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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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蘅一直没说话,李氏一笑之后,又岔开了话题。
“虽是和玄月祭司初次见面,但我总感觉祭司亲切得很,一点架子都没有。起初听夫君说你要来的时候,我这心哪,还慌得不行,生怕哪里考虑的不周到,怠慢了祭司你。”
秦蘅双手叠在腰际,顺李氏的话道:“夫人太客气了,行军在外,能蒙夫人亲自安排,是玄月的荣幸才是。”顿了顿,“夫人在这鹿州,待了应该有十多年了吧?”
李氏点头:“前前后后的,都快二十年了……想当年这里的气候还没那么冷,每到春天,这桃树还开花来着。粉灿灿的一片,很好看。”说着,她又爱怜地抚了一下桃叶。
秦蘅若有所思,问:“气候是突然转冷还是慢慢变化?”
“慢慢变化的。”李氏抬手一指,“寒域那边,雪下得多了,鹿州离得不远,受了不少影响。”轻叹一声,“几年前还没打仗的时候,有个寒域人来到鹿州,嘴里不停念叨着鹿州暖和……真不晓得寒域得冷成什么样。”
听到这句话,秦蘅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寒域太冷,寒域王才坚持攻打凌霄,想让他的子民换个生存地方?
李氏又道:“话又说回来,这两年除了冷,其他怪事也不少。不知玄月祭司方才有没有注意到,我们饭桌上,没有肉。”
秦蘅微微一诧,仔细回想一番,好像还真是。
按理来说,一餐宴席,就算不是山珍海味,最基本的也少不了鸡鸭鱼肉。李方休身为将军,不可能备得起鸡鸭鱼,偏偏吝啬了猪肉。
“这肉在鹿州是不能吃的么?”秦蘅以为是当地风俗。
李氏双眉微皱,摆摆手道:“不是,是我们鹿州,不能养猪。”细细解释,“并非养不起或者气候不适宜,最初鹿州也是养猪的,但大概在半年前,有天夜里从外面刮了一阵邪风。第二天鹿州里的猪,就毫无征兆的死了个遍。”
“怎么死的?”
“唉,那些猪的血全没了,成了干柴棍子一样的东西。”李氏边说边用手抚了抚心口,想是那时她也亲眼看到了。“最奇怪是那些猪的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这血到底是怎么没的,我们都说不出来。夫君觉得这事儿邪乎,不是人能揪出结果的,所以下令全州不得再养猪,还把那些猪尸给烧了。”
秦蘅听罢,心中暗道这吸血而无伤口的做法倒跟妖的行径有些类似。可妖既然都吸血了,为何又只选择了猪,毫不伤人?照理说人血比猪血更有用才是。
如果真是妖,那是什么妖才这样奇怪,捡了芝麻丢西瓜?
若不是妖,那又是谁干的这事,吸尽猪血意欲何为?
“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也有件事很奇怪。”李氏沉默半晌,再次开口。
秦蘅心里一沉,鹿州怪事如此多,这也太不正常了,跟妖物邪祟聚集地没什么两样。
“什么事?”
“玄月祭司知道蝗虫吧。”
“嗯。”
李氏用手比划了一寸左右的长短,给秦蘅看:“前两天申时左右,鹿州下了一场蝗虫雨。蝗虫有这么大,通体雪白色。大冬天的这么冷,按理说蝗虫都被冻死了,哪儿还能到处飞?”
“是。”
李氏收回手,喃喃:“说那蝗虫到处飞也不恰当,它们像是死的,直直往人身上掉。最奇怪是那蝗虫一沾到人身上,就变成了纸片,像戏法似的,弄得我们不得其解。”
秦蘅眸中一闪:“纸片?”
“对,我仔细看过,确确实实是纸片。”李氏继续回忆,“大概也是有这么长,长条形状,变成纸片之后就没动静了。”
秦蘅的心陡然提了起来,着急问:“那纸片,你们怎么处理的?”
