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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陆渔与欧阳府的老贵一同从城外回来,慕容忧便惴惴不安,又听到陆渔一行人深夜载了马车出城便更加惶恐了。一整晚留在晖晴院,已经一晚无眠,房间的灯仍在燃着,他依旧站在内室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外间望去。
忽而此时密探从外走入,报道:“禀检校,靖军侯他们回来了。”
慕容忧神色一震,猛地转过身,急问:“他们去做什么去了?”
密探再道:“经我们暗中跟踪,他们是去了金水镇接了一个姑娘,并在金水镇过了一夜,恰在今早城门开启时候回来。”
慕容忧身躯一颤,“深夜而去,赶在早上回来,这是想掩人耳目哪!”
之后,他带上秦琪以及几号人,亲自赶往金水镇,并找到了那间红柳住过的私宅。推开门进去,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但桌椅是干净的,米缸里还有余粮,证明是有人在住。他环着周遭行了遍,先前吩咐去向邻居打探的密探已经回来,并跟他报告探听到的消息,如何时有人入住,平时有何举动,大概有多少人等情报,包括陆渔等人两次前来,以及有女子下葬都一览无遗。
其他所有都对得上,慕容忧并无感到奇怪,唯独有女子下葬这个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他找到了那处坟地。
慕容忧摆了摆手,“秦琪,赏!”
秦琪从袖中掏出一袋钱扔给这个村民。村民千恩万谢地离去。
慕容忧捉了一把泥,“泥土是新的,还真是新坟。秦琪,叫人挖开!”
秦琪有些迟疑,“检校,死者为大,真要挖?”
慕容忧以不容置疑口吻道:“挖!”
官大一级压死人,秦琪大手一挥,身后的高手以刀为铲,一把一把挖起来。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将新坟挖开,见到了一门新棺。
慕容忧再令道:“打开!”
几个高手以薄刀撬开了棺材,慕容忧上前一看,果然看见里面安置了一具女尸,而女尸面上盖着一块白布。当他拿开白布时候,露出了嫌弃的脸色,因为这具女尸的脸生满了红疹,面目全非,分辨不出。慕容忧掩了掩鼻,看了眼就走开了,吩咐手下再把棺盖上,将坟重新立好。
秦琪拱手道:“还真有女尸,看来红柳已经死了。”
慕容忧站在原地思忖许久,用手帕抹去手上的泥,眼色闪过一道怀疑之色。
秦琪不禁问道:“检校?”
慕容忧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秦琪不解道:“检校意思是······这具女尸不是红柳?”
慕容忧来回行了几步,忽而站下来,眼睛闪过一道寒芒,“说得通了!”之后,他随即令人离开金水镇,赶回了帝都。
······
靖军侯府。
陆渔按例每日清晨给陆广上一炷香,上完香之后,就在小院里陪卫询、陆潇等人练习武艺,有时也指点一下郭岚、卫慧读书。到了午饭时候,紫罗、圃玉三个陪着黄氏在厨房做饭,到了时间就端出,大家在正堂内吃饭。
而叶离由于要照顾陆清,便一直呆在稻鸣阁。每次都是陆渔端饭入去,两口子一起吃。黄氏也懂得把时间留给二人,故而没有上去打搅,看着这些年轻后辈在堂内嘻嘻闹闹,也不失乐趣。
稻鸣阁内,叶离刚喂完陆清,便从暖室走出。陆渔已经摆好饭菜在等待,已经催促了几次了,叶离才姗姗来迟。
“下一步怎么走?”
陆渔夹了一块鱼肉到叶离碗里,“守株待兔”。
叶离一边吃一边说:“这样会不会太过被动?”
陆渔无奈道:“无中生有,本来就是没有,一动不如一静。”
叶离皱起了眉头。
陆渔不禁问:“怎么了?你觉得有问题?”
叶离答道:“如果红柳在你手里,按照常理,你应第一时间将他送到刑部,先为宁松洗雪。若是只藏在府里按兵不动······慕容忧怕是会因此起疑心。”
筷子一颤,一块肉跌回碟子里,陆渔脸色渐渐凝滞,就像水渐渐冻结成冰一样,沉声道:“这个倒是我忽视了。”放下筷子,长长一叹。
“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陆渔沉首一思,片刻之后,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
叶离不禁问道:“还真有?”
陆渔语气果断,“将袁先生送出去!”
“送袁先生出去?”叶离愣着了,回过神来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让慕容忧以为我们有恃无恐,胜券在握,所以毅然翻案!”
叶离心有余悸的样子,“这是一步险棋!”
陆渔没有否认,“我们之所以费尽心思送证人入京,不就是为了上公堂?如果连府门也不敢出,畏首畏尾,还怎么翻案?这一步迟早都要走,不管何时走也不会万无一失,既如此,还不如用来搏一搏!”
