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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郭宁说亲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293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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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火盆在燃着,升起缭绕的烟雾,给席间三人盖上了朦胧感。三人旁边都放有一个小几,几上端着茶水,但由于各人都在聊天,没怎么品尝,都冷得七七八八了。

  “选妃之事,陛下与大臣们各执一词,仔细想想,也有着各自的道理,实在不好说。”说这话的是宁松。方才陆渔提起了在宫中与元宗的那段小插曲,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当今朝局上除了洪灾、兵灾外最重要的政事话题——后宫单薄,子嗣无继。现今的宁家没有了以前那般活跃,特别是宁真,近来在朝事上显得中庸起来。其实在选妃建议的联名上书前,有过宗室大臣找过宁真,但宁真始终避而不见,不发一言。

  “此事虽为宗室挑起,但从元氏的角度想,也无可厚非。因为陛下一旦······”陆渔话语一停,没有说下去,但宁松、郭荆微微一变的表情都代表他们听明白了。陆渔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皇子众多确实容易引发动乱,但皇嗣不继,更容易引发宗室的觊觎之心。从个人的角度想,我是佩服一生一世一双人,情真意切,海枯石烂。但放在社稷而言,则有所取舍。世上的事不可能尽善尽美,站得越高无奈也就越多。”

  在说这话的时候,陆渔脑海中不由浮起那个蔷薇姑娘的绝世身影,那么的从容、睿智、淡定。表面温和,骨子却孤傲。这样品性的女子,后宫之中本就不是她的天地,辽阔壮丽的江湖才是她的世界。如若陛下真的迫于无奈接受了大臣们的建言,她又如何自处?应该会心如刀绞吧。可是进了宫廷就应有这个准备了。

  宁松目光触及郭荆,见他低眉不语,目光呆然中有些清冷,身在内堂如处深山,不由问道:“郭兄怎么不说话了?”

  郭荆被提起,抬起眉头望了望陆渔以及宁松,嘴唇蠕动,最后轻笑道:“陛下还未到三旬,正直年轻力壮。我说我们是不是有些己人忧天了,还嫌手头上的事不够多?今日难得师弟回京,我等相见,正是忙里偷闲之时,何不好好叙叙家常,说些轻松自在的话。”言毕,他拿起几上的茶杯抵到嘴边,舌沾茶水才发觉已经凉了。他眉头一蹙,还是将其全部饮下。

  宁松点点头道:“也是,交给别人去烦心好了。”他轻松一笑,转头拿起杯子就饮下,但舌头触到冰凉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一口一口抽着凉气,惊呼:“凉了凉了。”

  陆渔见他这个窘态,不禁呵呵一笑。

  外面的叶离听到客厅那声高亢的惊呼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疾步跑入,却见到里面什么事都没有,只看到陆渔和郭荆在笑着,而宁松望上去有几分狼狈。她稍微愣了下,又见地上的茶水,不禁问:“是茶有什么问题吗?”

  宁松侧头,摆了摆手,掩去窘态,露出个笑容,“嫂子没事。只是茶水有些凉了”。

  闻得那声茶水,叶离脸颊一红,看着宁松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立即行动起来,“这样啊,我去给你们重新沏上一壶热的”。不一会就把三个案几上的茶壶放在托旁上拿了出去。

  “那就多谢嫂子了。”宁松没有站起,施了一礼。待叶离离去后,才笑嘻嘻望着陆渔,赞道:“沙场利剑也不敌绕指柔。虞启啊虞启,你真是好福气。”感叹之中,还带着些羡慕。

  说到叶离,陆渔自然是微笑的,但也打趣道:“你那余姑娘也不差。”

  谁知宁松的脸色霎时间暗淡下来,一脸低迷。

  陆渔察觉到他变化,不禁问道:“怎么了?”

  郭荆也疑惑地望着宁松。

  宁松叹道:“你们有所不知。我父亲虽然不看重门第,何况我宁氏本是寒门出身,但我父亲看中品性。自从知道余姑娘之父乃是犯官之女,便不准我迎娶。”

  闻言,陆渔与郭荆相视一眼,皆暗叹。

  “而且······”宁松余光瞟了眼郭荆,脸色有些尴尬,吞吐道:“而且父亲似乎对郭兄的小妹印象不错,想上门提亲。”

  这下子郭荆直接愣着了,脱口而出:“对我家芸儿有意思?”

