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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此起彼伏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949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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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功宴毕,百官俱散,鱼贯涌出正德殿。丝竹消声,曼舞归虚,金殿又回复至死寂一般,人在其中只觉凉风瑟人。在宫墙的大道上,身穿锦袍华服的百官喝得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走出正阳门,哪里还有饱学之士的风度?正阳门外停满了各家的马车,各家夫人们先一步出宫,早就在马车上等候,但见郎君来,个个迈步相迎。

  陆渔和郭荆行在最后,说了好些话,更多的是关于这次入朝受赏的事。郭荆觉得陆渔能够功过相抵而全身而退,不失为一件幸事。陆渔则忧心南境诸军整训、练兵之事,如今建州四万越垒军、蘅州两万横野军,合起来六万余众,要想击灭大梁太吾、威卫、骁果十五万众,实在是难以为继。朝廷刚历大乱,钱粮不足,无力顾及南境是必然的,只是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腾出手来。倒不是说陆渔急功近利,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在与郭芸、郭李氏见过礼,送走郭荆之后,陆渔转身一望,看见了在酒肆旁相互叙话的寇平和李文君,便朝他们走了过去。李文君和寇平双双朝陆渔行了个礼,三人小聚了一会,便各自离去。陆渔与丁思一道骑马回虞府,待到了虞府时,望见府门大开,一个老嬷嬷在石狮子前四处张望。老嬷嬷望见陆渔回来,便兴奋跑过来,只说了一句话。陆渔听后,神色大变,从黄骠马上跳下来,一阵风似冲入府中。

  越过前庭,沿环廊跑至稻鸣阁。刚踏入稻鸣阁前门的时候,便看见黄氏和陆潇在阁子正门前踱步。陆潇率先望见陆渔,眉眼兴奋起来,大叫了一声“哥回来了”。

  黄氏转头,看见在灯笼下映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时,身躯不由一颤,恍在梦中。当数月前,听得玄英渡大捷,陆渔无事的时候,她与叶离、陆潇别提多高兴了?本来今日陆渔回朝,她亦想前去城门迎接的,但放心不下叶离有孕在身,故而始终陪在叶离身边照顾。谁料今夜亥时,叶离在用过一碗清粥之后,便羊水破裂,就要生了。圃玉、紫罗等一早就算定日子,请好接生婆,将其安置在府中,为的就是这日。于是她们急匆匆去将接生婆唤来,给叶离接生

  “阿渔!你可总算回来了!”黄氏不顾老迈,心急直跑过来,拉起陆渔便朝廊下走,“你媳妇就要生了,你再不回来,我可要甩你两巴掌”。

  陆渔任由黄氏将自己扯到阁门处,第一次做父亲,他也很惊慌,一连三问:“母亲,阿离,她现在怎样了?接生婆在里面吗?生了吗?”未等黄氏回答,他就要推开门,大喊了几声“阿离”。

  “你可不能进去!”黄氏赶紧拉住了陆渔。

  就在这时,圃玉端着一盆热水从柴房那边急匆匆走过来,一路训斥开挡路的人,骂咧咧道:“都让开!都让开!别挡着路,小心洒了热水,可给你两鞭子侍候!”

  陆渔正好挡在路上,闻言不禁后退了两步,后又想起自己才是叶离的夫君,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又向前倒了回去,挡住了圃玉,双手握在铜盆上,“水我来送进去,你······”

  圃玉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未等陆渔说完,便急上火嚷道:“哎呀,侯爷你别挡路,这些事,你是做不了的。”

  陆渔不明所以,死死按住铜盆,争辩道:“不就是递个水,怎么就做不了?”

  黄氏上前劝解:“生孩子这些事,男人是不能看见的。”

  陆渔依旧呆呆立在原地,还未松手。

  “你这傻孩子,还不快松手?”黄氏心急如焚,哪里管得解释,便将陆渔双手从铜盆边上拔了下来,“男人不能进去,否则不吉利的。行了行了,你呆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拉陆渔来的黄氏,轰人走的依旧是黄氏,陆渔哭笑不得。于是乎他就在门外来回地走,听着里面叶离那痛苦的凄叫,他好几次想破门而入,都被黄氏死死拉住。每一秒都如同万年那般煎熬,等到门内传来婴儿清脆的哭泣声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仿如隔世。

  圃玉粗鲁地推开了门,兴奋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

  闻言,陆渔眉宇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喜意,展出一抹最灿烂的笑容,拔腿便朝阁内冲去。黄氏与陆潇也紧随其后,一伙人踱着小步往里赶。叶离躺在一张梨木榻上,周遭都树上了屏风,接生婆和紫罗从旁侍候,山萍抱着一个锦缎包裹向陆渔迎头走来。

