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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大梁使团,陆渔等三人过了燕子林,往帝都方向而赶。策马半日,终于到了帝都郊外二十里的一个古亭。三人在古亭歇下马。
“这是古亭,还有二十里就到大魏帝都了。”钟离御眼神深邃,隐有心事。
“我还没来过帝都,也不知那里是怎样一番景象!”陆渔望着通往帝都的官道方向,神情既期待又感慨。
“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钟离御望向陆渔、叶离问道。
陆渔收回感慨目光,望了叶离一眼。
叶离嗔道:“你看我干嘛,人家问你!”
陆渔被怼,无奈地转头答道:“我会进帝都一趟,游历一番!”
钟离御望向叶离,而叶离却撇开目光,故作没见到。
钟离御似乎看透一切,轻笑道:“才子佳人共游帝都,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闻言,叶离狠狠刮了钟离御一眼,继而向陆渔望去,眼里有复杂之色。
气氛有些尴尬,拂过古亭的软风似乎亦停滞。钟离御收回笑意,凝色问道:“有一事,还要请二位帮助!”
陆渔愣问:“二更天在燕子林被重创,已经无法再进行刺杀,大梁使团应该无虞。还有何事?”
“二更天的隐秘!”钟离御紧紧盯着陆渔和叶离,拱手道:“关于二更天,我想二位,或者说叶离姑娘是知道些什么的。这事对我很重要,还请二位不吝告知!”
陆渔知道叶离的苦衷,不由朝她望去。叶离凤目一冷,沉吟很久亦没有说话。
“我还有一套软宝甲,适合姑娘穿戴,穿上后刀枪不入,若叶离姑娘喜欢,可······”钟离御见她不言,便又生起交换的主意,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需要!二更天的隐瞒我可以告诉你!”叶离毅然道。
陆渔和钟离御皆一怔。
三匹骏马在古亭外吃着地上的青草,摇头踢着马足,似在交谈着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叶离就将所知的二更天隐秘再说出,只是关于知儒钱庄和孟昶的事略过了。
听完后,钟离御大为震撼,惊悸道:“没想到二更天实力如此雄厚!首客廖湘?廖湘······”呢喃着廖湘这个名,他神情一变,想到了一些东西。
陆渔好奇问:“钟离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叶姑娘,你尊师廖湘多大年纪了?”钟离御没有回答陆渔,而是追问叶离。
叶离有些迷惑,答道:“今年七十五。”
“七十五?七十五······”钟离御一边呢喃一边思索,忽而醒悟道:“年纪对得上,若他没死,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了!”
“你在说谁?”陆渔问他。
钟离御深深望了叶离一眼,沉声道:“我怀疑,叶离姑娘的尊师,就是已亡大夏的翼侯,廖湘!”
叶离惊呼:“你说什么?”
“当初我大魏军队攻入大夏国都西京城,皇宫起火。在大军扑灭火灾,搜寻尸骸时,每个宫的后妃以及皇子的尸骸都被发现,唯独殇帝宠妃丽妃所生的九皇子尸骸并未发现。而且,军士们在丽妃所在宫殿发现了一条通往皇宫外面的密道。”
“都烧成灰了,怎么会知道哪个是皇子,哪个是太监?又哪个是妃子,哪个是宫女?”叶离不解道。
“通过尸骸身上的佩饰可大致辨别。”陆渔剑眉一动,替钟离御回答了此问。
钟离御颔首道:“没错,能穿戴珠罗宝钗的只有后妃,能勒金腰戴美玉的也只有皇子。你也许说衣服饰物都能换,可换也需要替身,丽妃暂不说,尚在襁褓的九皇子不见了是铁的事实。后来,夏军残部负隅顽抗,有将士看到翼侯抱着一襁褓婴儿杀出重围,逃出西京,从此不知所踪!”这是宣帝驾崩之前,告知于袁罡的隐情。袁罡便告知了他。袁罡受宣帝密令,一直暗中追查此事,可是一直毫无头绪,无迹可寻。
陆渔转念一想,试问:“你是怀疑此廖湘就是彼廖湘,而二更天的幕后就是所谓的大夏九皇子?”
钟离御没有回答,但其意不言而喻。
叶离耻笑道:“这太荒谬了!我原以为行秋客只是箭厉害,殊不知你的舌头比你的箭更犀利!”
“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既然叶姑娘尊师已与二更天分道扬镳,不知他人在何处?”钟离御想找到廖湘,查清他是否大夏翼侯。
“你怕是找不到了,我师父已被二更天阴险之辈所害!”叶离洒了个慌,意在不想师父让人打搅。其实从钟离御说出猜测的时候,她已有几分怀疑。原因有二。其一,廖湘对魏梁之战知之颇深,却一直缄口不言。其二,廖湘带有西境口音,平时生活作息有着夏人的习惯,自说不是行伍之人,却保有一套陈旧的战甲。
陆渔却问:“你之前不是说,你师父隐居了吗?”
叶离冷冷瞪了陆渔一眼,佯作哀伤道:“师父年过古稀,又中了二更天阴险之辈的毒物,一直缠绵病榻······我也是最近才知他已圆寂!”
钟离御脸色微澜,拱手道:“恕我冒昧一问,不知尊师葬在何处?”
叶离凤目一沉,冷然道:“你确实问得冒昧!先师安寝之地不容打搅,恕我无可奉告!”
