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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之后,留下百济盟医师医治受伤的侯府亲卫,陆渔、商昭、慕华三人即刻动身返程,于四日后抵达帝都。郭岚这丫头见到商昭夫妇很是高兴。经过短暂的问候,慕华在陆渔和指引下抵达厢房。姚大夫听到是百济盟药圣子亲临,赶紧让位。慕华便把起了脉,没有人敢打搅她。
许久之后,慕华这收回手,从药囊里头取出一个布袋,摆出一根根大小不一的银针。她有条不紊地将一根根针先在一个灯盏烛火上炙烤,再在王伍胸膛上的几个穴位扎去,然后再一根根拔出。同时王伍吐了一口污血,但依旧昏迷。
陆渔不禁问:“嫂嫂,情况如何?”
慕华将银针一边在热水清洗,一边回答陆渔:“红练丸之毒不能一次尽解,需要不断施针,将五脏的毒素逼到一块,再一次次排出,直到排清那才是真正无虞。”
陆渔点点头,又问:“那需要多久?”
慕华将银针收回布袋,才答道:“大概需要三天,每一天早晚一次针灸。”
“三天······”陆渔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时间还算可以,于是拜谢道:“那就有劳嫂嫂了。”
“不客气!”慕华点点头,“幸好你提前给他服了百毒丹,不然他熬不过三天”。
陆渔听话,不禁后背发凉,实在太凶险。
慕容子由的皮外伤已经痊愈,之后陆渔便令他与赵管家打扫好东厢房,让商昭夫妇入住。慕华初来乍到,叶离便领着她去看孩子去了。两个妇人,又同是江湖人,见面之后的谈话还算投机。陆渔则与商昭慢慢行在后面。商昭也对陆清很感兴趣,可他的大胡子却把陆清扎哭了,最后慕华白了他一眼,赶紧抱了回来,温柔地哄了几句,小家伙便有挤开了亮闪闪的大眼笑起来。最后将陆清交给两个夫人,陆渔和商昭行出了暖室,往前院而去。
“你这孩子,脾气还真大,以后定是个高手!”商昭边走边朝阁子里望。
“有这么夸张吗?”陆渔轻笑。
“他刚刚拔了我一根胡须,现在还痛着。”商昭摸了摸自己胡须,唇角抽搐着,而后又遗憾道:“说起来,你嫂子也想要个孩子,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现在你也闲下来了,还怕没有机会吗?”陆渔拍拍他的肩膀。
商昭憨憨一笑。
这个时候,慕容子由来报说:“侯爷,畅元公主来访。”
陆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慕容子由再答道:“畅元公主。”
陆渔心想自己与畅元公主并无交情,若说有也只是上次在刑部牢狱门口的一面之交,她来是有什么事?难道是宁松有什么变故?想到这,陆渔心底一下子绷紧了几分,“随我出去迎接!”于是乎三人便穿过中堂,往前院而去。
侯府前。
元釉神色焦急,行踪慌乱,手帕被她攥得紧紧的。这段时间来,她一直去刑部大牢去看宁松,又去开明殿求了元尧一次,惹得元尧勃然大怒,最后被禁足在华椒宫。今日她是偷偷跑出宫来,去刑部看望宁松的。方才她入到牢狱时,发现宁松已经昏迷不醒,她仓皇无措之下的惊叫,把牢狱的牢头、狱卒全都惊动了。狱丞听闻这一惊变也大惊失色,连忙去请来了医师诊治,可诊治的结果不如意,皆说病入膏肓,需要接出牢狱阴寒之地才能有回天之力。
于是她在情急之下,想跑回皇宫,再次向元尧求情。没想到她刚到正阳门,华椒宫嬷嬷带着宫禁羽林前来捉人。她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任由他们把自己捉回华椒宫,于是乎扭头跑,在女官在掩护下,顺利摆脱追兵,左思右想之下来到侯府。
当看见陆渔从前院走出时候,她一喜,紧忙跨入门槛,急呼:“靖军侯,你快去救救宁松吧!”
猜测成真,陆渔脸色一变,“宁松?宁松他怎样了?”
“他的病越来越重,刚才大夫去看过他,说危在旦夕!”
陆渔闻言,连交代的话都没有留下,拔起脚便冲出了侯府。这个时候,一队人马正从街角冲来,将侯府团团围住。
陆渔脚步也急刹住,环顾来军而眼色冷厉起来,“宫禁羽林?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见羽林卫让出一条路,一骑徐徐而出,正是肖铩。他从马上跳下,抱拳道:“拜见侯爷,末将只是奉圣命前来带公主回宫,并无针对侯府之意。”
一边的丫鬟青梅却煽风点火道:“公主,不能让他们捉你回去,不然恐怕你今生就见不到宁公子了!”
