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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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月祭司……”照晚已然被吓傻。
秦蘅眼神冷漠,勉强起身,往来路走去。
救照晚,并不是说她心大到能原谅害她的人,她只是不能忍受一个女子被反复玷污罢了。狗咬狗这件事,她根本无心观看,只想赶快回安元宫。
可是……真的还能回安元宫么?
秦蘅脚步一滞。
夜风吹得很冷。
她突然发现此刻已是深秋,很快就要入冬了。是闻凌霄国都冬天的寒冷跟别处不同,是深入骨髓的,但她现在已经觉得有一种冷渗透了肌肤,害她的心也越发坚硬。
凌彻……好想你……
她想抱住自己,可双手交错停留在胳膊的地方,弯曲手指完全不可能。似乎余生都要这样度过了,说不得话,写不得字,跟个废人一样,活成笑话。
想到这里,她蓦然睁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玄月祭司……”照晚忍着身体的不适,亦步亦趋地朝她走来。本想扶她,又觉得自己才害了她,心生退怯,只好离她两步远的站着了。“玄月祭司,萧充容是什么样的性子您很清楚,现在后宫中也就太后能制得住她,不然……奴婢陪您去找太后吧?”
秦蘅没有说话。
花韵娴的身子情况不佳,圣昭帝也提过她一受刺激就容易犯病。这样的情况,她又怎么能自私的去告状。况且花韵娴毕竟是以前的后宫之主,如今说话的分量,不一定压得过萧锦瑟。
照晚想不到那么多,只道是秦蘅不愿去见太后,便又道:“若不然,就只能去找陛下了……”
她略是摇头,侧过脸,嘴巴微张,无声说了两个字。
我嫁。
照晚吃了一惊,道:“玄月祭司您还好吗?那可是云幕啊!比不得凌霄……况且您也不是郡主,为何非要嫁过去?要知道这和亲皇女十有八九日子很糟糕,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打起来,被放弃的是你,被威胁的还是你。”
秦蘅不愿再多说,仔细看了看方向,朝凤翎宫走去。
事实上这兜兜转转,阴差阳错的,正好合了她最初的心意。嫁过去,后宫中本不该存在的她消失,同时两国交好,同时邢川和明珠郡主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照晚见秦蘅心意已决,虽不明白她到底为何这样做,但并不打算多劝。她言尽于此,要怎么做还是得看秦蘅自己。秦蘅救她的恩情,她也算是还了。
一想到被那小太监玷污的场景,照晚立刻又开始浑身颤抖,害怕他追过来再次欺负她,她也赶紧回了住处。
回到凤翎宫的秦蘅又去了贵妃椅边躺下,每每她受了重伤,总是要昏睡很久。可是这次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浑身疼事小,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少了很多东西。
五毒虽然离宫,但不晓得它们能不能找到合适它们生活的地方,在路上会不会遇到些心肠歹毒的术者,把它们抓去炼丹。
还有师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自己传的薄暮密文,更不知道玄月祭司会在什么时候赶来凌霄。
当然……她还挂念着圣昭帝。
回想起那些细碎的经历,她不禁讶然,短短的半年时光,他们竟共同面对了如此多的事。
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意他的?好像最初就在意了。只不过那时候她把他当作任务去认真守护,而有些讽刺的是,那时候的他在利用各种手段去查她的身世。
渐渐地,她发现她对他的守护,不仅仅是任务。更发现他变了,从一味的算计她,想看她笑话,变得开始处处维护她,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如今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呵。
她阖目,深深吸了口气。
浑浑噩噩地躺了几天,就在秦蘅以为众人都把她遗忘的时候,好几个宫人捧着绯红的嫁裳到了她的跟前。
还是来了。
梳洗装扮的过程中秦蘅一直闭着眼,她不想看铜镜里的自己到底是如何颜色。此刻要出嫁的她,并没有想出嫁的心情。
这次前来的人中也有照晚,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动作娴熟地替秦蘅绾发。只是在其他几个宫女暂时离开房间时,她快速道了句:“黎香在四处打听您的消息。”
秦蘅略是颔首,不知该如何回答。
照晚又道:“听说陛下要回来了,不然我们慢慢梳妆,等等陛下?”
秦蘅依旧沉默。
等了又能如何?萧锦瑟恨她厌她,可是弄巧成拙才促了这庄完整局,她早就已经想明白透彻,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好看重的?
奈何她的心却骗不了自己,一下又一下剧烈的撞击胸腔,似乎快要跳出胸膛。这感觉无非是在提醒她,到底有多渴望再和圣昭帝见上一面。
“又如何……”她哑着嗓子,极其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是回答照晚,也是回答自己。
照晚听罢,不再多言。
刚替秦蘅梳好发髻,萧锦瑟又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秦蘅闭着眼睛,顿时戏谑:“啧,我们玄月祭司不看看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吗?”又道,“五六十岁的老姑娘倒也算稀奇了,虽然迟了些,好歹也是出嫁。不晓得玄月祭司是不是心里还感激我呢?呵呵。”
照晚停下手中动作,站去一边。萧锦瑟顺势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往上一提,狠声:“你这鹌鹑模样,我见得多了去了,现在顺从,日后势必反咬我一口。哼,哑了你的声,残了你的手都不能保证你以后会不会作妖。”侧头,“来,把那腐骨三珠拿过来。”
秦蘅顿时蛾眉紧蹙,这腐骨三珠是化人术法的物什,萧锦瑟从何得知?且自己一旦被化却术法,岂不是真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
萧锦瑟一手拿过腐骨三珠,另一只手捏了秦蘅的下巴,想要强行灌入。但秦蘅这次反应异常强烈,用已残的手不住地去推腐骨三珠。萧锦瑟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大力气,养尊处优惯了的她何时遇到过别人反抗,一怒之下她对站在一旁的宫女道:“眼瞎了吗你们,还不快来帮忙!”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一边是不敢忤逆的萧锦瑟,一边又是高高在上的玄月祭司,她们哪一方都不敢得罪。
“反了你们了!”萧锦瑟声音越来越大,“都是一帮只晓得吃喝拉撒的贱骨头,叫你们做事,什么都做不成!养你们还不如养几条狗,狗看到主人被欺负还能汪汪叫两声,你们可倒好,什么都要主人亲自动手,还让主人难堪!”
照晚毕竟在君妙弋身边待了些年头,这类话语听得多了,瞬间就意识到萧锦瑟这是心急说错了话,分明把秦蘅比作了主人,立刻双唇紧抿,生怕自己笑出声。
“照晚你过来。”萧锦瑟眼风扫到她身上,“帮忙。”
照晚却不急不忙,跪下道:“萧充容见谅,奴婢跟在太后身边,受太后熏陶,近来开始茹素吃斋,此类事,断不可再做了。”
“你——”萧锦瑟气滞,“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
这时,又有一个宫女从外面慌里慌张的跑进来,着急禀告:“萧充容,我们得赶快把她送上喜轿!听说陛下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到国都,届时撞见可如何是好!”
萧锦瑟眼神一恨,看到秦蘅还在拼命抵抗,而她确实又无法一人成事,便咬牙道了句:“滚得越远越好!”狠狠推搡她一下,示意那几个宫女把她搀扶出去。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