“扔、扔了。”李氏被秦蘅的语气弄得心里发虚,“玄月祭司这……有什么不妥么?”
“不妥,太不妥!”秦蘅脸色一变,“夫人,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把那些纸片找来——就算找不到全部,至少也找一片!其余的,我再想办法!”
看着李氏赶紧吩咐下人去办事,秦蘅的心七上八下,很不安稳。
纸片,她太熟悉了,这无非是术者的手法。
要是在平日听到纸片变的蝗虫乱飞,她定然一笑了之,认为是哪个术者太无聊了没事做,给自己找点乐子。但在鹿州,这件事却非同小可。鹿州既为凌霄的最边域,又是一座大城。一旦有任何意外,对于凌霄来说,都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那蝗虫,八成是寒域术者派过来蛰伏,静待里应外合的帮手。
好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李氏就带了一张纸片过来,用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道:“这片沾在一个婢子身上,她觉得这不吉利,把它埋了……埋过的可以么?”
秦蘅也没底,道了句:“聊胜于无。”将纸片接了,放入手心。
熟悉的术法气息让秦蘅逐渐镇定,她缓缓闭上眼睛,尽力去感受其余纸片的位置。
“玄月祭司,怎么样?”看到秦蘅睁眼,李氏立刻问,“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吩咐!”
秦蘅摇摇头,道:“暂时没什么大事。”又松了口气,“这些纸片,该是寒域那边的术者所为,我想对方原本打算利用它们,跟外面的军队里应外合。但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缘故,对方放弃了这样做……这纸片上的气息已经非常淡,如同废纸一张,不可能被操纵了。”
李氏听到这跟寒域有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说话也开始不顺畅了:“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术法的事,除了祭司你,我们都,都——”
秦蘅拍了拍李氏的手,安慰:“夫人别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肯定有办法的。这件事虽然与术者有关,不过夫人还是有必要知会将军一声,让他……”抿抿唇,“如果有可能,好好查一下城内的可疑人。”
这也是秦蘅的猜测,毕竟寒域的军队离鹿州有十里的距离,术者气场有限,不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大范围的影响鹿州。就算是借用影身悄然入城,也少不得有其他人协助成事。
一想到十里外是军队,鹿州内又可能有寒域的术者,李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虽然常常把女人不掺和军中事的规矩放在心中,可真到了对方会威胁到自家人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要做什么。
于是李氏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些坚定之色,道:“玄月祭司,我在这鹿州倒有些朋友。夫君他们战事正忙,恐怕不得空去查城中可疑人。这件事不妨交由我去做,你看怎样?”
秦蘅对她莫名生出些许欣赏,感慨将军夫人果然也有两分魄力。念及术者之事李方休他们确实插不上手,反而会使得他们分心,秦蘅便应:“夫人谨慎仔细,交给夫人去做,我最放心不过。”又道,“夫人须得注意两类人。”
“哪两类?”
“一类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因为有术法在手,在他们眼里,寻常人都不如自己,所以难免不可一世。这类人会喜欢出现在繁华之地,指不定嚣张过头,还会得罪不少人。”
“好,我让朋友留意。”李氏默了一瞬,“第二类人是?”
“第二类跟第一类完全相反,也要难辨识许多。他们相当沉闷,隐于人中,根本不想被人发现。不过这样的人也有破绽,因为性格孤僻,不易和人相处,长时间不会有情绪。只是一旦爆发,就会害人祸己。”秦蘅说完,又从腰封里取出一包香粉,“夫人,你一旦觉得谁可疑,就想办法把这香粉覆在手上,看那人有没有反应。”
“这是?”李氏接过。
“这香粉对术者来说有克制作用,术者嗅入,全身定然失力。届时擒拿,便容易许多。”见李氏神色有些不自在,“香粉是我调制的,所以它对我不会有影响,放心。”说罢,她挑唇一笑。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