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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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秦蘅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巴不得不再提起……加之这也是她离开乾阳殿前,圣昭帝自己的要求,因此她选择缄默。
圣昭帝的眼神逐渐深邃,还在期待着秦蘅的回答,她发现了,淡笑一瞬。迎着他那倒映着自己影的秋水目,字字认真。
“陛下,玄月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笑意渐深,“还有陛下,你离玄月太近了,会叫人误会。”说着,用手抵在圣昭帝的胸膛,拉开彼此距离。
那装有阴芙华八字命格的信,秦蘅终究是没有拆开的机会。她不晓得自己究竟触了圣昭帝的哪块逆鳞。他听罢,眼神陡然一凛,从她手中彻底抽出信封。大手一握,扔去角落,那信封便成了一团废纸。
不待秦蘅说上一句什么,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黎香正在门口候着,见圣昭帝面色不佳,问了句:“你也不舒服吗?”他略是敛目,没有回答就直径掠过她的身侧。黎香皱了皱眉,看看圣昭帝的背影又看看阁内,不禁诧异。
圣昭帝向前一直走,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走累了,才停下。
回头打量一番,见四周花木葱荣,景致绝佳,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郁芳亭,也想起了和江德发的约定。
在心中默了默,这刻也无其他杂事,便有赴约的念头。抬头看到有两个宫女走来,他招了招手,吩咐道:“带两坛馥酒去郁芳亭。”
白日里的郁芳亭在百花争艳的宫中倒显得非常普通,目及处一片绿的叶,各色奇异的花苞隐藏在那些叶片深处,只待夜晚才悄悄绽放。圣昭帝走到亭里坐下,拿起一坛馥酒先打开,倒入玉盏中,品了一口。
“香,好香!”在及人腰的花木中,突然传来一个人声。紧接着一阵窸窣,又从里冒出半个头来。
圣昭帝看到对方那鹤发鸡皮,举盏一邀,道:“江德发,朕来赴约。”
江德发似乎才睡醒的模样,愣了一秒没缓过神来。待清醒后,忙不迭地起身,又拍干净身上的泥巴,赶紧小步跑到圣昭帝面前请安。
“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坐。”圣昭帝略是抬手。见江德发那一脸惧怕的模样,不禁道:“喝酒。”
“这……”江德发是饮酒老手,光问味道就知这酒不一般。饶是圣昭帝开口,他也不太敢喝。
圣昭帝挑唇一笑,道:“怎么,想忤逆皇命?”
“不!奴才不敢!奴才这、这就喝!”说着,江德发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醇香的酒一下肚,他整个人也定了不少,对着圣昭帝“嘿嘿”笑道:“陛下这酒,是奴才这几十年来喝过的最好的!”
“那就多喝一些。”圣昭帝淡然。
“哎!”江德发忙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话不觉多了起来,“说起来,先帝也是个非常喜欢喝酒的人哪。奴才还记得,几十年前,这郁芳亭刚建的时候,先帝还拿着自己最喜欢的酒来浇花。哎哟,那段时间,那花呀,开着都是一股子酒味,可馋死奴才了。”
“……呵。”圣昭帝笑了笑。自从凌已琛那件事过后,他就有了个心结,听到自己父皇的事,多多少少存着芥蒂。
江德发继续道:“这修罗醉,还有那乱心……这里的花啊,都是先帝让奴才秘密照顾的。先帝还吩咐了,只要是陛下所问所取,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鼎力相助!——敢问陛下,那乱心,用的可还顺手?”
“嗯?”圣昭帝正欲再饮,杯盏抵在唇边,骤然停住。
乱心……好像有点印象。
江德发絮絮:“哎哟,陛下白日事忙,有些贵人多忘事了!那日陛下遇到了烦心事,来到这郁芳亭,和邢侍卫聊了半晌来着……最后问奴才要了些乱心花粉,说是有用处。”
一些片段随着江德发的话在他的脑子里渐渐拼凑,他好像看到了一张无比艳丽的脸,伴随着那绝色的,是漫天的红。红纱之外,有银铃清脆,带着阵阵荡人心魄的笑声……
那是谁?
还有温泉池中,那浑身湿透的,紧紧抱着他不放手的,那肌体相贴的柔软——
“蘅?”圣昭帝骤然敛目。身体一颤,手中杯盏里的酒往外洒了一圈。
江德发看到圣昭帝反应如此之大,忍不住笑道:“原来陛下拿乱心是给一女子用了,也不晓得那女子究竟有无事瞒着陛下?”打了个酒嗝,眼风扫到圣昭帝的脸色不太好看,意识到自己这话太放肆了,忙改口,“唉,奴才真是老了老了,喝了两杯酒,就不太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了!陛下恕罪!”
圣昭帝仍旧在想秦蘅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段记忆如此模糊。明明发生过,又像没有发生一般。而且秦蘅还瞒着自己……她若是知情,究竟是为了什么,选择隐瞒不报?
她是很讨厌自己么?所以才连这一点亲密都选择缄口不提?
甚至万般抵触,想要避开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不快,一口饮尽杯中物。顿了一顿,似乎还不够,眼风落在手边,直径抓起那大半坛馥酒,往口中灌去。
江德发顿时看傻了。
“陛、陛下……”
圣昭帝不理他,仍旧大口吞饮。
江德发额角不觉渗出细密汗珠,有道是帝皇不耽溺酒色为明君,这圣昭帝多年来盛名在外,如今却在他一个奴才面前莫名其妙豪饮。且这馥酒,他喝了很清楚,绝对是后劲极大的醉人酒,照圣昭帝这么饮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非醉倒在地上不可。
若是传出去,这英名不就毁了?
不行不行!
江德发起身,极力劝阻道:“陛下有什么不快,大可以其他方式发泄,这酒……总归不是好东西呀!”
圣昭帝没有丝毫反应。
“陛下,您这突然是怎么了?常言道‘借酒浇愁愁更愁’,您喝再多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啊!”他又劝了一番,觉得词穷,皱眉长叹,“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发愁间,突闻背后一声轻咳。江德发回头,见来路站着个绝色女子,一身白衣素雅,乌发及腰未绾,简单的装扮却掩饰不住她那明媚容貌。一双凤目潋滟,两瓣红唇柔娇,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是位深得圣昭帝喜爱的娘娘。
江德发马上小跑到她面前,像见到救星一般,连连道:“这位娘娘,娘娘快去劝劝陛下吧!也不知怎的,陛下突然就狂饮了。要知道这酒可是非常醉人的,睡几天倒事小,伤身才是事大!”
“……我不是‘娘娘’。”她蛾眉微蹙,“我是玄月祭司。”解释一句之后,她快步走到亭中。
此时圣昭帝的酒已经饮下大半,眼神落及之处开始不停地旋转重叠。他似乎听到了秦蘅的声音,又不太确定。动作停了一秒,打算继续。
秦蘅的手却扣在了坛沿之上,用力拨开。她眸中愤愤,薄怒道:“若非我还有些事没跟你说清,出来跟着,你喝死了都没人知道!犯哪门子病!平日又不好酒,一时间喝这么多!真有不快,想寻死觅活就早说,省得我整日提心吊胆,防这个术者防那个命劫!”
圣昭帝双目微敛,静静地看着她,还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秦蘅畅快的发完这通火,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深邃中带了两分怪异,品了品,才意识到自己那番话有多冲动。颇是尴尬地将酒坛搁下,讪讪坐去他的身边。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