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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北境骤变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294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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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乐羊湖苏幕小筑刺杀之后,元尧性情又发生了一些转变。果如郭荆所料,胶东侯之案,只是一个开始。后来大理寺和兵部又处理了一单涉及督将的案件,其审讯之快,结案之简犹在胶东侯案前头。这次涉案的人是高轶,他闻知陈曦行被褫职,不知受了什么人的挑唆,竟然带领精兵五百,擅自离开戍地,北上过蘅州,密会展嵩。这个举动,也不知如何被大理寺察觉,接着欧阳顾便上表参奏高轶擅离职守。

  魏律规定,大将及大军调动,需要诏令或兵部文书,否则则有图谋不轨之举。所以元尧闻言勃然大怒,下令兵部配合大理寺彻查。此案中王泰中规中矩,完全将案件交由欧阳顾。欧阳顾这次一反常态,一洗胶东侯案时候的如履薄冰,雷厉风行而为,率领宿卫军五百人及元尧圣旨,亲往蘅州边水营驻地,将即将要启程去东境的高轶当场逮捕。其余下五百兵卒则扣留在边水营由横野军看押。

  高轶被囚车柙枷抵京,即由大理寺和刑部协作审理。五日之内,定谳结案。经元尧朱批核准,以擅离职守罪剥夺高轶越垒军督将之职,陷狱待徙。案结当日,元尧下旨调展嵩至建州接任越垒军督将一职,至于横野军督将则由羽林卫西守中郎将林居易接任。这还不算了,寇平的建武军督将之位也被撤换,应旨回京述职羽林卫,接替林居易的原职。

  要说先前胶东侯之案,还有些人看不明白,那么经过这次大变动,百官也都恍然大悟了。一些人的小心思开始活跃,最高兴者莫过宗室大臣,对新政的抨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就在宁松独木难支之时,北境刮来的风暴暂时冷冻了朝廷的蠢蠢欲动之心。大沧今年入冬前几个月便大雪封天,冻死牲畜无数,严寒前所未有。姬辕部慕容词联合信奚、弦卢、盖寅、易诂、冈谭、广庚六部一同朝风瑶部发难,胁迫唐拓蟾下令攻打羌、开二州。唐拓蟾誓死不允,被慕容词所杀,风瑶部被赫连城所占。慕容词夺位后,一反先前两国相安无事的邦交态势,向大魏派出了使者,索取牛马、绸缎、谷米等财物无数。

  面临北方传来的威胁,朝廷上的争吵再度由新政转为对北境防御之策。这次沧使来者不善,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战一触即发之态。元尧令礼部接待沧使下殿后,即与朝臣展开商议。群臣则分为三派,一派主和,以宗室大臣和文臣为主。一派主战,以武官和宁松等新政要员为主。剩下一派墙头草,左右逢源。

  御花园里美景如画,元尧与宁桐相伴而游,但两人都没有心思欣赏什么景致,皆眉锁愁思。

  “新政是不吵了,大沧却来了。”元尧嗤笑一声,凝色道:“如今朝臣分成两派,难以定战和之策,着实让我烦忧啊!”

  “大沧远在雪地高原,民风刚烈,桀骜不驯。虽有王化之心,但限于环境,难以施为。数朝以来,我大魏都没有与之发生过大规模战争,也不知其真正战力究竟如何。”宁桐想的深了些。

  “师妹觉得,是战还是和?”元尧转身而问。

  “战和之择,在于谁对国家更有利。慕容词不同于唐拓蟾,此人野心勃勃,今又得风瑶、信奚、弦卢、盖寅、易诂、冈谭、广庚七部俯首听命。掌握这么大的力量,臣妾不相信他的定力能够镇得住。”宁桐担忧道。她的意思很明白了,即使大魏想和而对方未必与你真和。

  元尧测过身,沉眉而思,脸色凝重得似有墨汁滴下。他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眸中暗芒突然闪过一道炽焰之光。须臾之后,似乎担忧不再见了,他将身上衣袍扯下怒扔到地上,烈烈道:“皇祖父在位时,刚灭夏又逢陈婴北犯,国力一时羸弱不堪。即使如此,唐行胄在位,大沧也不敢南下牧马。区区慕容词,莽夫而已,有何可惧?他想战,那便战!我大魏现在的国力比之前朝,也不可同日而语!国之尊严,岂能任由蛮夷肆意践踏欺辱?”

  宁桐懵然望着元尧冷峻的侧面,惊讶问道:“师兄,你······”

  “答应他!”元尧大袖一拂,俊脸威风气生,坚定道:“他不是要牛马三千匹,绸缎五千匹,谷米十万石吗?欲取大功,岂惜小财?全都答应他!”

