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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牢里攻心(一)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7019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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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你兄长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一旦证人入京,他便立于危墙之下。”陆渔这也是让叶离给骂醒的。

  “这个······”欧阳梓思忖了一会,“好吧!”

  陆渔心底不由一喜,感激道:“谢谢。”

  欧阳梓轻轻一笑,眼底有些苦涩,“不用谢”。

  陆渔望了眼天色,抱拳道:“那我就不打搅了。明晚······明晚这个时候我与你一道去大理寺探监。”

  欧阳梓怔了怔,“那我送送你”。

  “哎,不用这么麻烦。”

  “麻不麻烦不要紧,老贵为难你就不好了。”

  欧阳梓先一步走在陆渔前头,二人从海鸥阁出到前院,会合了老贵、丁思等人。欧阳梓送到府门前,与陆渔施礼作别,“虞大哥慢走”。

  陆渔拱手道:“欧阳妹妹早些休息。”言讫,翻身跳上马,呼啸而去。

  那道身影消失在街巷暮色的尽头,欧阳梓还呆呆地望着。若非玲珑提醒,她觉得自己还会一直站下去。厚重的门噗呲一声合上,留下几分相思与无奈。

  回到府中,跨入稻鸣阁,陆渔将披风解下放在屏风上。

  叶离在喂着陆清,听到外面动静,便抱着孩子而出,诧问:“欧阳顾怎么说?”

  “我没去见欧阳顾,去欧阳府见了欧阳梓。”

  叶离身子一绷,抬起目望向陆渔,心底下生出酸酸的感觉,脸上若无其事,“你怎么会去见欧阳梓?”

  “他们是兄妹,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比我一个人劝说,更能有效果些。”陆渔见她眼神闪烁的,连手上拭擦的动作也迟缓了些,便轻轻笑了笑,走过去环抱着她的腰,温柔道:“怎么样,清儿今日还乖吗?”

  叶离对上他关切的眼光,心头也暖了暖,觉得刚刚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抚摸着陆清小脸蛋,不禁露出宠溺的笑,“乖!我儿子像我,哪有不乖的!”

  陆渔呵呵一笑,“这是什么逻辑?”

  叶离笑容迅速消逝,蹬鼻子上眼,“本姑娘的逻辑!”

  陆渔缩了缩头,哂笑着不敢反驳。

  竖日晚,陆渔吃过晚膳之后,便只带了丁思出门,来到欧阳府的后门。月黑风高的,不仔细看绝对看不清彼此的相貌。按先前的约定,戌时三刻即是会合时间。丁思叩响了门环,一会之后门被打开,一个带着黑纱斗篷的女子提着食盒打着灯笼出来,来至陆渔面前,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

  “虞大哥。”欧阳梓盈盈一笑。

  “你这是?”陆渔朝那个食盒望了眼。

  “我怕大兄在牢里吃的不好,就做了一些他爱吃的菜。”

  陆渔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沿着小巷一路往大理寺赶。大理寺牢狱建在离官署相连的地方,彼此只隔了一条内巷。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昏暗的街道上看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空阔之地,那里便是牢狱正面大门。与刑部大狱一样,每日皆有府兵轮值,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站住!”卫兵队长拦住了陆渔一行人。

  “我来探视我大兄,你们快让开!”欧阳梓掀开了斗篷。

  卫兵队长认得欧阳梓,便不敢阻拦,赔笑道:“原来是欧阳小姐。请进!”

  顺利入到牢狱,便有一个牢头前来接待,并热情主动带路将欧阳梓一行人带到一间独立的牢房里。大理寺多是欧阳顾的人,故而一路上畅通无阻,这也是陆渔不敢将袁先生放到大理寺的原因,深怕那一天他连渣都没得剩。

  打开一道牢门,陆渔终于见到了欧阳顾。他与宁松差不多,关在牢里几日,看上去很是狼狈,但里面一张小桌上摆满了酒肉,看上去倒没受到亏待。

  “大兄!”欧阳梓双眼含泪,满脸担忧。

  欧阳顾转头一望,见到自己妹子出现在牢门,顿时浑身一颤,“小妹?你怎么来这里了?”

  欧阳梓快步走入,将食盒摆在案上,紧张地往欧阳顾身上东瞧西瞧,紧张兮兮地道:“大兄,你怎样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欧阳顾心头一暖,用手袖抹去欧阳梓的泪水,笑道:“傻妹妹,这里是大理寺,谁敢为难大兄?你看你,这么大一个姑娘,还流眼泪。来,擦擦!”

  欧阳梓抹去眼角泪水,绽放出一抹微笑,又赶紧弯腰打开食盒,“哦,我差点忘了。这是清蒸石斑鱼、红烧猪蹄,还有东坡熏肉,都是你爱吃的”。

  欧阳顾看着一碟又一碟的菜,目光怔红,“小妹,让你费心了”。

  “趁热试试吧。”

  “好!”欧阳顾坐下。

  “怎么样?”

