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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来到现在,黄将军可没一句实话啊!”宁桐嗤笑起来,继而流露出冷厉的眼色,喝斥:“事到如今,还不快快交代!”
黄胄双腿脱了一半力气,软弱无力的抖了几步。叶离斜斜瞥了他一眼,猛地将其手臂甩开,让其痛呼一声。
黄胄敷着狰狞处,索着嘶嘶声,抬头望见面前女子挽合双手,仪态懿正,柔中带刚,秀外慧中;侧目一看,左处女子抱着手松亭而立,冷霜傲梅,英飒巾帼。见她们都非常人,他喉咙动了动,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其实在钱开、成廉和林二郎被杀之前,曾有人来寻过我······”
宁桐问道:“何人?”
黄胄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道:“是大梁人马!”
宁桐面纱背后的容颜微澜,与叶离相视一眼,亦看见她的惊诧。质问道:“大梁人马为何要找你?莫非黄将军背后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勾当?”
黄胄面目一惊,眼窝子一抖,被人说中秘密,冷汗从额间涔涔而流,狡辩道:“这话从何谈起啊?我黄胄是大魏卒,绝不会跟梁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私连!”
宁桐向前走近几步,垂下黛眉,轻飘飘道:“这可说不定,黄将军从前不是跟胡氏走得有些近么?”
闻言,黄胄神色勃然一变,一下不管宁桐是何人,按捺不住怒意,指着她喝道:“你到底是谁?说这些到底有何意图?”
段律和绿屏从两边冲出,目光不善地瞪着黄胄,大有他再不敬就将其撂倒在地的气势。
宁桐丝毫不惧,仍淡然自若,轻冷道:“放心吧,我只对越陵尉有兴趣。”她言下之意只想揪出越陵尉,探出他们来梁的目的。
“我不说又如何?”黄胄一挥袖子,侧身仰起头,恣睢起来,冷哼一声。没由他摆脸色多久,一支袖箭从他项颈划过,带起一阵气流,却在他心头煽起了冷风。
只见叶离放下高抬的手腕,冷冷地睥着他,“是想活还是想死?”
黄胄倏地摸住自己的脖子,倒退两步,望着叶离的目光是警惕而惊恐。
段律威胁他道:“我劝你识趣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吧。也不妨告诉你,大梁越陵尉搅弄进来,这事就绝非你一个人担待得起的!”
黄胄面色变幻着,显然是在权衡利弊。望着这些身份神秘的人,以及和刑部和宁松的不明关系,他终是松了关口,道:“其实事情是这样子······”
他一五一十将背后的隐情交待了,确实是骇人听闻。原来在钱开、成廉、林二郎被杀之前,越陵尉田甲和王沉陆去找过他······
事情回溯至十日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身穿黑袍,面带青铜迅豹面具的男人如鬼魅般翻过黄府的墙垣,冲着一排亮着烛光的院子潜行而去。
其时,黄胄正坐于案前,观摩着一本书。忽地,列于两侧的盏上烛光悉数熄灭,使整个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何人敢擅闯我的府邸,快出来!”黄胄大惊,立马丢下书卷,捉起放置一旁的佩剑,拔出来对着黑暗大喝。
“放下剑,不用紧张。我们是你的客人!”黑暗中传来幽森的声音。
“客人?鬼鬼祟祟的,哪门子的客人,你们快给老子滚出来!”黄胄打转着身张望,怒地大喊:“来人!来人!”
“你不用喊了,他们都中了迷魂烟,梦中下棋去了。”黄胄背后又传出另一把声音。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黄胄脖子上,让他背后发凉,身形滞住,他战栗着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门外传出熙熙的轻微脚步声,一个人提着一盏摇曳着烛火的灯笼走入,映出了一张青铜面具,在黑夜中寒光凛冽,又有几分可怖。田甲在黄胄五步之距处停下脚步,直直勾着眼,冷地质问:“黄胄将军,剑在何处?”
黄胄不解,反问:“什么剑?”
田甲噗出一声怪笑,“蘅州,前秦神剑,秋水长天!”
黄胄眼眶一震,很快就平复,掩饰道:“什么前秦?前秦都灭亡一百多年了,一把前秦的剑,怕早烂在土里了吧?”
