实也有些不敢确定。
上官雁这个人,让他有些放不下,毕竟是朔安军的主帅,若是一军主帅有失,怕是朔安军也撑不得多久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冠鹄,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其实那夜的夜袭,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是冠鹄却按兵不动,白白放过了大挫朔安军的大好时机,让陈舟心中对劝服他,多了一份信心。
一番慷慨陈词,就能够让冠鹄乱了心神,想来这个人也并没有到那般不可救药的地步。
只是被朝廷逼得太狠。
若是他有悔改之意,想来上官雁,也许会给他一个机会,上报朝廷的奏章上,祁阳军襄助朔安军镇守边城,也便不无可能。
“陈某猜,将军请在下前来,是为了探探上官将军的态度。”
既然冠鹄一直不肯说明白,倒不如陈舟索性将话摊开来。
方才他提到自己与上官雁走得极近,想来如此关头,也不可能是因为儿女私情。
冠鹄不曾言语,陈舟只能听到他有些沉重的呼吸,似乎在艰难的思考。
“其实将军,并不是没有选择,若是迷途知返,上官将军,并不会赶尽杀绝。”
冠鹄挑了挑眉,心下有些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如今本只有两条路,不反,则被朝廷扣下通敌的帽子,陷入死地。
反,则叛出大夏,反入敌营。
今日陈舟却提起了沐老将军。
沐将军在朝中位高权重,又对冠鹄有舔犊之情,若是知晓了他要被人诬陷,想来也是不会袖手旁观。
上官雁与他同出沐将军军营,如今知晓了他的处境,自是想要告诉自己,若是自己愿意收手,她可以帮自己暗中像沐将军求援。功高震主的戍边将军,惹得朝廷猜忌的例子不在少数,可是若是一次要动了一串,上位者,也不得不好好思量。
沐将军,便是负责这一串的串绳。
冠鹄眯着眼睛打量陈舟,这人,看着像是自己捉来的,可是如今,却更像是他本就想来做这个说客一般。
心有七窍,谋算无遗。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谋士。
冠鹄有些松动,陈舟一直悬着的心在听到冠鹄的细微变化之后略微安了下来。
上座传来悉索的衣物声响,陈舟细细听着,那个人站了起来。
而后抬步欲行,陈舟知道,他是想要走到自己跟前来告诉自己决定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这个声音,陈舟认识——冠岩。
冠鹄的弟弟,那个莽撞的青年将军。
“大哥!”
人未到,声先至,随着这一声落下,粗重急迫的脚步声也便随之迈入了房中。
“大……”
冠岩看到房中的陈舟,声音戛然而止,顿了一会儿,才小心的走到冠鹄面前,在他耳边语道:“那边来信了,看来是为了夜袭一事。”
冠鹄了然,做出按兵不动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今日的来信。
从冠岩手中接过那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也不惧陈舟还在场,直接拆了信来看。
只匆匆扫了一眼,冠鹄便猛然将信攥成一团,眉宇间满是戾气。
“怎么了?”
冠岩没有去看信的内容,但是看到冠鹄这般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浓浓的不安来。
陈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一封信,恐怕要生生改变冠鹄已经动摇的想法了。
果然,下一瞬,冠鹄便已经蹿到了他跟前,迅速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陈舟噌然圆睁双目,定定的看着冠鹄的方向,浅灰色没有焦距的眸子里,明明命悬一线,却没有任何慌乱。
“可惜了陈少爷,我没得选择!”
“可是……杀了我,也无用了……”
“除了你,在于仲腾来之前拿下朔阳军,这便是最好的选择。”
陈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勉力调整着,说话的声音便请如蚊呐,却偏偏又仿佛雷霆之声灌耳,“不出三日,于仲腾必到,你觉得……三日……能拿下对你已经早有准备的朔阳军吗?咳咳……”
“哼,你骗人的伎俩,有些拙劣。于仲腾此人,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就答应借兵。”
“可若是,有沐老将军的信物呢?”
脖颈上的手蓦然再一次收紧,冠鹄咬牙诘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州……陈舟,冠将军,我并没有通天之能,也不是什么传奇人物……只是,于仲腾他,终究还是个军人。”
是军人,那么,只要广安遭遇强敌的情报能够取信,他便必然会发兵。
“若我留下你,是不是也能成为上官雁的筹码呢。”
冠鹄声音冷漠。
“冠……将军,这早已不是,上官将军一人之力了。”
“大哥,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祭旗!弟兄们都愿意追随你!今日我们就让上官雁那个女人溃不成军!”
冠鹄横了他一眼,冠岩立刻噤了声,心中不免抽了下自己嘴巴,怎么忘了,在冠鹄面前说不得上官雁的。
“陈某……是从陇西直接来的邺城,并没有经过渭城。”
“你说什么!”
冠鹄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陇西!那不就是于仲腾的驻地!
“草民自陇西出发前,所得的消息,也早已遣人送回了苏州,如今,恐怕已经到了京都了。”
冠鹄深深闭了双眼,他心中很乱,手上力道一松,陈舟刹那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也不去管冠鹄在一旁压抑的气息,顾自帮自己顺着气。
“于仲腾,早便知道了?”
“是。”想了想,陈舟索性坦白道:“草民与于将军,早年是旧识。”
陈舟也不知道于仲腾究竟如何知道冠鹄欲反这个消息的,但是他明白,这样的军情,由一个与广安和渭城都不相干的守将去呈报,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消息传去京都,便要拐个弯,于仲腾离不开陇西,便拜托他来广安,先解决了朔阳军最急迫的医药需求,顺便趁机向上官雁言明冠鹄的不臣之心,好让其早做防范。
如今这个请托,他已经完美的完成了。
陈舟靠在椅子上,心下苦笑。
就是将自己弄得有些狼狈。
“陈公子。”
良久不曾开口的冠鹄,忽然唤了一声,陈舟坐正了身子。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陈舟皱眉,犹豫了一瞬,道:“方才那封信……?”
“萧梵来信责我夜袭不出一兵一卒,只告诉他贺甲离营的消息,坏了他的计划。”说着,冠鹄苦笑了一声,续道:“我与他的那些手书,他都还留存着呢。”
“如此……也可以着人窃回。”
冠鹄长长叹了一口气,却又带着彻底释怀般的笑意,“这些手书,已经和陈公子得到那些消息时一样,在给我来信之前,已经率先,飞往京都了。也许不出十日,便会到吾王手中了吧。”
陈舟眉心一跳,不曾想到,萧梵已经不顾冠鹄的死活,只想逼他尽快叛国了。
“我已,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又是什么选择?”
冠鹄挑眉一笑,陈舟摸不准他的意图,那人却附在他耳旁笑道:“等上官过来,我会告诉你们,我的选择。” 我的前任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