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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疑心再起

女主死亡99次 凌落兮 4466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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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个吻后,非影对我的态度有明显的改变,不仅疏离平淡,还夹杂了些毕恭毕敬和审视,对我的要求不敢懈怠,也随叫随到,甚至予取予求,可我能感觉到他与我的距离更远了些。

  在他心里,我如今对王爷而言是不同的。他本来就对我无意,现在更不会去碰王爷看上的人,自然要与我保持距离。可他又怎会明白,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他,而非王爷。我想要靠近的人也是他。

  我慢慢地变得消极被动,懒散懈怠,整日死鱼一般躺在床上,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即便身体完全复原了,却也打不起半点精神;即便人在书房当值,整个人也处于神游状态。

  我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直到终于惹怒了王爷。

  他忍无可忍地将我第三次飞溅的墨水弄脏的衣服脱掉后,直接甩到我眼前,怒不可遏:“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本王能纵容你一次,却无法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王府的规矩你是否忘得一干二净?需不需要本王提醒你一下作为侍女的本分!”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自知有错,却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于是一言不发。

  王爷被我这样的态度惹得更为恼火,双眸几乎能够喷出火来:“你若是不满于本王吻你的举动,大可以说出来,何必做出这样一副姿态?”

  我微微愣了一下,原来他以为我这样的精神状态是在对他亲了我的无声的抗议,可其实并不是,我几乎完全忘记了还有那么一回事。可我的理由要怎么跟他说?

  说我未能接受如今非影对我冷淡恭敬的态度,未能接受曾经相爱的人如今形同陌路,而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可能再爱上我?

  说对不起,王爷,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我跟现在的你之间横亘着另外一个人,横亘着流逝而过的几个月。你以为的不过眨眼之间,其实已经是沧海桑田。而你根本不会懂。

  说我在你与他之间摇摆不定,不知继续坚持一份无望的爱,还是该从头开始,所以万分痛苦?

  王爷被我眼中流露出的纠结和痛楚给弄得失神了片刻,怒气仿佛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他伸手轻微地抚上我的面颊,叹息了一声:“本王亲你,就那么难以忍受吗?让你形神恍惚了半个月都还不够?”

  我的消极懈怠确实是因为他那个吻而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他眼中我开始反常,所以他将一切归结于那个强吻。

  所以他纵容了我这些天的肆意妄为,因为他也觉得那个吻不合情理。

  我苦笑道:“王爷,奴婢的状态跟您的那个吻没有关系。”

  “那你告诉本王,你的难过、痛苦,从何而来?”他却不肯善罢甘休,执意追问。

  我移开视线,避开他的眼神:“奴婢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王爷低声重复了一遍,恍然道,“你过世父母么?想来,你父母的祭日确实也在这段时日,难怪那日你会哭成那般。”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许释怀,像是为我不合理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却是愣住了,原来那天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替我擦泪的人是王爷,并非非影。

  而我以为的关切,原来从未存在过么?

  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在哭,又为了谁哭。

  我果然给自己营造了一个假象,非影对我,始终如同初见一般冷漠,从未有过半分改观。当初如此,如今更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再次露出一个苦笑来。

  王爷把我的脸转回去,对上他的眼睛。

  他眸中有隐约的怒意,是对我再次失神的不满。

  我这才想起,他还在等着我的答复,忙顺着他的话道:“确实如此。”

  我的身世是编造出来的,我对那不知名姓过往样貌的父母,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更不会记得祭日是什么时候。只不过,王爷既然给我找了一个理由,我又何必再费心想别的借口?

  王爷的怒意微微敛去几分:“既是如此,你心情不佳,也是人之常情。但那已是过往,你沉溺其中,只会伤身伤心罢了。更何况,王府之内,从来不缺少与你身世相似之人,若人人如此,那这府中岂非乌烟瘴气,镇日愁云惨淡?”

  我低低应了声:“奴婢知错了。”

  王爷的语气缓和下来,却仍旧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大约也是受够了我这些时日的漫不经心:“府内不养闲人,本王再给你一日时间缓解情绪。过了今日,你再如此的话,本王不会姑息。”

  “是。”我只能这样回答。

  王爷这才松开捏住我下巴的手,唤人去拿干净衣服来。

  这期间,果然不再理会我,任由我神游天外。

  只不过,在其他侍女的服侍下把衣服换了后,他又出声唤我过去,把一支笔递到我手中:“本王心情不佳时,多会写字。你不妨试试,把所有的情绪都转移到手中这只笔上,看能否缓解一二。”

  我下意识接过,不忍辜负他的好意,道了谢后便在纸上落笔,但无意识中写出的竟是“非影”二字。

  气氛似乎因为这两个字而突然凝滞了。

  王爷沉默良久,才出声道:“你是何时学会‘影’字的,本王竟不知。”

  语调冷得可怕。

  杜渊泽教我的字除了他的名字较为复杂外,其余大多笔划简单,而影字并不在此列。

  王爷教我的更是只有六个字——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

  所以我为何会这个字,在王爷看来很是耐人寻味,而我对非影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我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影”字是那几个月里,在茅屋中,非影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写出来的。可这一次的重生中,并没有这段时光。自学的?可为何不学别的,单单学这两个字?

  上一世的王爷知晓我对非影的心思,还给过我机会去照顾他。

  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王爷会怎么想我跟非影的关系?

  我若承认对他单相思,王爷会是什么反应?

  王爷喜欢我,我却喜欢上了他的侍从,怎么想,都觉得王爷会很生气。

  王爷在我的沉默中自己悟出了一个原因:“其实,你原本便识字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温度。消失了许久的对我的怀疑,在这一瞬间,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眸中,“你为何假装不识字?你一直在欺骗本王?”

  我没想到时到今日他还在怀疑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个无奈的苦笑,问他:“王爷,您不信我?”

  “本王也想信你,可你该如何解释?本王不曾知晓府内还有谁可以当你的先生,而府内纸张笔墨纸砚统一采购,本王并不曾听说你去找管家拿回去练习过。更何况,这几日,你心思并不在此。”

  我自知身上漏洞百出,王爷不信我也是自然,可心底总有些不甘。为何我从未有别样的心思,他却总是以恶意揣摩。难道这么久了,他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不,是我苛求了。王爷即便喜欢我又如何?他的疑心病不会因此有任何更改。何况,他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

  王爷以为我的沉默是无话可说,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立现一道肉眼可见的细纹,而他眼底浓云密布。我不知他是在气我的隐瞒还是气他被我蒙骗,识人不明。 女主死亡9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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