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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虎狼之盟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826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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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城这次沉吟了许久,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

  慕容忧心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他骤然拍案而起,指着赫连城怒喝:“赫连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本侯来帮你篡国?难道你就不怕本侯将你绳之于法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赫连城同样脸色一厉,与慕容忧针锋相对而望,“你虽是魏人,但魏人也早已容不下你,若非你手中还握有一些权柄,你走出去,又能比我好多少?郭氏、宗室,哪些人不想将你除之而后?一个女刺客就差点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在,你已经成了冢中骷颅!”

  慕容忧受此一喝,惊颤当场。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了,远比自己的感受来得强烈。他颤颤地坐回位置上,外面几乎一触即发的两拨手下也都默默自觉后退了两步。

  “不就是换了个皇子?大魏朝堂依然在,大魏百官、百姓依然在。再说,你已成元氏眼中钉、肉中刺,虽能得势一时,却不能得势一世,早晚得死于元氏手中。现在有大好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可以安枕无忧地做你的权臣,何乐而不为?”赫连城继续诱导。

  但是慕容忧到底也是权谋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易打动的,他反应过来之后,硬气道:“你说得对,只是换了个皇子。可本侯为什么一定要换你的儿子?本侯先杀了你,自己再去另寻一个男婴,这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对于此话,赫连城已经料到慕容忧会如此说,他勾了勾嘴角,“白子为吾,黑子为汝,此局厮杀,你毫无胜算!”

  慕容忧望着棋局,一时不知是何意。

  这个时候,东跨院外面又传来了骚动,只见一队百人的御林军出现在归安侯府,且将东跨院外列成阵势,将云麾校高手完全包围了起来。同时,有两个人走入了院中。

  慕容忧听到外间动静,顿时扭头看去。他看到进来的两个人的面容时候,十分震惊,“肖铩?何元尚?”

  肖铩和何元尚拱手一礼,不过并非朝慕容忧施礼,而是朝赫连城施礼,齐声道:“属下拜见殿下!”

  “你肖铩······竟然是他的人?!”慕容忧大口地喘着气,眼色死寂而空洞地望着肖铩。

  “侯爷,末将就不需要你为末将请封了,末将其实对做大魏的官,没什么兴趣。”肖铩一改往日姿态,手握刀柄,傲气凌人。

  他的身份是绝密,甚至一定程度上比何元尚还要重要。即使在魏沧之战的时候,赫连城都不舍得启动,因为会怕出纰漏。一来那三百精锐御林战力惊人且听命于郭荆,二来他的身份也不能透露给沧人知晓。

  “何元尚?”慕容忧而后又移目光至何元尚身上,对他真实身份而产生的惊骇丝毫不比肖铩少。

  “人人皆以为二更天损失殆尽,都把戒备殿下的目光放到了北边,殊不知在大魏朝内,还有着我这么一号人。本官销声匿迹这么久,等的就是殿下,驾临帝都这一日。”何元尚既是自傲也是喜悦地道。之前的他,确实是不起眼,甘于尸位素餐之流,但非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痕迹。他与靖军侯、宁松等上书元尧提请改革目的就是为了激起士族与靖军侯、元尧双方的矛盾,好配合田甲祸乱帝都。

  慕容忧反应过来,“杀任万愁,其实是你们的计策?”

  何元尚龇牙一笑,“这是我们殿下精心布置的抛砖引玉之计,舍了任万愁,来引侯爷你这条大鱼。侯爷这不就对我唯唯诺诺的态度,很满意嘛!”

  事到如今,慕容忧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一个惊天的布局,而他坠入布局,正是他查出何元尚是二更天开始,然后步步引诱,环环相扣。曾几何时,他还嘲笑越陵尉田甲中了他的打草惊蛇之计,让陈子放败退南三州而洋洋自得。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也坠入了打草惊蛇之计里头,输得一干二净。

  “打草惊蛇,抛砖引玉,再到反客为主。好算计!真是好算计!”慕容忧脸色乌黑无比,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王檀?”

  “其实也不难猜。淑妃死了,世人皆传言是丽妃也就是郭皇后下的毒手,那晚欧阳顾来找你,而你转身就进了宫,后来秦启去了一趟欧阳府,第二天欧阳顾就死了,而当晚王檀就来找了何元尚。这一环扣一环,会是意外吗?更何况,暗通二更天这么大一件事,你会放心得下让麾下替你去做?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分危险。最重要的是,王檀让何元尚去支持你慕容忧,已经够明显的。你的目的,无非想以窦胜、肖铩控军,以虚构的王檀制约何元尚和元宗,以控政。”

  仅凭此,就推断出这么多东西,慕容忧后背直发冷汗,颤颤道:“你竟然连我和元宗之事也知道?你这个人,城府也未免太深了!”

