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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治标不治本

女主死亡99次 凌落兮 3403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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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些规矩折腾得头昏脑涨,环儿最后也有些禁受不住我这个过目即忘的性子,眼见外面黑了,挥挥手放我回去休息。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直接奔着周妈居住的院子去了。

  只不过王府虽然低调,占地面积却是不小的。府内又九曲十八弯,拐来拐去,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一个回廊接着一个回廊,一个假山连着一个假山,我没走出多远,再次把自己给弄丢了。

  还好此刻天色还不算太晚,仍有不少人穿梭来去,我接连问了几个人后,总算是摸到了周妈住的地方。

  周妈开门见是我,有些意外,让我进去后给我倒了杯茶,方问我道:“怎么?在书房做的不顺利?受人欺负了?”

  “不不,她们待我都挺好的。”我忙开口,“我来,是为了其他事情。”

  “何事?”周妈端茶抿了一口,示意我往下说。

  “那个……我当值时不慎走了神,王爷便罚我去背府内的规矩。听环儿姐姐说,规矩是周妈您定的。”我尽量把言辞放得委婉一些,“我背了一日头昏脑涨……”

  没等我说完,周妈便笑了:“你想让我替你向王爷求情?”

  我忙摇头:“这倒不是。”

  周妈微愣,随即了然:“你是觉得这规矩太过冗杂,繁琐,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希望我能改改?”

  被她看透自己的心思,我也省得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知道周妈您定这些规矩定然是以王府的发展为优先考虑,但有时候规矩太多,人会有逆反之心,所以……”

  周妈不答反问:“你可知,三年前,府内是何种情形?”

  我初来乍到,又怎会知晓这些,当即摇头。

  周妈又问:“三年前,杜侍郎曾在府内失踪过,这件事你可知晓?”

  环儿之前提过这件事,我于是点头:“略有耳闻,但知道的不太清楚。”

  周妈端着茶杯,缓缓道:“王爷那时刚被分封到西岸不久,因为与太后关系不睦,身边伺候的又多是太后安排的人,王爷便只带了五个人在身边:一个我,一个环儿,一个非影,一个兰芳,还有一个阿绣。这么大一个王府,这点人手自然是不够的。我和环儿便从集市上买回来一批下人,应付府内之需。只是,这些人多是家中困难或被诱拐到此的,不知背景身份者甚多,其中不乏一些居心不良之人,但当时的我并不知晓……于是便发生了杜侍郎失踪那件事。”

  杜渊泽失踪得很是蹊跷。

  他不过来跟王爷叙个旧,喝了些酒,睡了个觉,第二日,就无缘无故没了踪影。

  王爷起先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初来西岸,对此地风土人情好奇,所以偷偷溜出去——这种事情杜渊泽并非第一次做。王爷便只派了几个人去街市上寻。没想到,找了整整一日,杜渊泽都不见踪影。他纵然胡闹,却从未这般让人担心过。王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一问才知,失踪的并不只是杜渊泽,还包括府内一个打杂的下人。

  他盛怒之下,惊动了周遭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诚惶诚恐,一批批地派人出去寻,却始终未能找到人。

  杜渊泽的消息还是三日后,由人主动递来的,毕竟这些人抓杜渊泽也只是为了对付王爷。

  绑人的是原本替敬王效力的手下,名为陈进。敬王出事后,他成为漏网之鱼,躲到了西岸隐姓埋名,可偏偏当初协助皇帝夺得地位,使得敬王落到如今下场的仁王的封地恰好在西岸。陈进在王爷来到西岸后,便一直伺机而动,甚至在王爷府内招下人的时候,安排人混进了王府。无奈王爷为人太过谨慎,身边又始终有一个武艺高强的非影在身侧,那人始终没有下手的时机。

  而就在此时,王爷的知己,儿时的玩伴,传闻中他的心上人杜渊泽来到了此地。

  在都城内,他们还不敢动杜渊泽,毕竟他父亲身居要职不说,还手握重兵。很大可能性,他们还没把消息递到王爷手中,就已经被一锅端了。可西岸,虽然离茂都也近,可终归,不在杜家的范围内,绑一个杜渊泽,他们并无顾忌。

  王爷捏碎了那张递来的纸,握着杜渊泽一直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不顾其他人的再三阻拦,只身一人去了陈敬要他去的地方。周妈不知道这段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爷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而杜渊泽在他怀中,昏迷不醒。

  陈进和那个透露消息给他们的人,被王爷亲手砍下首级,悬挂于城门示众三日。

  而后,王爷将府内上上下下几乎全部大换血,只留下他原本带出来的这几个人,除了阿绣。

  我听到这里不由奇怪道:“为何除了阿绣?”

  周妈叹息道:“阿绣爱上了那个陈进安插入府的下人,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泄露了出去,否则他们也不能轻易将人绑了去,未曾惊动府内其他人。此事发生后,她自绝于王爷面前谢罪。”

  而之后,王府重新考核招人,要求必须身世清白,且有人作保,规矩也就是那时候定下来的。

  我不甚唏嘘,也就明白了为何府内会有“不许下人们来往过密,互许终生,如有违背,重责四十,若还有命,驱逐出府”这条规定。我本还疑心,周妈既然能当乳母便说明她自己也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为何对儿女之情这般不留情面。甚至猜测她曾受过情伤,所以看不得他人幸福,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可纵然我能够理解,却也觉得这招根本治标不治本。若真的爱上了,即便打死他们,也是无济于事的。“他们都还年轻,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整日朝夕相处,又不与外界过多接触,怎会不产生点感情?难道让他们都老死在这府中?”

  周妈道:“这些我并非不清楚,可终究,无规矩不成方圆。已有前车之鉴,不能再让此事再发生。何况,丫鬟小厮们年满二十五岁,想出府的,可以拿到一笔数量不小的遣散金,亦能自行婚配。” 女主死亡9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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