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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渔率领镇海军慢悠悠行进,行了三日,每日行进十五里,傍晚时分到了辅州的晟城,就地安营驻扎下来。晟城县令见一支大军从天而降,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带着衙属出城劳军,被陆渔挡了回去。
刚扎下营帐,展嵩就来报说二皇子到了。
陆渔赶紧出营门迎接,见二皇子一行人骑于马上,风尘仆仆,衣衫有些乱,脸色也有些喘红。见礼道:“末将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翻下马,接过身后秦启递来的圣旨,宣道:“明威将军虞启接旨!”
陆渔连忙跪下。
“苦役不顺,不奉差使,携督为乱。朕甚为不悦!命明威将军虞启即驱镇海军速达,镇抚之!且保督事遂成,钦此!”二皇子宣读完,将圣旨呈于陆渔。
“臣虞启接旨!”陆渔双手接过,道:“天色已晚,请二皇子进账歇息!”
二皇子望了天穹,点头笑道:“有劳虞将军了!”
陆渔带着他们入了自己的军帐,忍不住问:“二皇子,你们怎么看着有些狼狈?”
秦启答道:“虞将军有所不知,在我们来宣旨的路上,有杀手要刺杀二皇子!”
陆渔目光一凝,道:“又是白鹿山庄在蹦哒!”
二皇子沉声道:“幸亏有秦启他们三个,否则我就没命来见你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陆渔沉了口气,将一张地图铺开在案上,指点道:“我们现在在晟城,距离帝都六十五里,往东三十五里就是帝陵。帝陵之侧的博天涯地势险要,临水依山,是最好的驻军之处。”
二皇子凝视着地图,颔首道:“好,虞将军熟读兵书,可自行处置!”
陆渔露出为难之色,“只是长期驻守,军粮是最大难题!”
二皇子好像会料到陆渔有此虑,淡笑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离帝陵最近的芸州城可供应!”
“芸州城?”陆渔捏住地图,手指滑倒芸州标识。
“芸州刺史郭孝出自芸州郭氏。军粮之事交给郭荆即可!”
“看来那日寒山寺,是贤士遇明主,好一番风云际会!”
“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此是义之方也!”
陆渔笑笑。
“你打算什么时候拔营?”
“现在!”
“也好,迟则生变,几万人的动乱不能掉以轻心!”
“杀手来了一拨,就定然有第二拨。恐怕白鹿山庄已布下陷阱等着二皇子。我派一队人马星夜护送二皇子回城吧!”
二皇子想想,摇摇头道:“现在回去,到帝都恐怕已经亥时,城门宵禁。把守城门的是宿卫军,他们定会把我们拦在城外,以便白鹿山庄寻机刺杀,这样反而不安全。我看我还是明日再走!”
“那好,离这里不远就是晟城,我派军护送二皇子过去。二皇子在晟城留一宿,明日再启程!”
“这样也好,劳烦你了!”
陆渔喊道:“来人!”
门外执戟郎中走入。
“你传展偏将来见!”
执戟郎中应声而去。展偏将就是展嵩。自西境平叛后,高轶、寇平和展嵩都因功升迁偏将。至于姚夏,硬是被姚侃压着。叶离的话,陆渔存了点小心思,安排了她一个亲兵统领的职位。
不一会,展嵩入帐拜见。
陆渔令道:“展偏将,你为人稳重,心思缜密。我派你率领三百精锐护送二皇子下榻晟城,明日再随行回都。记住,一切小心行事,不可有失!”
展嵩拱手接令。
送走了二皇子一行人,陆渔立即下令开拔,连夜行军,终于在第二日夜晚迈入芸州地界,扎营博天涯。先行派高轶混入帝陵,与段律取得联系,探得造反者管理稀松,人心不齐。陆渔便策动原叛军中级军官张开诚反水,协助高轶救出工部侍郎赵致义,再打开栅寨之门。
陆渔悄悄夜里轻装行军,早已埋伏在帝陵附近,见高轶事成就率军一举杀入,制住带头人余山、周哲、康呈三人,镇压住数万苦役。
解决完帝陵之事,陆渔立马写报。当然在里面“添油加醋”一番,夸大后续危害。之后,派寇平带着捷报,押着三个罪魁飞马回京。
魏帝看到捷报,甚为喜悦,辄颁旨将三个罪魁赐死,从者因受蛊惑但有悔过之心,皆不追究。在郭开、二皇子和欧阳烈的坚持下,终争得镇海军驻守博天涯、监督帝陵苦役。胡氏见博天涯已出辅州,距帝都甚远,就算有事也要三日才能抵京,故而也做了让步,吞下口气。
魏帝还给陆渔赏赐了很多财物。赏赐六日后由寇平、高轶运抵军中。陆渔便将其分发下去,不留一两一贯黄白之物,由是收得众军敬服之心。
刘绍坛和淳于眛自刺杀失败,又见二皇子有军队护送,寻不出下手机会。唯恐胡白庭责罚,决定孤注一掷,集齐四鹿,在夜晚潜伏入二皇子府中,发起一次最强力的刺杀。
幸好宁桐早有打听察觉,临危不乱,指挥秦启、薛万仞、段律、公孙申、绿屏等人,与之周旋相抗,以计击杀淳于眛和平原鹿,护得二皇子安全。
刘绍坛带着剩下三鹿返回胡府,被胡白庭严厉斥责。
半月后的长乐宫中,万日温情一朝逝,人心冷暖破缟揭。
总管太监又端起汤药给脸色又白又青的魏帝。魏帝伸出颤颤的手接过,递到自己嘴里时,已经洒掉六成。自收到陆渔捷报那日上过朝外,至今已有半月不曾朝会。朝野上下人心不安,各种猜测都有,但魏帝已经快到油尽灯枯,无暇他顾。
喝尽碗里汤药后,魏帝断续问:“陈凭,朕怎么······怎么感觉这药越吃越······越难受,精神更加疲惫!”