  “侯爷,这是小公子!”山萍笑意盈盈地将婴儿抱至陆渔面前。

  陆渔顿下脚步,望着在锦裹里瞪着灵动大眼睛,已经停止哭泣的婴儿,心中柔软被触动。这,就是自己与阿离的孩子!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骨肉!他猛地伸出双手,又忽地停在了半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放轻手脚,再小心翼翼地接过包裹,紧紧抱着,高兴地疾步至榻前,“阿离,我们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我要看看我们的儿子!”叶离微微喘息,脸色苍白,发髻还沾染着汗珠。

  陆渔赶紧将包裹放至靠枕旁边。叶离虽刚刚产子,但因长期习武身体比一般女子强健的缘故,已经可以稍微抬起腰来。陆渔赶紧将靠枕竖放,好让她舒服地靠着。叶离侧着身子,沉首下望,抚摸着婴儿光滑的小脸蛋,疲倦的眉眼望了望,绽放出一抹最慈爱的笑意。黄氏也忍不住过来,抱起包裹,逗弄逗弄,脸上的皱纹都被微笑抚平了许多。

  叶离恋恋不舍将目光移开,转到陆渔脸上,温温道:“该给他起个名字了。”

  “你看我,都顾着欢喜,倒是忘记了起名字这么大的事。”陆渔思忖一会,便道:“沧军退却,百姓复安。他于此时出世,也是一桩幸事,便叫他清儿吧。”

  “清儿?清儿?”叶离喃喃着这个名字,眉眼闪出明亮的光芒,从黄石手中抱回包裹,宠溺地望着,温柔道:“从现在起,你就叫陆清。清儿!”

  在陆清出生之后,陆渔一心扑在照顾妻儿身上,早晚奉汤弄儿。但毕竟元尧有圣命下达,陆渔还是不宜在家逗留太久,过了几日之后,与妻儿、母妹辞别,依依不舍离去。离去之前,去宁府拜见了一趟宁松。宁松所患,据医师诊治是风寒之症,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见起色。上次陆渔入朝,行色匆匆,披甲上阵。这次两人相聚,宁松为先前未能昭雪钟大平之案耿耿于怀,见到陆渔更是羞愧不已。陆渔便劝他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

  夜幕降临,凤仪殿上掌灯宫女熄灯之后,徐徐合上宫门,沿环廊徐徐退去。子夜时分,从偏殿里掠出了一道矫健的身影,落在廊下,依在柱边左右探了个头,躲开巡查的羽林侍卫,然后像一个乌鸦一样掠过一道黑影,飞落在正殿门上,轻飘飘地打开了门,又迅速合上,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黑影进了正殿,很熟练地朝某个暖室走去,越过流苏珠帘,闪进内室。她朝金丝楠木软榻上那个天底下最华贵的身影前眯了眼,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根香烛一样的东西,朝着床榻方向吹了几口气,吹出一阵白烟。将香烛捏灭,收回袖中后,她在望了眼宁桐,然后转身朝一个暗角摸去。她熟练地打开机关,从中取出一个盒子,可打开之后发现空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恰是此时,一道绿色身影从天而降,一掌击向黑衣人。黑衣人大惊,转身一躲。然而绿衣人身手并不下于她。两人在这宫殿内打了三十几回合,最终黑衣人被绿衣人擒下,反扣双臂被压在地上。灯火亮了起来,将室内三人照得清清楚楚,绿衣人正是绿屏。绿屏扯开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了真面目后的人竟然是清荷。

  “果然是你!”一声冷冽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清荷抬起头,只见宁桐早已正衣端坐,哪还有一丝酣睡之态?她惊诧道:“你没有中迷香?”

  宁桐冷冷道:“我这儿有一种药草,可破一切烟瘴之毒。”

  清荷一愣,自嘲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露出马脚的地方,其实就是你上一次的行动。”宁桐直起身,走下玉阶,“上次绿屏送玉,殿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唯独你刚走,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清荷冷笑,并不答话。

  “你和紫鸯,都是我身边最为信任的人,我实在不希望是你。”

  “那我得多谢皇后娘娘厚爱了!”清荷咬牙切齿,眼睛里潜藏着滔天恨意。

  “说吧,你幕后是谁,混进我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想让我说?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是谁,更不会知道幕后是谁?”清冷面目狰狞,继而一道血丝从她唇角流下。

  绿屏大惊,扣开她的嘴唇,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她已经断气了。”

  望着清荷的尸体,宁桐眼眸闪过一丝伤痛之色,冷言道:“去偏殿!”

  来到偏殿,到了清荷的房间,宁桐令绿屏仔细搜查了遍,在一副画的背后发现了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沓纸,交给了宁桐。宁桐翻了翻,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这里面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或者骇人听闻的秘密,相反它在普通不过,只是一些思念家人的诗文而已。然而她再细细观察,渐渐惊诧起来,因为这些诗文的落款名字,她曾在李晟嘴里听过,那是他侄女的名字。念及此,她想起一道常人所不知的隐秘,心底不由疑窦丛生。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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