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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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到百步,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闪电,像是被撕裂一般,刺眼的光立刻照亮整片树林。
秦蘅脚步一顿,动作比脑子还快的直接用双手捂住耳朵。
巨响在耳边炸开,她全身发麻,咬住唇不敢睁眼。
怎么会?冬天打雷的情况本就甚少发生,几乎几年不见一次,这么不可能的事,好巧不巧叫她给碰上,莫非是方才站着的方位不好,克了自己?
秦蘅忍不住胡思乱想,等了片刻,见雷声没有继续,她才稍松了口气,提起裙边,赶紧往营地里跑。
只是跑着跑着,她就发现了异常。
营地还是那个营地,但看上去外面却像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秦蘅下意识地朝它伸出手,还未触及,熟悉的气场骤然出现在身后。
“小蘅。”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秦蘅心里一惊,瞬间转身。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里听到孤风的声音。
“师兄?”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面前站着的男子一身暗蓝锦袍,手持玉板,淡淡光芒正在他身边缠绕流转,将他俊朗的容颜隐在雾色之中。秦蘅往前走了两步,眼神落在他腰间系着的银色铃铛上,这才确定面前人就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师兄。
笑容在她的脸上瞬间绽开。
“师兄,你怎么来了?”秦蘅走到他面前,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师父呢?她也来了么?”
孤风淡笑着收起玉板,拢了气场,道:“小蘅心里只有师父,都没我这个师兄。”
“哪儿能呢。”秦蘅也笑,“难不成师兄还要吃师父的醋?我是真的很想你们!”
孤风用手揉了揉秦蘅的发,道:“跟你开玩笑的,我也很想你。”见秦蘅凤眸内闪过一丝慌张,又岔开话题,“看看我们小蘅,好像又长高了。第一次见你,也就比我的腰高一点点。”说着,他比划了一下。
秦蘅轻哼了一声,道:“谁没有个子矮的时候?我不信师兄你生来就能这么高。”默了默,“对了师兄,这里是军营重地,要是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可能会误会。你要不要跟我去营帐里……”
孤风笑着打断:“小蘅好像变傻了,没看出来这是个结界?”抬手一指,“外面狂风响雷的天气,我要是打开结界,你岂不是像小时候一样,往我衣服底下钻?”
此话一出,秦蘅一张脸顿时滚烫。
那件事她自然还记得,不过也怪不得她。
当时方瑾玉已经知道她害怕这样的天气,所以每次遇到,都会去她房间里陪她。但那一天方瑾玉夜里临时外出,山上就只剩下了秦蘅和孤风两个人。
夜至两更,外面狂风大作,有山雨欲来之势,秦蘅迷迷糊糊醒来,听到树叶被吹得刷刷作响,顿时大感不妙。来不及想太多,她随手抓过衣服,披好了直接往方瑾玉房间跑去。
恰好雷声在那刻炸开,秦蘅吓得心惊肉跳,也没注意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山上的屋子本就像,方瑾玉房间的左边就是孤风的住处,秦蘅借着闪电勉强扫了一眼门在哪里,然后一声接一声地用力大敲起来。
孤风睡眠不深,听到动静立刻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发生了何事,秦蘅就一把掀开他的衣摆,往他腿边钻。
只是她掀着掀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这衣摆比平时短了很多,而这腿又长了不少……
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秦蘅都是沉默着。
如今又见孤风提起,她不禁噘了噘嘴,嘟囔:“人总有害怕的物什,如果没有不怕的,那就不是人了,是死尸。”
孤风笑了一瞬,道:“你说得在理,人生在世,确是会有怕的东西。”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死尸也有害怕的,你知道吗,有一种邪术,专门拿死尸做引。”
秦蘅忍不住一个哆嗦,不知为何,这刻孤风的脸看起来有些阴霾。
他继续道:“以死尸做引,以毒虫肝脑浸泡,辅以百鬼吸阴术,三日之后,暴晒之。再入阴窟,避耳关目,静坐七七四十九日……”叹了口气,“这样的人,阴邪之至,会变得格外强大。”
“可是,这样的人,还能算作人么?”秦蘅蛾眉微蹙。
“这个全看你怎么想。”孤风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看我,不该在大晚上跟你说这个。吓到你了?”