  “关在这儿几天,虽然酒菜不断,但那有小妹的菜好吃。”欧阳顾拿起筷子夹了几块,吃得津津有味。

  欧阳梓见状,欣然一笑,但又想到和陆渔的约定,便出言试探道:“自从听到大兄被陛下下狱之后,我就忐忑不安。小妹不明白,大兄为何掺和到这事里面,现在倒好,把自己也折进这来了。”

  欧阳顾脸色一凝,“身在朝堂之中,有些事是身不由己。倒让小妹担心了”。

  “大兄,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吧。”

  “大兄在胶东侯案子里面做得不对。钟大平他们并无罪责,大兄却将污名栽赃给他们,于心何安?再者,如今大兄身陷囹圄,要是虞······靖军侯决心洗冤,争个鱼死网破,届时大兄该如何自处?陛下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你说他会不会好心保你?”这些话是来的过程中,听到陆渔说的。她虽然对朝廷上的事不理解,但也觉得颇有道理,不然自己兄长不会入狱。由此来相劝,也是希望大兄能够悬崖勒马,不要被权欲遮蔽了双目。

  听完欧阳梓这番话后,欧阳顾脸色一变,筷子也从手中滑落,转头不悦地望着欧阳梓,质问:“你这番话,是谁跟你说的?”

  “没有谁,这是我······我自个琢磨的。”

  “小妹,你骗不了大兄。你平时足不出户,从哪推敲到这些话?”

  “我······大兄,别管这是谁的话,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哼!”欧阳顾脸色铁青,“有道理又如何?没道理又如何?”

  “如果大兄觉得有道理,就悬崖勒马。”

  “悬崖勒马?你说的轻巧!靖军侯要翻案,陛下不允许翻案,我一个大理寺卿又能如何?”

  “大兄······”

  欧阳顾抬起手止住她的话,眼珠一瞪,喝问:“是不是靖军侯让你来的?”

  “我······”欧阳梓话一噎,承认道:“是!”

  欧阳顾顿时怒火中烧,“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原来是为了那个虞启!他都已经成亲了,你还想着他?你真把欧阳家的脸都丢尽了!”言讫,抬起手一巴掌打去。

  清脆的掌声响彻在牢房,欧阳梓脸上多了一个泛红掌印,火辣辣的痛意令她痛叫一声。陆渔一直呆在隔壁,将所以听入耳中。那一巴响亮的声音令他再也站不住,快步踏入牢房,看见欧阳梓脸上那鲜明的手掌印,不由愣了愣。说实话,欧阳梓能做到这样,真的令他感到敬佩,同时又生起一丝对她的愧疚。

  “靖军侯?果然是你!”欧阳顾看见陆渔出现并不惊讶。

  “欧阳顾,亏你小妹还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忍心打他?”

  “不知长兄为父!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想打便打!还容得着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虞大哥······大兄······”欧阳梓看见二人争执起来,眉眼尽是焦急。

  “欧阳妹妹,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单独跟他谈谈!”

  “你们······”

  “放心吧,看在你的脸子上,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欧阳梓望望欧阳顾,又望望陆渔,缓慢地行出了牢房,三步一回头,满是不放心。

  待她走了之后,陆渔在矮桌上走了遭,望了眼上面的美食,“你小妹一番好意,却被你当做驴肝肺,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

  “你来干什么?我们之间好像没这个交情!”

  “你家先祖,你父亲都是行伍之人,最是重情义。欧阳叔叔更是战死沙场,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让自家门匾蒙羞?”

  “蒙羞?情义?在皇城帝都,大名鼎鼎的靖军侯竟然跟我讲情义?”欧阳顾耻笑起来,“也怪不得你的旧部一个接一个被处理!”他自个坐在矮桌边,拾起筷子再夹食起来。

  陆渔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给他几下,但想到今日的目的,暂且忍下来,反唇相讥:“你是不顾情义,可怎么也沦落到这儿来?”

  这次轮到欧阳顾无话可说,他脸色阴鸷,许久之后才冷冷道:“你来找我有何目的?为宁松开脱?那你就找错人了。”

  “我知道王伍不在你手里”。

  “你既然知道,白跑一趟作甚?”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过奖!”

  “所以今日我来给你分析分析。”陆渔坐在矮桌边,“钟大平是不是凶手你很清楚,我不想跟你分辨这个。宁松有没有判错案,你也很清楚,我也不想跟你分辨这个”。

  “那你想跟我分辨什么?”

  “你只要知道,你的命运如今掌握在我手上。一旦我坚持翻案,将袁先生送上御史台,你冤判渎职的罪名是逃不了了。罢免你都是小惩大诫,搞不好你性命难保,就连欧阳家······”

  欧阳顾脸色一急,“这干欧阳家何事?”

  “平时倒没什么,可现在是什么时势?北境大战落幕不久,陛下正是要抚慰军心的时候。如果现在翻出个冤杀将士的案子,你说陛下为了平息三军怒火,也给百官、天下一个交代,会对你怎么处置?”

  欧阳顾突然耻笑起来,“可你敢把证人送上御史台吗?”

  “你倒是希望我不送。”

  “靖军侯,看在家父的份上,我也好言相劝。”欧阳顾见陆渔话锋沉顿下来,试图掌控主动,“你已经是侯爵,大魏第一名将,可谓是名利双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又求而不得的?见好就收吧,这样你还可以功成身退,否则过了就不好看了!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也好,何乐而不为呢?”

  陆渔眼底甚是不屑,讥笑道:“我要是不信这个邪呢?”

  欧阳顾神情一冷,将手上的筷子截断,威胁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的下场如何,你看不到。而你下场的悲惨,我是一览无余。你说呢?”

  “你真要坚持翻案?”

  “坚持未必没有破局之机。只要这桩案子分辨明白了,到时宁松这个筹码,还有用处吗?陛下为了挽回军心威信,说不定还会奖赏他呢。”陆渔满怀期待,说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是没底。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中途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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