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魏靖军侯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转眼已过了三年,陆渔在建州也经营了三年多,重新将越垒、镇海、横野三军进行补充,使之达到满编状态,镇海、横野五万,越垒十万,共二十万人马。又陆续征集了五万募兵,以元尧建武元年为番号,号称建武军。
高轶调任越垒军任副督将,展嵩调任横野军任副督将,陈曦行调任镇海军任副督将,而新建的建武军则由寇平任督将,从南三州而来的薛辽、袁行朗任牙将。
建州以南五十里的建州行营上,四军分别布防在四角,一角接近建州城,一角接近白鼓城,一角正对嘉鸣关,最后一角处于逐鹿原,靠近红枫渡。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马有篙草,粮秣下秧。
陆渔进行了一次四军会操,检阅各军的训练情况。当然这个情况陆渔早已经上书元尧,获得准许,元尧也派遣了羽林卫副统领元樵再次南下,代天子巡牧。这个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南下嘉鸣关做准备。按常理来说,本应隐瞒,不可对外宣示。但二十五万人马屯建州,目标太大,根本瞒不过梁人耳目。大梁方面心知肚明,也在紧锣密鼓加紧备战。
今日会演,四军都派出了一部人马,聚集于建州行营前的广阔之地,拉开阵势。一番龙争虎斗,甚是精彩,鼓角啸鸣,怒如山崩。
将台之上,陆渔领着元樵、宁衫立于帅旗之下,披坚执锐,寓目观之。
“士气磅礴,队列整齐!侯爷整军之才名不虚传啊!”元樵望着会操将士的目光很是震惊,震惊之余又闪过了一丝忌惮。
“元副统领过奖了。”陆渔微微一笑。
旗令官打了个特别的旗语,军鼓擂响,会操落下帷幕。四军排好队列,整齐列于将台之前,等候主将检阅训话。高轶、展嵩、陈曦行三名副督将,以及寇平一位正督将皆横刀立马于大军阵前。
陆渔踏出几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陆渔身上。
“将士们,方才你们的演练,特使赞不绝口。大家都是好样的,继续加强训练,争取成为天下精锐,为大魏效力。”陆渔高声疾呼。
高轶先带头高喊:“多谢特使赞誉,陛下万岁!大魏万年!”
众军亦跟着高喊,声音震天,响彻上北下南。
元樵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也踏出几步,高声道:“说得好,陛下万岁,大魏万年。大家都要保持这股气概,为大魏建功立业!本将奉陛下之命南下阅军,带来百车金银,以为犒赏。来人啊,把车拉上来!”
只见从栅寨里有一队宿卫军军士推着一辆辆满装着皮箱的马车出来,络绎不绝,依次停在将台前。从碾轧出的车辙可知,车上之物重量不轻。
元樵露出一笑,喝令:“全都打开!”
宿卫军将士利索地解开绳子,将一箱箱皮箱打开,露出了装载的明晃晃的白银。足足一百车的白银,共有十万两。三年新政,卓有成效,国库充盈了许多,因此魏庭才得以慷慨拔出十万两来劳军。其实这是宁桐的谏议,一是让建州诸军的忠君之心更加忠诚,二是传达朝廷必收三州的决心。
元樵笑道:“这是陛下勒令户部拨出,由宿卫军运来的十万两白银。由此足见陛下对于建州诸军的倚重之心,皇恩浩荡。各位都上前分发吧!”他宣读完后,以为众军会一哄而上,满心欢喜地拿过赏赐然后伏地而拜。但显然这是他的幻想,他的笑容慢慢凝滞、消去。
四军将士不动如山,没有一人向前,似乎面前的黄白之物只是无用的粪土,也仿佛他元樵这个人只是一股空气。
陆渔见状,出来打圆场,对元樵笑道:“请元副统领代我向陛下致谢,多谢陛下百忙之余对建州将士的厚爱,我等必励兵秣马,随时为陛下跃马沙场。”
元樵勉强一笑,算是默认了。
陆渔又正对军阵,高声令道:“军需官、行军司马何在?”
只见两人从背后应声而出。
陆渔令道:“你们带人下去分发,要公平,不可偏私!”
两人应声而去,带着一队人接管银车,忙碌去了。
看着陆渔发号施令,众军雷厉风行而遵,元樵心中甚是不满。敢情他一个臣下的命令都比君命好使,那么这大军是他虞启的,还是陛下的?元樵忌惮之心越加强烈,但见陆渔转过头来,又笑脸以对,道:“四军在侯爷的调教之下,令行禁止,让末将大开眼界!”
会操完毕,陆渔将元樵迎进了中军帐,好好接待。
忽地丁思跑入,有事要报,但见元樵在此,欲言又止。
陆渔站起来,笑道:“元副统领稍后,我失陪一下!”