陈公公眼里闪过异色,安抚道:“陛下,你多心哪!这药是康御医针对陛下病情调配。陛下只要按时服用,悉心调养,不日就能痊愈。”
魏帝虚虚道:“你唤······唤康御医来,叫他帮朕再医治一遍!”
陈公公为难起来,“这?”
魏帝急道:“你快去啊!”
陈公公不敢违背,这才走出宫殿。可他并没有去太医院找康太医,而是朝凤仪殿方向而去。
在陈公公走后,魏帝拿了几上碗碟里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嚼起来,觉得一阵恶心,便垂头捏项呕吐起来,将坏了糕点及汤药都倒了出来。待舒缓过来,徐徐躺下,合上了老目。
凤仪殿里,胡后听到陈公公禀报,唠了句“这个老不死的,临下黄泉了,都这么麻烦。”然后眉目一转,从花梨木床榻上直起腰肢,抬起玉臂让女官搀扶,眉梢慵懒道:“去长乐宫!”
跨入长乐宫,抬眼见到魏帝年老臃华的样子,闪过不屑,后又万种风情迎上,扑倒在龙床上,娇娇喊:“陛下?陛下?”见魏帝无反应,她站起,转头给了陈公公一个眼色,移步绕到屏风后。
这时魏帝睁开了眼珠,徐徐直起。
屏风背后,胡氏不见了柔情,冷道:“这老家伙今日喝了药没?”
陈公公阴阳怪气道:“皇后放心,昨日啊,我又吩咐康御医加大了剂量!”
“做得好!”胡后很满意,想到立储之事,又冷然道:“这老家伙迟迟不立我明儿为储,真是气煞我也!只要他一命呜呼,我就矫诏立我明儿为君,届时帝都尽在我弟弟掌握,大事可成!”
陈公公献媚道:“那老奴就提起恭祝娘娘啦!”
胡后瞥了陈公公一眼,得意道:“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伺候,一定不能让陛下察觉到什么!”
听到此,魏帝面鼓红涨,眉额暴青根,如蒙天雷,怒不可遏。他捂着胸口,压制住自己急速的喘息,小心躺下,许多东西掠上头脑。原本他还想等过些时候立元明为储,以元尧为辅。今看来,胡氏的威胁已然大过士族,因为士族虽拘泥教条,容易连成山头,但不会行篡逆之事,惜名声甚于性命。
胡后临走时还特意绕到龙床前瞧了魏帝一眼。魏帝强作镇定,瞒过自己清醒的事实。待胡后走了,他又装作睡着,过了两个时辰才醒来,以别的事将陈公公支了出去。书房内,他摊开一道圣旨原本,写下了关系大魏江山的传承诏书。而继位者赫然是他以前万万没有想过的大魏二皇子,元尧!
写完诏书,他唤来另一个内侍黄公公。这个黄公公比陈公子资历更老,在魏帝身边侍候的时间更长,除了陈公公,魏帝最信赖的就是他。召来黄公公,魏帝吩咐他秘密去召御林军统领元举。元举是大魏宗室,深得魏帝宠信,是魏帝的死忠者。魏帝不是傻子,虽然在朝廷三省六部中的控制力薄弱,但在御林军的掌控上他是花了大心思的。
元举来至御书房,跪下行礼:“末将叩见陛下!”
魏帝从位上颤颤身子至元举身边,亲自扶起他。
元举诚惶诚恐,“陛下,这?”
魏帝急忙转过身,从一暗格上取出圣旨,慌忙递给元举,“这份圣旨,你立即派人送到元尧府中!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尤其不能让胡白庭的人知道!”
元举见魏帝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下提紧,知道事情不简单,拱手死诺道:“是,臣一定送到!”说完,转身就去。
“慢着!”魏帝左右转脸,想到不妥,伸手叫住元举。
元举身形一顿,转过身,疑惑不已。
魏帝压低声道:“你是御林军统领,目标太大!这样,你唤一个信得过的心腹去送!”
元举拱手毅然道:“诺!”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