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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河的对岸出现了一队压粮的军士,为首的正是陈曦行。
“牙将,你看,陈偏将他们来了!”高轶带着一百军士回来,指着对面提醒道。
陆渔从河水上收回目光,神色凝重,呼了口气。接过陈曦行后,陆渔就随行保护。
“虞牙将。你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陈曦行与陆渔并排骑马而行,见到陆渔的沉闷的样,不由问他。
“哦,没事。”陆渔淡淡答道。
“说来,牙将来镇海军这么久,我都还没机会跟牙将说过话。”陈曦行有意与陆渔拉近距离。
“陈偏将想跟我说什么?”陆渔轻笑道。
“当日牙将在校场所摆的阵法,实在精妙,不知牙将能否赐教?”陈曦行想起校场比武的情形,心下对那阵法好奇起来。
“在下只是多看了几本书,学了些皮毛,赐教不敢当。要是陈偏将感兴趣,我就说说!”
一路上,陆渔说了很多兵法策略,与陈曦行相谈甚欢。通过此番深入交谈,陈曦行对陆渔更加佩服了,越来越觉得陆渔是位大才!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上卫营。陈曦行先告辞,带着属下去安置军粮,交令去。
陆渔带着高轶和一百弟兄回到了营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在帐篷内,陆渔坐在床铺上,神情并无与陈曦行交谈时那般轻松,而是换上了深深的忧色。
“过江鹿回去定会向胡白庭禀告,只要胡白庭获悉我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陆渔自语。此时他庆幸自己一早就取好了“虞启”这个名字,否则当会有让养父母和妹子陆潇陷入危险之中。
“镇海军,也是时候离开了。白鹿山庄······”陆渔拔出杀鱼剑又合上,神色坚毅,下了决心,朝帐篷外而去。
进入中军帐,姚侃正在处理文牍。
姚侃见到陆渔来访,轻笑道:“虞启,你来是有什么事啊?”
陆渔欲言又止,还是提出说:“督将,属下来,是想告辞的!”
“告辞,告什么辞?”姚侃愣问。
“前日家中父母托人带信于属下,说我爹旧病复发,想让我回家见一见。自从收到信后,我就心神不安啊,这思来想去,还是想回去见见!”这个理由,陆渔在帐篷时就编好,想以此搪塞。
“竟有此事!”姚侃脸色一变。
“属下清楚,军营并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来向督将您开这个口。还请督将,看在属下往日有几分微薄功劳的份上,准许我离开。”陆渔向姚侃揖身一礼,言语极为恳切,不失礼节。
“这······”姚侃显得很为难,“你是我镇海军难得的将帅之才,如今新军初募,练兵带兵,都是用人之时”。
“督将大人言过了。我也不是要脱离镇海军,只是想告个长假,您看?”陆渔心想,只好对不住姚侃了。
“身为人子,尽孝乃人伦。我虽身为督将,但也不好阻你尽孝。好吧,我就准许了。射声营,我就暂时交与你手下的高轶、展嵩和寇平三名千夫长掌管。望你早去早回!”姚侃叹了口气,不好拂了陆渔意,只好答应。
“谢过督将!”陆渔拱手礼道。
“何时动身,此去多久才能返营?”
“明日就动身。至于何时能返回,属下也不能确定。只要我爹身体安然无恙,我就立即返回!”陆渔说了个不定的日期。因为这次一离开,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或许永远回不来。
“好吧,早去早返!”
“是!”陆渔应道。
出了中军帐,陆渔回到帐篷收拾衣物、书籍。当晚,帐篷进来了四个人,是高轶、展嵩、寇平和小么。
“你们怎么来了?”
“你收拾东西,是要离开军营?”高轶问道。
“是督将告诉你们的吧,想不到督将说得这么快!”陆渔要走的消息除了姚侃,并没有和第二个人说。高轶四人知道,定是姚侃所说。只是陆渔并没有料想到,姚侃会说得这么快。
“这么说来,是真的!”高轶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既然督将跟你说了这件事,那我为什么要走,你们想必也是知道了。”
“知道了!”展嵩道。
高轶压低声音说道:“你别看我鲁莽,你蒙得过督将,可蒙不了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寇平不解地望着高轶。
展嵩和小么也是一头雾水,注目瞧向高轶。
高轶神秘兮兮地说道:“前日是我负责盯梢,根本就没人来军营送信!”
本以为高轶是个粗莽汉子,想不到这么细致的事他都注意到了,着实让陆渔一愣,没有预料到。
“什么?没人来送信!”小么惊呼。
“小声点!”高轶作了个嘘声的手势。
“那虞大哥你······”小么神情疑惑地望向陆渔。
四人齐齐看向陆渔,皆含探索之色。
陆渔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各位,实不相瞒,信件一事,的确是我为离开军营而编织的借口。”
“为什么呀?”小么脱口而出问。
“是啊!为什么啊?”高轶附和道。
“说来话长。我还有一些事要做,只是不方便跟督将提起,所以才无奈搪塞。”
高轶问道:“连我们也不能说?”