  这其实是那晚,慕容忧入侍中府威胁元宗,赫连城暗中跟踪而知。

  赫连城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你也不差。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帮我除去了靖军侯。”

  “侯爷,你虽然也聪明,但比起我们殿下来,还差得远!”肖铩讥笑一番,而后举起刀脸色一厉,喝道:“傅彤已经被我扣下。我奉劝你还是与我等合作,否则休怪我战刀无情!”

  赫连城却举起了手,制止了肖铩的动作,“哎,不得无礼。”

  肖铩这才放下了刀,冷冷瞪着慕容忧。

  “为元氏卖命也是卖命,为我卖命也是卖命。我很惜才,你只要投靠我,我保证,照样给你封侯拜相。”赫连城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你不是惜才,你是在忌惮我背后的宿卫左营吧?”慕容忧冷冷一笑,一眼看穿。

  “这也不假。可是你要知道,现在你已没得选。”赫连城先礼后兵,也冷冷一笑。

  现在的处境,二更天高手加上御林军,的确能够轻易将云麾校剿灭。慕容忧沉吟当场,在性命和前程的选择中,当然是前者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见慕容忧有所动摇,赫连城眼色一笑,再加把劲道:“我可以保证你继续控制朝堂,让何元尚作为你的副手。今晚过后,还是原来的样子。”

  慕容忧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赫连城真正忌惮的不是宿卫左营,而是他不想让朝局混乱影响到他儿子顺利顶替皇子。因为一旦自己一死,哪怕何元尚和肖铩联手,在面对宗室、郭氏以及城外窦胜、陈野两卫宿卫军这股力量面前,能不能继续掌控朝局是有很大变数。

  “好,我答应你。”

  赫连城大笑起来,“好,慕容侯爷,大夏绝不会忘记你的再造之功!”

  慕容忧也跟着一笑,“多谢殿下。”

  这个晚上的对决,以赫连城的胜利收场。肖铩带人撤出归安侯府,回到宫城。赫连城继续以谢山木的身份潜藏归安侯府,当然相随的还有一干二更天幸存的绝顶高手。

  而赫连城和慕容忧都不知道的是,在东跨院里一个阴暗角落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大戏收官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掠出了归安侯府。

  月色依旧清亮,以茶色洗礼红尘。

  幽深小巷里,榕树边,黑色身影身姿矫健地跃下,然后摘开了面罩,赫然是钟离御。他这个时候脚步都是颤的,其实他刚才在归安侯府的时候都在颤着,是一直强行压抑至此。他实在不敢相信,赫连城之谋,竟然是偷龙转凤,行偷天换日之计,篡夺元氏江山!兹事体大,他不敢有丝毫喘息,怀着砰砰直跳的心,再一跃消失在小巷里。

  郭府。

  一道靓丽的身影仗剑立在凉亭里,举头望着天空那轮圆月。

  经过数日的调养,田冰筱的伤已经痊愈。这段时日,她一直住在这悦院中,对着床头那一幅幅画。那些画里面都是同一个女子,岳悦。在慕华来换药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那女子的身份,得到结果之后,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失落,也有钦佩,也有羡慕。

  这个晚上,她夜不能寐,从这些画里,想到了陆渔在玄英渡对她说的那番话——何以为家。再由家,思念到尚陷在囹圄的广寒宫姐妹,更是忧苦如无尽之水,来往无绝之期了。

  郭荆睡不着也看不进书本,心烦意乱之际便想到了来悦院,正好见到田冰筱在外,便走了过去。“田姑娘,你怎么还不休息?”

  田冰筱早就发觉了,“睡不着。”

  “你在想念广寒宫吗?”

  “嗯。”

  “你的伤好些了吗?”

  “死不了。”

  “那是?”郭荆注意到她手上握着幅画。

  田冰筱怔了怔,“这是房间里的画,我一时好奇,就把它取了下来。”

  郭荆深深望着田冰筱,又浮现起亡妻的样子,竟一时懵住了。

  “她是怎样一个人?”田冰筱唇角微震,忍不住问出口。

  “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子。”郭荆伤感地答。

  “温柔?原来你喜欢温柔的······我怎么温柔得了?”田冰筱脸色有些复杂。

  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郭荆醒了醒精神,不禁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温柔?”

  “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带给你想要的温柔吧。”田冰筱撇开了脸,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公主殿下?”疑惑之色划过郭荆双目,继而他想明白,敢情她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公主!这么说来,她对自己也不是毫不在意的?念及此层,郭荆眸色朗朗溶溶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拭了拭她耳鬓的一缕青丝。

  田冰筱身子一震,手上的画也随之跌落,在脚下翻开来。两片长长的竹叶飘落,一片在佳人身上,一片在画纸上,正好都枕肩戏发。画中那美丽的女子面对着月色的洗礼,似乎与站着的女子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从画中走了出来,成为了她。

  郭荆也看呆了,这一刻他似乎是看到了亡妻从画中走来,发自内心神情地喃了句,“悦儿······”

  田冰筱心底刚生的波澜就此终止。原来,他爱的,终究是画上的她,而不是她!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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