  宁桐黛眉一沉,猜到元尧心思,猜测而问:“师兄莫非是想······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

  元尧薄唇上翘,眼前浮现出陆渔的身影,冷笑道:“这世上,可不仅仅是他靖军侯一人懂得兵法!朕要让朝臣们都看看,即使没他虞启,朕也能御敌于国门之外!”

  宁桐深吸一口冷气,也不知这个抉择是对是错。她默默捡起地上的貂毛大氅,以手扫去上面的风霜,温柔地给元尧披上。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第二日朝会。

  大沧使者慕容炝不管执金吾阻挡,带刀步上大魏庙堂,仪态傲慢,目光轻佻,全然没有将大魏放在眼里。他来至玉阶下,昂头轻辱而问:“请问大魏陛下,前日我大沧所要之物,可曾准备好啊?”

  在慕容炝极度嚣张的言辞一出,武官们都炸了祸似的,按捺不住,皆欲冲上杀掉慕容炝。文官们自矜风度,也都仗言呵责。对于魏庭的反应,慕容炝熟视无睹,因为他此行之所以趾高气扬,完全不顾及大魏颜面,是来求死的。只要沧使死在魏庭的刀钺之下,就能够激起所有沧人的愤怒,从而拧合八部之心。

  “贵使所索之物,数目不少。我大魏一时拿不出,贵国可否减免一些?”元尧剑眉微微颤抖,眸中杀意一闪而逝,嘴上却温和地道。昨晚宁桐就大沧国情和慕容炝的态度分析过,看穿了慕容炝的企图。故而他虽愤怒,但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慕容炝以及随行武士见魏庭服软,仪态更加嚣扬跋扈了。他模仿中原礼仪,拱手一礼,冷笑道:“那就多谢大魏陛下了。不过昨夜本使接到大单于的密报,改了改礼单上的份额。”

  元尧沉声问道:“你们想怎么改?”

  慕容炝笑道:“听闻先平帝膝下有一公主,号为畅元公主,生得国色天香,养得雍华懿范。我们大单于可是对公主仰慕已久,愿聘为阏氏。”

  这番言论更是惹起朝上百官众怒,众官纷纷指摘慕容炝痴心妄想,慕容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宁松再也听不下去,冷视一眼慕容炝,出班奏道:“陛下,大沧实无诚意与我大魏修邻和睦,请陛下将沧使逐出京师,遣返北上。”此言也得到很多武官和部分文官的附和,而慕容炝视若罔闻,与宁松对了眼后,不屑地撇开头。

  另一边里,元周拉扯了一下元宗,投去一个怎么办的眼神。元宗望了眼元周,低头沉思,很多东西活络起来。若要击倒新政,则要一个和平环境。一旦魏沧开战,军费、粮饷必然激增,那么新政不但不会废止,还会变本加厉贯彻下去。想明这点,他便出班奏道:“不可不可!先前魏沧互通友好,相谈甚欢。一旦动刀兵,那么先前两国所作努力无疑付之东流,这不但有损兄弟之谊,还增添百姓负担之苦。”

  “试问元侍中,何为兄弟之谊?”宁松侧身铮然问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之谊可续,小人之谊要之何用?”其声振聋发聩,倾岸洋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龙椅之上。宽袖下的手指捏得发白,元尧刀锐剑眉一松,笑道:“好,准沧使所求!”言讫,直起身,大袖一挥,径直离开了朝会。

  群臣唏嘘而散。慕容炝转身而过,志得意满地挑衅了眼宁松。宁松脸色不甘亦不忿,久久立于原地。元宗等人冷冷一笑,便悉数退去。

  皇宫之中,畅元公主所住的华椒宫传出了零乱的吵闹。畅元公主元釉从司礼监处得知了朝会上的联姻事宜,得知要远嫁大沧后,就哭泣起来,寻去见元尧。元尧并不想见她,她就在开明殿前长跪不起。风雪交加的,一个娇美姑娘,冷得脸青嘴唇白,粉黛无颜色,看着着实可怜。她母妃只她一女,早已逝世。父皇也走了,这个世上敢为她向魏帝说话的人,怕是没有了吧?她感受着膝间麻木,悲哀绝望。

  温热的泪水被雪地浇灭,已经流干了,双目如同枯槁。记得上一次还是这样流泪的时候,是闻知陈子放大婚的消息。那晚她彻夜抱枕痛哭,哭得梨花带雨,是宁桐在华椒宫陪了她一晚,好言宽慰才使她从情伤之中走出来。就在她自怜自悯的时候,忽然有一张温暖的披风盖在了身上。她娇躯一嗦,侧头一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身旁,微光从他的头顶飞鸿掠过,塑出了毅然的一张脸,可谓縰縰云轻,独立松风。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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