  宁松苦笑道:“是啊,自从上次偶尔见过一脸后,父亲就一直对你家芸儿赞不绝口,说什么能够将其娶回家定然福气满门。”话刚出口,察觉到不对劲,他又连忙解释道:“我这样说并非说芸儿不好,只是我早遇见的是余姑娘。”

  郭荆脸色回复平常,眼睛却漂浮不定。想到自家芸儿,落落大方,秀外慧中、气若幽兰的样子,不由浮起一丝宠溺之色。但又想到她已经及笄,确实到了该找个好夫婿的时候,他望了望宁松,心想宁松不比那些个爱好浮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家子弟,而是通达、务实的才俊,若是能有个这样的夫婿也不错。不过又被宁松的下一句拉回了现实,心中暗叹不已,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毫不在意道:“男女之事难以说透,顺其自然吧。”

  而在陆渔三人在谈话的时候,郭府门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成侯宁真。他叩响门环后,就站立等待,身后跟着一伙随从,以及十余项捆着红花锦缦的彩礼。不一会,管家通报完,就迎着郭静出门相迎。

  “原来是成侯驾临,有失远迎。”郭静笑意相迎,但目光也看到了宁真身后的彩礼,不由疑惑问道:“这是?”

  宁真拱手见礼后,侧了侧身,笑道:“请郭大人且容在下解释。在下次子宁松,早年求学,进来致力于朝事,至今尚未娶妻。听闻郭大人有一爱女,已过及笄之年,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所以在下登门,专为求亲而来,不知郭大人意下如何?”

  郭静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见宁真客客气气的样子,不由露出个笑容,将宁真迎进了府中。在客堂分主客坐定,下人上好茶后,他热情地与之交谈起来。“小女粗鄙,不知怎么就入了宁兄的法眼?”

  这声宁兄使得宁真眼色一亮,顿时便知是自己的谦卑给足了郭氏脸子的结果。他一路来的时候,就想好对待这些世家,礼节周到比什么金银财宝都有效果。初战告捷,他笑道:“郭兄谦虚了,谁人不知郭氏乃是簪缨清流,深有名望。令爱也是德才兼备、花容月貌,怎么会粗鄙?若是犬子能够娶到郭姑娘,那真是他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郭静心想宁氏虽然寒门出身,但历经三代也算高门了,况且宁松这个后辈深得圣宠,前途一片光明,若将自家女儿嫁于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随即又想起郭荆说过的那番话,想起陛下对郭氏的警告,也对送女儿入宫为妃打消了心思。他笑道:“宁兄过奖了。”

  宁真眼睛一亮,欢喜而问:“这样说,郭兄是答应了?”

  郭静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不知这是宁兄的意思,还是宁公子的意思?”

  宁真一愣,但很快掩盖下去,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像令爱这样好的姑娘,捧在手心也怕摔。”

  郭静的笑容就更加盛了。两人又一番互相恭维,一盏茶之后,才各怀心事地分开。

  郭荆从陆渔府中告辞便回了郭府。他一进门便撞见宁真走出,见过礼目送宁真离开后,他立即到客厅,见一些下人在收拾茶具,问过管家才得知父亲在书房。本想着回房,不曾想管家传了郭静的话,说叫他到书房找郭静,于是他就朝书房而去。其时郭静正落座于案前,提笔写字,看上去心情舒畅。

  “见过父亲。”进了书房之后,郭荆向郭静行了个礼。

  郭静收笔抬头,笑吟吟道:“荆儿回来了?来坐下。”

  郭荆满腹狐疑地在案前的软垫上屈膝而坐,问道:“方才见到宁侯爷从我们府中离开,莫非是有什么事?”

  郭静笑道:“你说的没错。宁侯爷刚才来提亲,想为他家公子,哦,也就是你的好友宁松聘娶芸儿。”

  “提亲?”郭荆大惊。

  “宁松这个后辈,才器不凡,与你一样,尚不足三旬便任六部尚书,扶摇青云,深得圣眷,是个俊杰。但是,事关芸儿一生幸福,你又是我独子,且与他相交,知之较厚,为父想听听你的意思。”

  郭荆摇了摇头,毅然道:“我不赞同。”

  郭静一愣。他本以为郭荆与宁松交厚,会同意才是。不禁问:“为何?你与他不是交情不错吗?”

  “交情归交情。父亲或许有一事不知,宁松他已有心属之人,他对小妹并无男女之情。”

  郭静眉头一拧,心下一紧,忙道:“哦,还有此事?是哪家女儿?”

  郭荆不想挖苦余霜屏,稍微一想,只好答道:“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

  “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儿怎么比得上我郭氏的女儿。”郭静心里大定。

  “可宁松心不在小妹身上,贸然把小妹嫁过去,只是白白拆分一对有情人,小妹也得不到幸福。”郭荆还想争取一下,但没什么用。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成侯做主,想那宁松也不敢违命。再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郭静不以为然,“别说你妹妹了,先说说你,自从岳家姑娘走后,你不仅一直没有续弦,还一意孤行把琇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郭氏香火想想”。

  “父亲······”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郭静不耐烦地招招手。

  郭荆神情不甘,只好悻悻而退。刚出到门边,他定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什么,顿时不安,在吹来的一阵寒风下打了个颤。相比在虞府时,他如今想得深远得多,不但考虑到自家妹子的幸福,更是考虑到郭氏乃至宁氏更长远的未来。最顶端那个人,始终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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