“你不用狡辩,因为我们能看穿很多人心底的阴暗角落,挖掘出最肮脏东西,正如也能看穿你的。”
“我?老子身为正五品护军将军,还怕你威胁?”他色厉内荏地反驳。
“两年前,你和被砍头的原左宿卫将军殷郊因救援皇族有功,从蘅州升迁到帝都。可在此之前,你们为了敛财,袭杀了蘅州地界的首富一家,获得了无数金银财宝。不仅如此,你们还得到了一把剑!”田甲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殷才写给殷郊的信,被我的人截获。”他说完,将信取出,摊开在黄胄面前,一字一句读出。信里所言,皆是殷才发现有人察觉了秋水长天在他们手上,正在暗地打探。
烛光熄灭,只灯笼余光,黄胄并没有看清里述字迹,只是内容让其身躯一震,因为田甲说的丝毫无虚。他心一慌,张手往前扯。
田甲手疾眼快,连忙将信收回,可还是被他撤去一角。
黄胄结结巴巴,惊问:“这些你们怎么会知道?”
“说吧,剑在什么地方?”田甲诡诡一笑。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被殷郊拿走,你不该来问我!”
“殷郊都已经死了,财产也悉数充公,你倒推得个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田甲轻易看破他的伎俩。
王沉陆手上的匕首又往黄胄脖子上压下几分,冷然道:“还不快说!”
黄胄眼珠一转,一下子改变了态度,耷拉着头,道:“好吧······先把手拿开!”
田甲给了王沉陆一个眼神,王沉陆移开了手。黄胄感到冰冷的兵刃离开脖子,猛然往后顶出右手肘,想要撞开背后的人。可王沉陆早有防范,伸出一掌捉住他的手肘,三儿两下又将其制服,举要匕首,正要杀他时,被田甲叫住。
“他不老实,还不如一刀杀了!”王沉陆狠狠道。
“我死了,你们就别想找着秋水长天!”黄胄瞬息说出这话。
“慢!”田甲又叫住王沉陆。
王沉陆才忿忿收回匕首,一把将其从地上扯正。
“说!”田甲低沉一喝,却是不失威风。
“藏匿秋水长天的地方是我亲自选址,极其隐秘,机关重重。就算找到地方,没有我画制的机关分布舆图,也会有去无回。原本只有我和殷郊兄弟清楚。现在他们都死了,如果我也死了,剑就永远长埋,永无再见之日!”见田甲脸色有所缓和,黄胄心中暗喜,道:“我一无高堂在世,二无妻子牵挂,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威胁的地方。你们想要拿到剑,态度得好点,小心把我惹急了,玉石俱焚!”
“很好!”在漆黑里头,田甲弯起了嘴角,眼里闪过别样光芒,似乎是另有所图。接着他又说:“我知道你担心,怕事成之后遭到灭口。我们可以给你时间,来考虑考虑是否和我们大梁合作。不过我们耐心是有限的!若我们不耐烦了,任你七个嘴八个舌头也说不回来!”
就在黄胄还在震惊于来人乃是大梁的人时,田甲和王沉陆施展轻功,倏地消失了。黄胄反应过来后,人已经无影无踪。
“那剑虽好,但显然,你没资格握它。留着便是祸害!”从黑暗里又飘出冷冷的话语,最后真的是彻底归于沉寂。
黄胄似呆若木鸡,望着空荡荡的门廊,弄起万千心绪,波涛难平。
而田甲和王沉陆离开黄府之后,出现在了无人烟的巷子里。
王沉陆一改之前的禀禀杀意,回头望了黄府一眼,笑道:“幸亏这个黄胄有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不然戏就无法演下去了。”
“这局算是开始了。”田甲亦满意一笑,忽而又想起刺杀元尧时,突然冒出的一众高手,他抹去笑,若有所思,凝凝道:“不过,魏帝身边那群人,不可不防!”
黑影一闪,二人再度消失了。夜幕下的街道,沉寂得可怕、怪异······
正是这个夜晚发生了的小波折,以至后来连锁发生了许多事,逐渐酿造成大祸。
绸缎庄密室内,隔绝喧嚣,只有黄胄一人独语。一盏茶的功夫,将先前与越陵尉的交涉经过如实交代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伙人的真实身份。
“秋水长天?”叶离喃喃着这把剑,猛地容颜变色。这剑她曾听师傅廖湘说过,是已亡大秦的镇国之宝,随着大秦庙堂的崩塌,消失在人间,距今一百多年了。
“你说,越陵尉找你,目的就是为了寻前秦镇国之器秋水长天。他们是如何得知,剑在你们手上?”宁桐听了许久,仍有狐疑。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殷才那里出了什么纰漏,让大梁的人给发现了吧。”黄胄想想,亦是一头雾水。
宁桐垂着头,游步深思,忽而美目亮了皓芒,问向黄胄道:“撕下的那一小块信纸,现在在哪?”
黄胄答道:“这个······毕竟是一纸碎屑,怕是一时难以寻回。容我回府后仔细找一遍。”
宁桐点点头,说道:“寻到之后,可交与宁尚书,由他转呈于我、”
黄胄在满腹犹疑中,由秦琪带出了密室。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