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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沧州危墙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878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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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尧给的旨意是接旨后的十日之内启程,这是一个缓冲,既给了陆渔准备的时间,又给了元宗巡视建州军政的机会。在这十日的前六日内,陆渔陪同元宗巡查了镇海、越垒和横野军军营,检阅了大军,也到了白鼓城查看受灾情况。在元宗心里,这本就是一个过场,却事事亲躬、殷殷关切,给出朝廷很是关切的感觉。

  第十日里,陆渔陪同元宗离开白鼓城,一道踏上北上的道路。建州的军政一如既往交给寇平、展嵩、高轶等人主持。一开始,陆渔还能与元宗聊聊天,扯东扯西,但话有尽时,谈着谈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不是一类人,刻意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后来元宗都呆在车驾上,少有下来。陆渔与叶离骑马亦走在车架的前面,尽量避开元宗,也方便说些悄悄话。两拨人虽然走在一起,但根本融合不到一起,尽是尴尬之状。

  三日时间,到了沧建边境之地。相比上次来时,灾民已经不见了,沧州古澜道上尽是商贩。沧州洪灾虽然不那么严重,但灾害刚过,物资短缺,奇货可居,此时正是货物填补需求的时候。这些商贩的目的无非是卖个好价钱,从而大赚一笔。只是陆渔望着他们的身影,眉头不由沉下。在建州之时便是如此,一些巨富乘机囤积货物,到了兵灾刚刚的时候,高价出售,大笔大笔攫取财富。一般的东西便算了,但有些东西不能忍受。例如粮食,粮食在荒年是能吃的黄金,能就很多人的命,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第一战略物资。还有药物,在糜毒横行的时候,一些无德医师赚取血汗钱,垄断药材,枉顾人命,这就触犯了陆渔的底线。对于此二者,陆渔采取了一些强硬的手段,强迫他们将物资以平价售卖于官府,然后官府再降低卖于百姓,这便是库府一直入不敷出的原因。

  至于食盐也是一种重要物资,若是人们长期得不到补充,便会四肢无力。军营里头更是短缺不得,试问军士个个软绵绵的,谁去守护大魏?建州虽然接近泠水,但终究是内河之地,盐碱性不高,且没有多少盐湖,在洪灾过后,也摧毁了制盐基地,境内的盐商也学着乘机哄抬盐价,一度造成食盐短缺。陆渔采取的方法是引入附近数州的盐商,增加流通,减低盐价。同时请旨从东境频海数州调盐,化解危机。这也是一个不得不收回南三州的原因。南三州接近外海,制盐量高、盐税收入高不说,单是交通便利一项就足以称道。若是东境之盐走水路绕道南三州,过嘉鸣关抵达建州,比走陆路,穿山脉快捷得多。

  本以为这些商贩是带着取小利之心来的,可越往古澜道上走发现有的商贩竟然掉头了,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渔叫住了一个商贩问了问,方才得知沧州刺史府以防止糜毒传染为由,禁止别州商人入州境做生意。本来这也是无可厚非,但陆渔却从中嗅出了一些异样的味道。如此多的商贩被阻拦在外,那么沧州之内的物资短缺该是到了怎样一个地步?仅仅为了防役而造成内政生计一塌糊涂,岂不是舍本逐末?

  路过宫县的时候,因粮食和水源不足,再度入城歇息,元宗的车驾也转入了宫县驿馆之中。这宫县的状况,相比来时好不了多少,街上都静悄悄的,少有行人。

  “一路奔波,旅途劳顿,元侍中就在驿馆好好歇息。虞某去知会宫县县令,让其好生接待。”陆渔在驿馆里头安置好元宗,拱手作别。

  “那就有劳了。”元宗也不客气。

  宫县官衙之前去过,记得路。陆渔带着叶离一行人来至官衙门口。守门的官差认得陆渔,见状大惊,连忙俯首见礼。陆渔吩咐他们入内通报。

  须臾之后,一个三四十岁的县令出来迎接,并非先前那个克扣赈灾粮食的王县令。这个县令看见陆渔,神色便有些慌张,连忙小跑至陆渔身前道:“下官拜见靖军侯。”

  陆渔眉头一蹙,便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朝廷新任命的宫县县令?”

