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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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明,秦蘅修书一封,让李氏给李秦宁带去。
圣昭帝的伤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断断续续流了三天血,一路上也没有认真处理,如今看上去脸色苍白,似乎非常虚弱。秦蘅轻悄走去床边,小心翼翼地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他有错,她何尝又不是任性为之?
从鬼泣林回来的路上,她故意骑马走在最前方,美其名曰引路,实则不想同圣昭帝并马而行。几个大男人没看出名堂,纷纷围在她的身边,同她聊起术者相关的事。圣昭帝落在中后,那位置应该刚好能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那时他在想什么。
秦蘅轻叹一声,喃喃:“我们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太长了……”俯去他身上。
又小睡了一阵,直到圣昭帝睁眼,发现身上多了一个人,用手轻轻撩她的发,她才再次醒来。
“怎么不到我身边来睡?”
秦蘅淡笑道:“没想着睡觉,本来打算跟你说些事的,但看你睡得太香,没忍住。”又道,“来,让玄月祭司来伺候陛下起床更衣。”
她嗓音带着才睡醒的特有嘶哑,听起来让人骨子酥酥的。圣昭帝想起那次她抱着自己的轻声呢喃,不禁唇角微扬。
整理完毕,又一起简单吃了早饭,秦蘅才开始提李秦宁的事。
“他打算到你身边当个谋事,以此为由同你见面。之后你要留他,还是驱他,都看你的意思。”秦蘅说着,见圣昭帝眉头微皱,似在思索,“李秦宁这个人,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熟悉,只是听过而已。关于他的一些事,还是从你和黎香的口中得知。所以他是个怎样的人,大概会做怎样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圣昭帝“嗯”了一声,道:“镇远侯以前是真心待我,只是过了这些年,又经历这些事……很多事说不准了。不过不管怎样,他是有真本事的,若能成为我的谋事军师,那是再好不过。”
听出他话里话外还是偏向相信李秦宁的,秦蘅笑了笑,没有说话。
于秦蘅来说,李秦宁这个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好,真的并无异心,是被人冤枉的亦罢,她的关注从来都没有完全放在那上面。她在意的,还是李秦宁说的那个幻境。
试问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如何复活,还看得到以后的场景?只是秦蘅目前还未从李秦宁身上捕捉到术者的痕迹,有些未知,恐怕也要等更多的接触之后才能得到答案。在这件事中圣昭帝要是当局者迷,她旁观者清便是。
到了申时三刻,李秦宁在李氏的掩护之下,进了将军府。
圣昭帝在书房静待,秦蘅则是坐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糖果子的皮毛。
门“吱呀”一声响,他们三个皆朝同样的方向望去。
李秦宁一身素黑棉衣,踏着同色棉靴,戴了厚厚的棉帽,全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出他到底真容如何。怕传一屋子寒气,李秦宁先一步摘下帽子,又拂掉身上的雪粒子,才走进书房。
看到圣昭帝的一瞬间,他身体一震,堂堂八尺男儿,眼眶竟明显红了。
“陛……陛下!”李秦宁二话不说行了一个大礼,“老臣见过陛下!”
圣昭帝眉头皱了皱,李秦宁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按理来说他应自称“罪臣”才是。不过在这个关头计较太多显然对他这一方不利,心中一番计较,圣昭帝下一秒已面色转为动容,上前两步,伸手去扶他,道:“镇远侯不必多礼,请起。”又道,“坐。”
李氏见到李秦宁坐下,暗道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留在这里也没用。看了秦蘅一眼,想试探她要不要随自己走。但看秦蘅脸上表情淡淡,低头只顾糖果子,便打消了念头。自己道:“陛下,妾身还有些家务事,就先退下了。”
“夫人自便。”圣昭帝应一句。
待李氏走之后,秦蘅轻轻拍了一下糖果子。糖果子瞬间会意,佯装不经意地绕到李秦宁身侧,徘徊片刻,又回到秦蘅的身边,摇了摇头。
秦蘅不动声色,将糖果子重新揽回身边,一脸云淡风轻。
李秦宁见到圣昭帝,本有千万句话想说,碍着秦蘅在这里,又被糖果子怪异的行径搅和一通,一时间表情颇是尴尬。圣昭帝不知道秦蘅此举何意,但想她不会无端这般,便对李秦宁道:“玄月祭司是自己人,镇远侯有话直说,不必介怀。”
听到圣昭帝把话说得这般直白,李秦宁尽管有些不自在,还是对圣昭帝一抱拳,道:“老臣虽带着私心前来,但如今战事吃紧,身为凌霄臣民,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望陛下能给老臣一个机会,为您和凌霄,再上一次战场!”
