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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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香见秦蘅有些尴尬,自觉地看向其他地方。
而圣昭帝此时也无意多说,戏谑一句后不待秦蘅回答,转身吩咐道:“毕竟是才人,就通知叶家她得病暴毙了。”
李德禄额头尽是汗,目光一直锁在圣昭帝受伤的手上,嘴唇哆嗦着:“那要不要……将她的尸体处理了?”
圣昭帝冷哼一声:“莫非要朕厚葬?”
“不不不。”李德禄连连道,又小心翼翼地快速睃了圣昭帝一眼,见他脸色很是难看,赶紧对身后侍卫摆摆手,示意他们马上动作,自己不敢再多说一句。
圣昭帝用受伤的手碰了一下秦蘅的肩,道:“走。”
一路上秦蘅都在走神,虽然不至于被方才发生的事吓傻,但肯定少不了震惊。她没想到圣昭帝会用手去握住锋刃,更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一句话……他是已经有怎样对付她的打算了么?
黎香跟在他们的身后走着,直到身边没了外人,她才两步上前,到了圣昭帝身边。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十个玄月祭司也没用。”黎香的话语中带了两分责备。
圣昭帝“哈哈”一笑,似乎毫不介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又用手碰了碰秦蘅的肩,“你可懂?”
秦蘅瞥了他们一眼,在黎香那句话说出时她就已经回神,只是不晓得圣昭帝会拉自己参与话题。她低声一应,道:“出其不意吧,况且她不敢杀陛下。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死一片了。”
黎香绕去秦蘅身边,问:“你也看得出她武功不错?”想试探秦蘅会不会武功。
但秦蘅摇头,道:“我对武功没多少概念,只是觉着那日叶雁‘来访’,黎香你没同我说,想必是并不确定那人是她吧。如此,便是没见到她的真实面目,武功可以说略胜你一筹了。”
此话一出,圣昭帝和黎香顿时停下脚步,一齐望着她。
圣昭帝目中带了两分玩味,饶有兴趣:“你如何得知那日的人是叶雁?”
秦蘅颔首,缓缓道:“很简单,黎香未告诉我那个人‘来访’,有三种可能。一是她认识那个人,觉得对方身份不便,所以不敢明说。二是她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来同我说。三是她和那个人的关系匪浅,便隐瞒了事实。我在确定她——”抬眸看向圣昭帝,“跟陛下你是一方的人之后,自然是相信她的。”对着黎香淡淡一笑,“至于前两种可能?”
黎香默许,道:“你说的不错,其一,那日我并没有完全看清楚,其二她很像宫妃,我不会在完全没证据的情况下说什么。”看向圣昭帝,岔开话题,“既然这里已经无事,我还是先去‘那个地方’看看。”又对着秦蘅,“我晚些回去。”
“……”秦蘅脸色有些僵硬,还是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一个宫女有什么底气能这样和圣昭帝说话,而且还有一身好武功。黎香的身份像个秘密,她猜不到,也不敢多问,只是蹙眉望着黎香的背影渐渐淡去。
黎香走后,圣昭帝引秦蘅去了怜月湖亭中。
夜风微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秦蘅始终觉得香息之中,还带了两分血的味道。她有些心烦意乱,虽然处理掉了一个麻烦,却隐约感觉到后面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
圣昭帝负手而立,眼神落去平静的湖面。
“方才,你的做法很蠢。”他开口。
秦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咬了咬唇,道:“是。”
原本以为会听到她的解释,却没曾想她会承认。圣昭帝略是一诧之后,低声:“后悔了?”
“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秦蘅稍往前走了一步,“既然做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想再去想。”
“是件好事。”圣昭帝模棱两可的回。
望着一湖平静,秦蘅的心也渐渐淡了下来,她伸手扶在木栏上,用拇指抚了抚细腻的雕刻边沿,不想说话。
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她突然觉得好累,也突然觉得能够这样活着,站着,是件很幸福的事。奈何她想要的真相还在后宫之中隐藏,她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再次打起精神,去寻找那个答案。所以能够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站片刻,到后来大概都会成为奢望。
圣昭帝侧目,发现秦蘅双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又收回目光。
“玄月祭司的心事仿佛很重。”
“……”秦蘅瞬间回神,抿抿唇。
这一刻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圣昭帝的气息不似之前的压迫,也不同于威胁,但她的心仍旧明显地跳动着。思索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决定岔开话题。
“陛下,如今五年前和最近的事都水落石出,你可有什么打算?”