“无妨!侯爷军务繁忙,不用顾我。”元樵笑答,见陆渔出帐后,忙地站起,跟到军帐帷布前竖耳一听。
陆渔出到军帐门口,问道:“有什么事?”
丁思神色凝重,贴近陆渔耳边压低声音答道:“据斥候来报,在我们会操时,有人藏在南屏山窥视我军。为首一人,脸如冠玉,疑似是上次我们在南三州见到的陈子放!”
“你确定?”陆渔脸色变了下,连忙拉着丁思又往外走远了些。
“这·······还不确定!”丁思为难起来。
“立即派出斥候,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不是陈子放!”陆渔当即下令。
“要真是怎么办?”
“严密监视,一旦确定······先派人向我禀报!”陆渔沉吟了一会。先前陈子放放了自己一马,若这次入魏的人真是他,该如何办?陈子放声称上次为报恩,实则无恩可报,因为梁使不能在魏境出事。至于贺山楼则陆渔为救袁行朗,也并非救陈子放,最后反让陈子放所救。所以为难之下,还是作了监视的命令。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帐内的元樵耳入色变,觉察外面沙沙脚步声,他急忙坐回原位。
陆渔入帐,赔笑道:“一些琐事,让元副统领久等了。”
元樵起迎,笑道:“哪里哪里。既然侯爷军务繁忙,末将就先告退了。”
陆渔将其送回了建州城,在驿站下榻。
南屏山骊,背面陬下一条临湖山道,十余骑呼啸而过,皆着便衣,为首一人青衣玉冠,腰悬宝剑,正是陈子放。身后跟着的是亲卫统领陈平川以及十二亲卫。
在湖边有一个村庄,村头石墩边一人骑马守候,见到陈子放来到,拱手笑道:“陈兄别来无恙。”
陈子放也在石墩前停下,不悦道:“田兄,你怎么在这里约我相见。南屏山距离魏军大营只二十里,一旦被察觉,不堪设想。”
田甲不以为意道:“陈兄放心吧,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越陵尉的人。”
闻言,陈子放惊疑不已,不由往眼前这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望去,青壮就不说了,诧异这些少年、老人、妇孺都是越陵尉奸细。
“陈兄,请进!”田甲将陈子放迎进了一间屋子,周围亲卫把守。“村民”们依然各自子忙碌,该喂鸡的喂鸡,该搓衣的戳衣,该聊天的聊天,与真正村民无疑。你很难就这些人自然的演技中找到破绽,也不会想到这都是假象。
简陋的屋子里,家具一应俱全,田甲先给陈子放倒了杯酒,再给自己倒了杯。徐徐道:“你去探查军情,怎样,有什么收获?”
陈子放忌惮道:“在南屏山顶上,被魏军斥候察觉。也是我大意了,我能想到那座山是最佳观察之地,那他虞启自然也能想到。”
“虞启?此人是我大梁最大的敌手!”田甲有些凝重,“他这次大搞四军会操,是项庄舞剑,意在淮州”。
“淮州?”陈子放摇了摇头,“只怕他的胃口没这么小”。
“说得是啊。虞启是个人物,元尧也不是个善茬。说来惭愧,上次我本想用元开、卫鸣设个局把他装进去,没料想却反被元尧设了个局把我装了进去。”田甲自嘲一笑,“动乱不成,大魏从此得以畅行新政,如今国力大有鼎盛之势,已失最佳时机”。
“其实最佳的攻魏时机是元攸驾崩之时。那时我就向陛下谏议,集中兵力攻打建州,佯攻白鼓,将横野军引出来。”陈子放叹了口气,“可惜陛下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萧化潜又刚愎自用”。
田甲酌了一口,呼了口气,思绪繁重。
“现在说着这些已经没用。你目前有没有什么计划?”陈子放问道。
“这三年时间,我已经摸清了元尧身边的隐藏力量,云麾校!”田甲捏紧酒杯。
“云麾校?”陈子放一愣。
“我也没成想到,挫败我计划的幕后之人,竟然是个女子!”田甲忌惮之余又充满佩服。
原来在两年前,宁桐答应元尧,决定入宫相陪。又一年,元尧以盛大礼仪迎娶宁桐,并宣布册封她为皇后,提领六宫。这一桩大事自纳彩起就震惊天下,成为两年前的最具传奇色彩的事件。世人都在传谈,元尧既爱江山又爱美人,并且爱得与众不同,没有选择簪缨世家的女儿,而是选择了一个没落官宦的小姐,是用情至深。只是世人不知这个出身不高贵的女子到底为了大魏安危,到底做了多少事,是怎样一个巾帼红颜。 大魏靖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