陆渔轻叹道:“你们不要多问,我也不想多说,等我回来再说吧。”他离去的目的自然是不能跟高轶等人说的,若说便会对他们无益。
“射声营刚刚扩张,离不开你啊!你却要此时离开,怎么行!还有,当初是你将我和展兄带来从军的,现在你却要走,剩下我和展兄怎么办?”高轶叉着腰,憋红着脸质问。
展嵩也出言道:“军营比江湖好,没有诡谲,都是铮铮汉子!”
小么也急道:“是啊,大家一直相处得这么开心,为什么要分开?”
高轶见寇平一直不说话,便拽了他一下,埋怨道:“你今晚怎么哑巴了,说话呀!”
“他能说什么!”小么冷冷瞥了寇平一眼。
“是啊!我能说什么,人各有志!”寇平淡淡道,似乎显得不太在意,不过眼神却有异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脱离镇海军,只不过是请了个长假!”陆渔轻笑起来,打趣他们小题大作。
“你这人啊,做事真让我捉摸不透!”高轶叹道。
陆渔打趣道:“你琢磨我心思干嘛,你去琢磨姑娘的心思啊,我看你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
高轶搔搔头道:“这······这,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呢!”
见到高轶这副可爱样,大家都忍俊不禁笑起来。今晚这一幕,总算是翻过去了。送走了高轶四人,陆渔一人站于帐篷前,对着远处那簇动的篝火,想起了妹子陆潇。在青岩村时,陆潇就喜欢在庭院里燃起一堆篝火,然后将打来猎物和捉来的鱼放上烤,一边欢快吃着,一边捉自己一脸油。
想到此,陆渔不禁露出个甜笑,呢喃道:“好久没见小潇了,还不知她怎样!现在这个时辰,估计是爬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吧!”
被拴在不远处的黄骠马踢了下前踵,甩了甩头,似乎也在应和陆渔的自语。
见状,陆渔笑道:“怎么,黄骠,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吗?”
第二日,陆渔没有惊动任何人,天还没放光就带上随行之物,拉着黄骠马离开了射声营营地。可是谁也没想到,在上卫营门口,站满了一堆人,在黑漆漆的天色下显得身躯黝黑,像是和周遭的野外融合在一起似的。
在离辕门十步的地方,陆渔停下了脚步,怔然地望着高轶、展嵩、寇平、小么和五十个百夫长。
“牙将来了!”五十百夫长见到陆渔,互相提醒起来。
“虞大哥!怎么走得这么急,连招呼也不打!”小么有些埋怨。
“你们?哈哈······怪不得我经过你们帐篷前,没有听到鼾声,原来你们都来这里了!”陆渔无奈一笑,有些感动起来。
“他们这些人,四更的时候被他们几个拉到这里等你了。还不是怕你一声不响地走人,幸好你还真的想一声不响地走人,要是你太阳照屁股才走,我可是亏大了。”寇平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小么闻言对寇平做了个黑脸,叱道:“没叫你来,你不想来可以不来!”
“牙将,我们就是来送送你!”展嵩道。
“怎么走得这么急?”高轶问道。
“我还不是怕你们把我堵住!”陆渔道,然后拉着黄骠马接近辕门,定在众人近前,对大家道:“你们都是千夫长、百夫长,射声营就交给你们了,可别惹出什么幺蛾子,要不我回来可饶不了你们!”
众百夫长齐声道:“牙将请放心!”
小么回头呵斥道:“你们小声一点,别吵醒别人!”
“好了,我走了,大家保重!”陆渔拱手告辞,拉着黄骠马走向辕门。
众人纷纷闪开,让出一条路,让陆渔通过。在这段时间的相处,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谁不折服于陆渔的才干和品性的。
陆渔和将士们打滚在一起,同甘共苦,为人亲近不以势压人,虽年少老成有时颇为严厉,但有时又不失诙谐轻松,深得将士们拥戴。不仅是射声营五千,就连别的营的将士,也闻名而向往。
出了辕门,陆渔转身对众人拱手道:“后会有期!”然后翻身跃上黄骠马,一挥马鞭,策马而去,消失在官道上。
望着陆渔远去的背影,众人才不舍地收回目光,从辕门处折返。
只有寇平一人,挽着双臂,随意地靠在辕门的木柱上,显得有些高傲。待众人已走远后,寇平双目不见了随意和不满,而是凝望着官道方向,自语道:“你说过,问心无愧就好!”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