见不到宁松的话,让元釉脸色一颤,她顿时急了,“你们要想软禁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肖铩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表面上仍为难道:“公主,你就别为难末将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于是乎,大手一摆,喝令麾下上。
而元釉神情焦急,情急之下竟然抽出头上一支银钗抵在洁白的项前,威胁道:“你们谁上来,我就······刺死我自己!”
肖铩迟疑了一会,继续令麾下上。
这时青梅又煽风点火道:“公主,后面是靖军侯府,宫禁羽林并不敢随意入内,您不妨退进去,让靖军侯在外顶着。”
元釉一想,觉得有理,便不断朝府内后退,最终踏入府中。
肖铩则喝令:“进侯府,迎公主!”
暂时按下去见宁松的冲动,陆渔挡在府门前,“肖将军,这里是侯府,你就这么轻易带军而入,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肖铩竟一点脸子都不给陆渔,冷笑道:“侯爷,这也不能怪末将,这公主在里面,末将也是迫不得已!”
陆渔脸色冷沉下来,“大魏律,重臣府邸各禁卫、府军、差役无诏不可擅闯!”
肖铩也咄咄逼人,“羽林卫护卫皇族安危,现在公主有性命之危,岂能因循守旧?”
陆渔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转身对着元釉,“公主,您还是先放下簪子,有什么话大家平心静气地说”。
元釉神色有些意动。
青梅又小声劝道:“公主,现在正是借力打力的好时候!”
元釉眼神又坚定下来,将稍微放下的手再抵在项上。
肖铩见状,冷言道:“上!”于是乎,带人越过了侯府大门,进入了前院空阔之地。
而元釉则步步后退,已经退到了厅上檐下。
陆渔脸色也非常难看,心中正急着去刑部,哪有心思和羽林卫在这里干耗,于是大喝:“慕容子由,调集全部府兵,看谁敢上前!”
在慕容子由转头去了之后,陆渔忽地余光瞥了一眼青梅,觉得她眼中似乎没有慌乱,又细细一想,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元釉是怎样从软禁中跑出宫禁的?还有这里距离正阳门并不近,她一个柔弱女子是怎样顺利跑来的?在带这两个疑问的时候,目光又朝肖铩望去,发现其这个时候竟然不发号施令了,似乎任由自己召唤人马。这里无非是两个可能,一是肖铩不想与侯府府兵发生厮杀,或者怕逼死公主,二是他别有企图。
这时商昭贴近陆渔,脸色凝重,放低声音道:“羽林卫中有个人偷偷离开了队伍,不知去向。”
陆渔怔了下,目光朝门外林列的羽林看去,暗自思索,忽而恍然大悟。外面羽林五百人,追回一个公主哪里需要这么多人马?既然不是为公主准备,那么······
陆渔眼色一凝,小声对商昭叮嘱了一番话。商昭听后点点头,转身就沿环廊离去了。肖铩依旧按兵不动,只是注视了远去的商昭一眼,便没有放在心上。一盏茶功夫,全府三百府兵全部集结到前院,列阵与羽林卫对峙。
肖铩威胁道:“侯爷,您真要与羽林卫为敌吗?”
陆渔唇角冷浮,“我倒想问问,今日之事究竟是肖将军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肖铩脸色微变,有些气势不足,“公事公办而已!”
“好一个公事公办。”陆渔剑眉一沉,喝道:“上!”
在慕容子由率领下,三百府兵跟着陆渔的步伐整齐向前。一步、两步、三步······陆渔离肖铩越来越近。肖铩虽然也上过战场,但没有陆渔所经历的战阵多,气势上骤降,脚步忍不住后退,而他身后的羽林也跟着后退。最后将肖铩逼出府门,陆渔才停下。肖铩也没有再扳回一城的意思,就直直站在门外,像一根木柱一样也不进也不退。随着时间点滴而过,陆渔心中的猜测越加确定,肖铩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即拖住自己府上的三百府兵。
许久之后,商昭才从中堂疾步走出,来至陆渔身侧,附在陆渔耳边低声道:“三师弟,果如你所料,在守卫被调走之后,就有一个剑客潜入了西跨院。”
陆渔脸色一凛,“袁先生如何?”
商昭答道:“你放心,他没事。可惜没留住那剑客!”他现今仅凭借基础的招式,没有内力,根本不是那人对手,刚才加上叶离,也没有擒住那人。
陆渔松了口气,只要袁先生没事,一切好说。至于那刺客,除了云麾校的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至于为何推断刺客目标是袁先生不是王伍,那是因为慕华说“若无百毒丹,王伍只能坚持三日”的话,以及在云麾校眼里袁先生比王伍价值大这两层。
与此同时,那名离去的羽林卫校尉又回来了,并且在肖铩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肖铩听后,眸子有些暗,“陛下有命,解除畅元公主禁足旨意”。
畅元不由一怔。
肖铩拱手道:“公主、侯爷,多有得罪。末将告辞了!”言讫,带着五百麾下而去。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