圣昭帝冷笑一声。
打算?后宫琐碎他向来懒得管,哪知就这样还能牵扯出几条人命……
“过些时候,就把后宫解散了,免得麻烦。”
秦蘅吃惊地望向他。
“怎么?”圣昭帝的脸上又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蘅当然不可能说什么,轻摇了摇头,道:“消息有些突然。”不敢再多言一句。
事实上秦蘅在那瞬间非常想远离这个人,因为入宫之前,她还听说过这圣昭帝有特殊癖好。毕竟他一直以来对女人都不怎么热衷,而且多年来子嗣也单薄得可怜。两者相联,秦蘅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忍住用双手轻轻搓了搓胳膊。
圣昭帝倒以为秦蘅是被湖风吹得冷了,单手解开披风,随意递到她面前。
秦蘅这下更是尴尬,接也是,不接也不是。在圣昭帝用淡淡的眼神斜睨下,她最终还是颔首拿了过来。
“……谢陛下。”
不过这不是很奇怪么?圣昭帝解披风让她穿?
“玄月祭司,不妨同朕说说你在岛上的生活?”圣昭帝饶有兴趣地侧过身体。
秦蘅赶紧回神,这才反应过来圣昭帝这招是想先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从而露出破绽。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暗道才帮他解决了麻烦,抓住了个大祸害,还不到半个时辰呢,他就忘了她的好,真像个白眼狼。待眼神落到他受伤的手上时,秦蘅郁闷的心情又渐渐烟消云散了。
若方才非他出手,是其他人来救,恐怕她和那些人,都会死在叶雁手上……
但他救她,又只是为了想亲自决定她的生死。
“嗯?”圣昭帝见她沉默许久,开口戏谑,“莫非是年纪太大,想不起岛上的生活了?”
秦蘅蹙眉,淡笑道:“说来奇怪,方才陛下问我这个问题之时,我却想到了其他的。”
“说。”
“你身上的伤和手上的伤说来与我相关,但……应该不需要我负责吧。”
对于她这强行岔开话题的做法圣昭帝愣了一秒,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何必?”笑声中,他不经意地一问。
秦蘅捻了捻发梢,佯装没听见。
圣昭帝又道:“朕在多年前,见过玄月祭司一次,不知你可还记得?”
接二连三的试探让秦蘅心里生了两分烦躁,奈何此时旁边没有他人,她也不能再次转移话题,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确实老了,没太大印象,陛下见谅。”
圣昭帝见她一本正经的接话,继续:“朕还记得,那时候遇到百年祭。父皇本有意让你和玄一长老同跳祭祀舞,但你拒绝了。”
“……是,么?”秦蘅有些支支吾吾。
既然如此,那她问李德禄“玄一教”,不就直接暴露了她自己?
“那当然,因为玄月祭司你说,你不会跳。”圣昭帝的身体稍微往她倾斜过去。
秦蘅唇角的笑显得非常尴尬。
不会……不会跳?等等,这不可能!
玄月祭司当然会跳祭祀舞,并且还特地跟秦蘅说过。所以在秦蘅离薄暮山前,还跟着玄月祭司学了一段简单的……圣昭帝诈她,恐怕这次诈错了地方!
秦蘅立刻有了底气,稍扬头,挑唇淡笑道:“这次恐怕是陛下记错了,祭祀舞是祭司最初掌握的祈福式,玄月自然是会跳的。”说罢,提裙扬袂,随意比划出两三个姿势。
在她的祈福舞姿间,圣昭帝秋水目中逐渐冷寂,里面的戏谑不复踪影。他原本以为秦蘅这冒牌货是个比较单纯的身份,就算有自己的目的进宫,也不会与他有太大关联,他在一旁看看笑事即可。哪知这冒牌货现在却能跳出祭司才会的祭祀舞,身份瞬间变得扑朔迷离,直让他觉得秦蘅深不可测,不得不防。
“呵,果然是朕记错了。”圣昭帝声音冰冷,“玄月祭司神通广大,朕,也深感佩服!”
秦蘅听出他的语调变化和刻意咬重的那几个字,心中一叹,颔首回道:“陛下日理万机,何况这是多年前发生的事,记忆出现偏差,也属正常。”识趣的将身上披风取下,递还给圣昭帝,“很荣幸能同陛下聊上片刻,不过时候也不早了,玄月想回去休息。”顿了顿,“陛下,玄月告辞。”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