秦蘅抿抿唇,不置可否。
这么阴邪的术法,也不知道谁会去学……学了又有什么用?害人?
等等,害人?
秦蘅蓦然想到了枉死还被人扣住魂魄的姜婉如,不禁道:“师兄,你见识比我广博,方才你所说也算是件奇异之事,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嗯?”
“有个姑娘,她是被人害死的。而死后她的魂魄未散,不知什么原因,被人用术法强行禁锢在了鱼身之中。你知道世上有什么术法,是跟这个相关的么?”
孤风沉默片刻,道:“据我所知修云阁之中有一种术法,跟你所说有些类似。不过他们是将冤死之人的魂魄送入活着的亲人身体之中,让亲人代其口述其未完成的心愿。”顿了顿,“至于为何是冤死之人,这大概跟人的‘气’有关。冤死的人,自然心有不甘,气也比普通的魂魄薄一些。”
“薄?”秦蘅不太明白。
“嗯,魂魄和人不太一样,越轻的魂魄反而更厉害。”
秦蘅咬了咬唇,从绣袋里取出姜婉如寄身的鱼临死时吐给她的红色珠子,递到孤风面前。
“那这个,你认识么?”
孤风轻“啧”一声,接过它,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这珠子我没见过,从上面也感觉不到什么。”还给秦蘅,“哪里来的?”
“随手捡的。”秦蘅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不由得愣了愣。
为何要对孤风说谎?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又是无关紧要的,秦蘅就没有再多去解释。
“小蘅。”
“对了师兄。”
孤风和秦蘅同时开口,随即相视一笑。
孤风点了点头:“你说。”
秦蘅抿唇笑:“说了这么些话,你还没告诉我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反正不相信你来只是看看我。”
“当然。”孤风一双寒星目里泛出温柔,“我来带你回薄暮山。”
“什么?”秦蘅登时拒绝,“我现在不可能回去。爹和娘亲的事,我刚查出一点眉目。还有阿彻他的命劫——”
“……阿彻?”孤风斜眉一挑,常年温柔的面容平添两分冷冽。
秦蘅自知失言,颔首,轻声:“反正很多事情都还没完,我不可能回去。”
孤风突然冷笑一声,道:“小蘅,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她脱口而出:“是。”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孤风的下一句话顿时哽在喉咙里,一时间说不出来,更咽不下去。
秦蘅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已经承认了,不妨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师兄,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敬重你,也知道你待我特别好。可是这么久了,我对你……还是没有其他的感觉。我把你当兄长,当朋友,当一切,但唯独当不了恋人。”
孤风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只是低声:“小蘅,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真的。只是我不死心……总觉得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还是有希望的。在我认识师父之前,我遇到过一些事,那些事让我不愿相信任何人——呵,包括师父。只有你,唯独你,只要你想听,我什么都愿意说。”苦笑着,“可笑的是,你从来都不问我,也不关心我以前的生活。”
“师兄……”回想起孤风对她的好,秦蘅只觉得自己鼻尖发酸。
他说得不错,朝夕相处的那五年,他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她,除了修习术法,给师父和他带去麻烦,其余的,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当时自己太小,没意识到这份关心不同?还是她从最初开始,就晓得自己不会钟情这个人?连秦蘅她自己都不清楚。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到如今回头,她才察觉自己竟然欠了孤风那么多。
那么多的温柔。
而这份温柔,她还不起,也无法还。
“小蘅,你知道我见不得你难过。”孤风见她沉默良久,淡笑着,用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好了,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我在这里久留不方便,外面的雷声也停了。”说罢,他收了结界。
“师兄是要回薄暮山么?”
孤风迟疑一瞬,道:“不骗你,我不回薄暮山。”又先她一步,“至于我去哪儿,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小蘅,保重。” 女祭司:陛下,五行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