  “下官······下官陆何,正是······宫县县令。”这个名叫陆何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陆何?”陆渔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双肩微微发抖,额头间也泛着汗珠,不由心头大惑,“我有事要吩咐你”。

  “不知靖军侯说的是何事?”陆何问道。

  “难道陆大人就想让我在官衙门口把话说完?”陆渔有些不满。

  陆何这才连忙将陆渔迎入官衙里头。陆渔正坐主位,扫了一眼眼前的陆何,见其伏下腰,毫无气势,更像是个跑腿的。“我从建州北上,踏入沧州之地,一直至宫县。我且问你,为何路上设卡阻拦商贩入境?”

  “这个······这个是州里传来的命令。”陆何身躯一颤。

  “州里传来的命令?”陆渔目光一沉,追问:“州里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个······下官位卑言轻,如何知道州里处置?”

  “那你宫县之内家家闭户,冷清之致,又是为何?”

  “这······这······”陆何结巴起来,不知如何作答。

  “这什么?你是怎么当上宫县父母官的?”陆渔脸色一肃,严厉地望着陆何,令后者颤颤地后退了一步。陆渔随手翻开案上一卷文牍,看到了上面批阅的名字,不由眼色一凝。他将文牍取起,指着它喝问:“为什么这份文书里面落款的宫县县令不是你,而是王大富?”

  陆何神色大变,辩道:“这······这是前任县令留下的文书,只是下官忘记把它归档。”

  “你说谎!”陆渔冷言一喝,“签署的日期分明是今日,难道今日也是王大富在当宫县县令吗每次问你,你都一问三不知,结结巴巴,难不成你是假冒的?”

  陆何连忙跪地求饶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陆渔喝道:“王大富在哪?叫他出来!”

  陆何一直在求饶,待站起来后,战战兢兢走向一件侧室前,但叫了许多声都没人应答,推门进入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原来王大富在陆何露馅的那一刻,已经从后门溜了。

  陆渔找不到王大富,又再度诘问,终于从县丞口中得知了设卡的原因,与在路上拦下的那个商贩说的别无二致。问起宫县冷清原因,答道是食盐不足,百姓多有患病,故而足不出户。陆渔得知缘由,心中气愤不已,本想处置这个县丞,再处置那个王县令,可转念一思,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就暂且忍下怒火,想回京之后再将此事禀告吏部,于是令县丞好生照拂驿馆。

  回到驿馆的时候,正好撞见元宗。

  “侯爷回来了。”元宗笑脸相迎。

  陆渔拱手一礼。

  “怎么?侯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元宗诧异不已。

  “受了些风寒,有些凉了。”陆渔以手掩了掩嘴角。

  “原来如此。那侯爷可要注意身体,陛下还有要事与您相商,侯爷可万万不能欠安。”元宗语重心长地告诫了一句,然后在随从的侍候下回了住处。

  第二日,补充了水囊、食物之后,车驾启程,离开宫县,沿古澜官道而上。在快要离开沧州,踏入蘅州的时候,再度在一个驿馆里头歇息了一晚。而这一晚,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晚。

  元宗刚刚洗了个澡,回到驿馆厢房,躺下榻上正要歇息,不曾想开威敲响了门。

  “开威?这么夜里,你来是有何事?”元宗开了门,见是开威,狐疑万分。

  开威左右望了眼,特别望陆渔一行人所在的东厢房放心深深观察一眼,然后附在元宗耳边细声嘀咕了一些话。只见元宗听后一扫惺忪睡意,立马精神飞劲,令道:“你快吧他带进来。”

  开威应令而去,又被元宗叫回。元宗亦深深望了眼东厢房的放心,警惕道:“记住,不要让虞启察觉,偷偷带到我的房间。去吧。”

  不一会后,开威带着一个便服男人静悄悄地入了元宗所在的西厢房。

  这个男人身穿黑色斗篷,盖住了身上的华服,翻下头罩下,立马朝元宗拜道:“下官沧州刺史郑孚拜见元侍中大人。”

  元宗坐于主位上,摆摆手道:“郑刺史请起。不知郑刺史深夜来访,是有什么要事?”

  郑孚回头望了眼开威以及一些元宗的随从,欲言又止。元宗见其样子,轻笑道:“这些是可信之人,你但说无妨。”

  郑孚犹豫了一下,露出了坚定的表情,向前几步,细声地道:“下官无弹劾之权,但想弹劾一个人。”

  元宗目光一沉,又悠哉喝了一口随从递上来的茶,问道:“郑刺史要弹劾谁,可去御史台上书,为何要来本官?”

  郑孚意味深长地道:“因为,下官想弹劾的这个人,是靖军侯虞启。”

  闻言,元宗目闪精光,手上的茶盏也停在了唇边。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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