圣昭帝淡笑道:“镇远侯还有此想法朕很欣慰,当今用人之际,朕自然相信你的本事。”
秦蘅见圣昭帝这样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她发现圣昭帝薄情是真,念情亦是真,情多情少,无非是分人罢了。而在秦蘅的眼里,圣昭帝对李秦宁这个师父,毫无疑问是相当念旧情的。因此她最怕圣昭帝此刻已经完全依赖上了李秦宁,反受李秦宁牵制。
好在圣昭帝仍然没有被旧情冲昏头脑,秦蘅听到他刻意加上的“本事”二字,不禁会心一笑。他看重李秦宁的本事多过他这个人,侧面上也提醒了李秦宁,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李秦宁在官场上多年,圣昭帝的弦外之音他立刻就听了出来。脸上笑着,也没有不悦,把话题转了回来,道:“老臣这些时候一直在留意鹿州外敌军的动向,照老臣以前的经验来看,他们这次的‘有备而来’其实有些蹊跷。”
圣昭帝略是挑眉:“嗯?此话怎讲。”
李秦宁徐徐道:“老臣曾同敌军在五年内交手几次,每次遇到的敌首都不相同,但他们用的计谋,摆出的军阵倒是相差无几,由此可以断定他们的主军师是同一人。老臣听说这次的敌军比以往狡猾了很多,计谋也花样百出,甚至出了泥黎之法。至于军阵……他们这次并不讲究军阵,看上去随心所欲,又蕴藏杀机。”
圣昭帝懂了他的意思,顺他的话说下去:“这就意味着现在他们的主军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而且比前一位棘手。”
“老臣也是这样作想。”李秦宁顿了顿,“所以老臣认为,除了必要的应战,咱们不要穷追猛打,稳妥为上。目前敌军主军师他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师承何人,到底有哪些本事我们一概不知。毫不夸张的说,他像个谜。”
秦蘅颔首听着,不时捻捻发梢。
李秦宁继续道:“这次咱们在欺雾峡谷驻扎,老臣以为,在没交手三次之前,不得继续前进。原因有二,其一是敌军主军师意图不明,很有可能在后面设有连环圈套。其二则是欺雾峡谷易守难攻,咱们多待几日站稳脚跟,也算是为后面打个基础。至于交手三次,是因古语云‘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就算敌军真有所预谋,损兵三次,军心肯定不会稳固。借机追击,则有更大的胜算。”
圣昭帝听罢陷入沉思,他需要时间仔细琢磨。李秦宁借这空档看了秦蘅一眼,发现她似乎从始至终不是抚摸糖果子,就是捻自己的头发,李秦宁心里纳闷,实在不懂圣昭帝让她留在这里意欲何为。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突兀,原本低着头的秦蘅突然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
李秦宁心里一惊,暗讶这妮子的眼神怎么瘆得慌,赶紧收回目光。
秦蘅唇角浮起浅浅弧度,指尖掠过糖果子的皮毛,道出圣昭帝一直忽略的问题:“镇远侯既然有心追随陛下,那自然要为陛下的安危着想。也就是说,你的真名和身份不可再用……”
圣昭帝瞬间回神,看向李秦宁,想要他的答案。
李秦宁点头道:“玄月祭司说得对。”起身站定,抱拳一礼,“草民黎复之日后能在陛下身边作谋事,实乃三生有幸,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