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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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珍侧身一让,碗里的汤药顿时泼洒一地。
“奴婢知错!”她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就跪去了地上。
看着满地的褐色汁水,秦蘅冷笑一声,略一抬手,在周遭造了屏茧,封锁住清心宫。
“何必再装?这里又没外人。”秦蘅唇角噙笑,却带了丝丝凉意。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扣住了茹珍的下巴。
原本身体不住颤抖的茹珍在一瞬间突然镇定。
她缓缓抬头,一双眸子幽然深邃,像是冻了千年方才解封的顽冰。
“找出我,又如何?”
“你说呢?”秦蘅收手,直起了身子。
“茹珍”笑了笑,从身体里剥离。它的肉身重重摔去一旁,一缕无实体的黑烟显现,在秦蘅的眼前漂浮。
“若我猜的不错,祭司你是想报仇,在这里解决我了?”
秦蘅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脖子,用白布裹着掩藏的伤痕依旧清晰,时不时的刺痛着,提醒她那日曾受到的伤害。
不过解决它,倒并不是仅仅为了报仇。
秦蘅红唇微抿,她稍仰着头,看向阴邪。
“比起报仇,我更有兴趣的是你的故事。”
“哦?”阴邪似乎有些惊讶,继而轻笑起来,“呵呵呵,我的故事……嗯,我的故事……哪一段才是我的故事?”
“宣夫人那一段。”秦蘅挑唇,佯装不经意地扫了周遭一眼。
圣昭帝的龙息在屋内盘踞,大抵是还在做准备。而黎香那边还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她身影。在不知阴邪真正能耐的情况下,这一刻她能做的,无非是拖一拖时间罢了。
阴邪听到秦蘅的话语之后反倒是陷入沉默,不知是想不起,还是不愿说。过了约莫十秒钟,它才声音很轻的开口:“你倒有几分意思,想要降制我的人不少,你是唯一一个想听故事的。”顿了顿,“宣夫人……嗯……宣茵,我大概是叫这个名字?呵呵,谁知道呢?好像也不重要。”
“宣茵,”秦蘅叫着这个名字,“上次你我交手之后,我看到过一些场景。那个出现在你家门前的修云门术者,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啊,是我师兄。”宣茵吸吸鼻子,又深深呼出一口气,“叫什么我确实忘了,但是……他的味道还不错,啧,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这几十年在哪里又吃过?”
吃?!
秦蘅身子一颤,险些失态。
眼前的黑影似乎很是享受秦蘅这惊讶的反应,它连连笑起来,又道:“人的味道其实很不错的,有点腥,有点腻,有点甜……更多的是吞进肚子里之后那无法言说的满足和愉悦。”黑影啧啧有声,“就像自己的身体,和其他的美妙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奇怪却无比享受的过程,只会让你贪恋着迷,用尽办法去攫取更多。”
秦蘅蛾眉紧蹙,低声:“所以你先后吃了多少人?”
“哪儿记得清?……”黑影蔑笑一声,“不过倒是有两个印象深的,一个是我曾曾孙女儿的表哥,一个是她的后代……唔,也算是我的后代吧,大概?”
秦蘅有心和它攀谈,见它此刻并无太多戾气,索性收敛了些许青啻,心平气和道:“你的话很有意思,我越发好奇了。”
“好奇?”
秦蘅用指尖挑起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道:“之前对你是厌恶,你所做的那些事,还有你杀掉的那些人……现在反而好奇得很,你身上像是有很多的秘密,多少年来一直背负着。术者看到你都喊打喊杀,是不是没有一个人问过你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术者看到我都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旁人见了我都退避三尺,谁还能跟你一样,有如此好的闲心?”阴邪的语气透出不屑,“不过上次你侥幸没死,也说明你的命还没那么容易拿,万一这次对手,我死了,以前的那些没有一个人知道,想想倒是有那么一丝遗憾。”
秦蘅唇角快速划过一丝笑意,她很明白阴邪话虽如此,实际上也是在拖延时间。目前它身形涣散,黑气凝聚不如之前,明显消耗甚多。真动起手来,秦蘅目前是有稳稳七成胜算的。
阴邪又道:“大概在两三百年前?我还是家中的长女,那个时候谁家不出个术者,都没有脸面上街的。为了宫中那位的安全,所有的宫妃手段要求比一般术者更加厉害。我的未婚夫当时就学这个,我跟他随便学了些,他就说我天赋极高。不到三年,我的名声传了出去,宫中就下旨,召我入宫。我未婚夫非常生气,他有手段能让我逃脱这命运,但当时我嫌他还不如我,又老实本分,还是选择了入宫……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命悬一线,是他突然出现,用术法帮我续命。在临死前我看到他不惧危险来救我,自是感动,但感动之余,时间磨灭掉了我对他的所有爱情,因此他再次让我跟他远走高飞时,我还是无动于衷。”停了几秒,“一年后,我有机会带着囡囡归宁,一个人出门闲逛的时候,没料到他就坐在门边等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当真是没认出他来。他把我约去一处,跟我说他又算出我命中还有一劫,必须食他血肉方才能化解……其间种种我也不同你细说了,总之在最后,我确实吃了他。”
“……他用了手段?”秦蘅下意识地问。
阴邪惊诧:“你,你再说一遍?”
“你未婚夫,用了手段,让你吃下了他的血肉?”
阴邪深深吸了一口气,周遭的黑雾开始蔓延。它情绪忧伤,缓缓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真有个术者,能清醒看事……”又道,“是,是他动的手脚。当时我难产,他救我的时候就动了手脚。若我不吃他,那我的囡囡,还有时常同她接触的人,都难逃一死,变为可怖的鬼尸。若我吃他,那变的,只会是我,或者……我身边的一些人罢了。”
秦蘅红唇抿紧,喃喃:“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因为你的囡囡,整个王朝可能覆灭。因为你自己,最多是亲属会受到牵连,而这牵连是十余年一次……”
“是,便是如此。”说完这句话,阴邪竟有了哭腔,“可恨我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他诅咒我,我只能无限作恶下去!阴邪的力量,激发出我心里所有的脆弱和阴暗。对于很多,想要又害怕,喜欢又不敢接近,退步还要后悔。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声音一顿,“可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死!他既然要我痛苦,那这痛苦就不会结束!”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