叶离一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颔首道:“也对!机会就在眼前,白白错过就悔之晚矣。”
之后,陆渔吃完午膳,去了西跨院,推开门时,见到袁先生望着一桌午膳失神。自入府以来,袁先生一直住在这个独立的院子里没有外出过,每日饭食、换洗都是由慕容子由安排信得过的人来服侍,一直万无一失。
袁先生见到陆渔到来,俯首便拜:“草民见过侯爷!”
陆渔望了眼一桌饭膳,关心地问候了句:“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袁先生脸色低沉,眼神死寂,答道:“家仇未报好似行尸走肉,虽有锦衣玉食,也食之无味。”
陆渔轻叹一口气,“今日来,是想送你到御史台,准备翻案,为死难者昭雪,也为你家人报仇”。
袁先生闻言,浑身一震,眼色透出一股狠劲,向陆渔行了一拜。
申时,一辆马车从侯府停在侧门,一百府兵将其围在中间。片刻之后,陆渔率丁思及十二亲卫护送袁先生从侧门而出。陆渔环顾了眼周遭,发现了一些盯梢的人,他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将袁先生送入马车,一声令下,亲自护送向街边而去。
车队驶出红叶街,转入另一条大街,两边的百姓见到府兵开路都自觉闪避。陆渔骑马一直紧贴马车而行,知道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因而杀鱼剑一直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之事。在即将转出主街的时候,前面传来的一声巨大响动,把车队众人都吓了一跳,开路府兵都拔出了兵刃停了下来,原地戒备。
陆渔剑眉一沉,令道:“丁思,你去看看前面发生何事?”
丁思应令而去,一盏茶功夫便策马回来,“侯爷,前面两辆马车相撞触地,堵住了路”。
这个看起来像是意外,但在这个时刻,最不能相信的便是意外。并且这个路段并不是繁华的,也不是多地痞无赖的,挑选这儿是经过陆渔反复思量的。
“侯爷,我已经叫他们尽快清理。”
“你带几个人过去,尽量在半个时辰内搞定。”
丁思应令而去,叫了几个名字,四五个人从队列走出,朝前面跑去。半个时辰后,前方路障被清开,丁思等人也回来了,车队再度出发。不曾想又行了一段路,又碰见两辆满载货物的板车相撞,又堵住了路。若是刚才真的是意外,那么这次肯定不是意外了,陆渔做下如是判断。
“侯爷,我觉得不对啊!”丁思脸色凝重。
“确实不对!”陆渔却又疑惑起来,“慕容忧难道就想凭借这个来挡我们的路?”
丁思猜道:“说不定他想逼迫我们改道,然后重重埋伏正在其他地方等着我们。”
陆渔摇头,“也不合理,既然要埋伏,哪里不可以?为什么要别的路呢?而且他这样打草惊蛇,还谈什么埋伏。难道······只是给我一个警告?可这样的警告未免太过苍白”。
“那我们是继续前进?”
“继续清理!我倒要看看慕容忧想玩什么把戏!”
丁思应令而去,一炷香功夫又把前面的路障给清开了,车队继续前进。行了又半条街的距离,又出了事故,这次不是什么相撞,而是长在房屋间隙间的一棵大树不知什么原因齐根而断,横在了路边。
这一波三折的,连坐在马车里的袁先生也坐不住了,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问道:“侯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渔安抚道:“你坐里面别出来!有事我们会处理。”
袁先生点点头,伸回车内。
“侯爷,还走不走?”
陆渔这时也糊涂起来,搞不清慕容忧的用意,听见丁思在问,本要答的时候。忽而前方一匹快马奔腾而来,在树干上一跃而过,急速朝车队冲来。行在前面开路的府兵见状,立即摆成迎敌阵势。那马却在离车队还有十步的时候勒住了,马上那人也不是什么刺客,而是欧阳府的老贵。
丁思惊诧地打量来人,“老贵?你要干什么?”
老贵拉住马缰,焦急万分,抱拳道:“请侯爷救救我家小姐!”
闻言,陆渔脸色一变,“你家小姐怎么了?”
老贵答道:“刚才有声称是侯府的人上门,把我家小姐接出了府,说是侯爷派来的。在小姐走后,又有人上门,敲开了门后打伤了管家,并留下一封密信。”
陆渔心下一惊,急问:“信在哪里?”
老贵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向陆渔掷去。陆渔准确地接过,拆开一变,顿时眼色寒冷,咬牙道:“原来慕容忧打的是这个主意!”
原来慕容忧探听到陆渔将送袁先生往御史台,所以急中生智,将欧阳梓绑架,以此来逼迫陆渔终止这次行动。他为什么能确定陆渔会因欧阳梓而放弃?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只是殊死一搏而已,他赌的是陆渔的心性。而这一次次堵路,只是为这次绑架行动争取时间。
丁思见陆渔脸色不对,便问:“侯爷,怎么了?”
陆渔将信揉成了一团,不甘道:“传令下去,车队原路返回。”
“这?”丁思不解,但还是遵命道:“是!”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