受叱,钟离御再拱手致歉,但他暗暗记下了“圆寂”二字。
这时,古亭外的官道远处传来马蹄声。只见近千黑甲骑兵从官道出现,朝古亭这边疾来,烟尘滚滚,旌旗展展,踏声闷闷。率领骑兵的是一个体壮如牛的汉子,身披重甲,正是左宿卫将军殷郊。
殷郊路过古亭,见到钟离御,勒马停下,拱手嗤笑道:“这不是钟离将军家的厄难公子么,不在外流浪,怎么回帝都了?”
钟离御目光一凝,握紧拳头又松开,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殷郊殷将军,怎么不在军营醉酒,改出来遛马了?”
听得这将领便是殷郊,陆渔不由在他身上多打量几眼。
殷郊手一缩,握紧马缰,指住钟离御怒叱道:“钟离小儿,你找打是不是?”
殷郊身边的校尉连忙劝他说:“将军,我们还有要事,就不要跟这些闲人一般见识了。”
闻言,殷郊恶狠狠瞪了陆渔三人一眼,高声喝令:“我们走!驾!”
马蹄震耳,风声肃肃。成群黑甲骑兵呼啸而过,消失在官道尽头。
“他就是左宿卫营将军殷郊?”陆渔一直凝望着殷郊的背影消失。
“没错!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钟离御点点头。
“真是嚣张跋扈!”叶离冷哼一声。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是奉了命去迎接大梁使团!”陆渔睿智道。
钟离御一念,亦点了点头。
大梁使团刚过了燕子林,就看见前面烟尘滚滚。陈子放朗目一凝,持枪骑马走在车队最前列,警惕而密切地目视前方。
殷郊率领黑甲骑兵来到,在使团前行的官道上停下,拱手问道:“请问前面可是大梁使团?”
陈子放斜目,拱手回应道:“我乃是大梁龙骧将军陈子放!身后车驾上乃康侯,受我大梁陛下圣命,出使贵国!”
殷郊应酬一笑,说道:“来使一路辛苦!我乃大魏左宿卫将军殷郊,受陛下命,率一千宿卫军专来迎候贵使!”
陈子放冷冷道:“有劳!”进入大魏,屡屡遭伏,现在他对大魏朝廷没什么好感。
在殷郊一千宿卫骑兵的护卫下,使团缓缓朝帝都而去。
虎踞龙盘的大魏帝都。
由于南城门为迎候大梁使团,实行了戒严,故陆渔三人绕道至东边。三骑在东城门前勒住,望着巍峨苍老的城池,感慨道:“这便就是大魏帝都,我还是初次来!”
下马经过守门军士的盘查下,进了帝都。
“虞兄,叶离姑娘,不知你们去何处落脚?”钟离御问道。
“我有一朋友,家在帝都,所以我想,先去投奔于他!”陆渔答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此别过!两位若有需要,可到红叶街钟离府寻我!后会有期!”钟离御跨上马,在马上拱手一礼,然后策马离去。
送别完钟离御,陆渔侧目一瞥,见叶离亦瞥向自己,对上目光后竟有些闪躲。
“你呢?”陆渔不禁问她。
“我在帝都无相识之人,我就去客栈吧!”叶离有些低沉,说完就要拉着马去寻客栈。
陆渔不知怎的就拉住了她的手,发觉到不妥后猛然放开。叶离一愣,脸有红潮。两人都有些许惊慌失措。
“你和我一道而来,还是和我去寻好友吧,你觉得呢?”陆渔有些希冀。
叶离想了想,竟点了点头。
记得宁松曾说过他家就在帝都红叶街,陆渔带着叶离,牵着马一路问去,很快就寻到红叶街。此街两边都是高门府邸,多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帝都有云:“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红叶飞红叶,撞入朱门家!”吟唱的便是红叶街的权势富贵。
红叶街,宁府门前。
叶离惊异地瞥着陆渔,说道:“这是大魏成侯的宁府?你一个江湖人怎么会认识侯府的人?”
陆渔笑了笑,轻飘飘回了句,“你猜?”
叶离气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陆渔扣了扣门环。
一管家开了问,问陆渔是何人。陆渔答是宁松好友。管家诧异,细细打量陆渔一番,答说宁松外出访客未归。
这时身后响起马蹄声。只见一红衣青年骑于高头大马上,提着佩剑,于宁府前停下。见到有客来访,宁琼上前问道:“二位来宁府是寻谁?”
闻声,陆渔和叶离双双转身。
陆渔拱手问道:“在下寻好友宁松,不知阁下是何人?”
宁琼一听,原来面前长相英武之人竟是自己二弟好友,不由拱手一礼,热络酬道:“原来二位是舍弟好友,真是失敬!在下宁琼,乃是宁松兄长。”
陆渔一听,连忙还礼道:“哦,在下陆渔,这是叶离,见过宁大公子。”
宁琼笑道:“舍弟今早出去访友,恐怕傍晚方归。二位远来是客,请随我进府!”然后又对管家吩咐道:“管家,把二位贵客的坐骑安置好!另外,吩咐人上茶!”
管家应声而去。
陆渔和叶离将马交给管家,然后跟着宁琼进了宁府。
宁府虽是富贵之家,但不似一般权贵那般布置奢华,亦不像清流世家的古雅别致,而是处处透着狂放不羁,倒是契合其祖上武人身份。
前院空阔,摆有武具。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