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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梁越陵尉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397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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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渔中毒的消息传到皇宫,元尧震动。他手一滞,笔上墨水低落纸笺上,染污了写好一半的公文。

  “虞启在庆功宴之后回府中毒,这样朕岂不是有鸠杀功臣的嫌疑?若被有心人利用,挑拨离间,后果不堪设想!”他英目一沉,想明白了其中恶毒之处,赫然变色。“宗海,快传太医去靖军侯府,一定要确保虞启无事!”

  宗海应声,徐徐退下。

  见宗海下去后,元尧叫来秦启,道:“你传信宁桐,叫她率领云麾校彻查,一定要弄清靖军侯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秦启也应声而去。

  不多时,一只信鸽从皇宫飞出,落在圆形遮羞窗上,扑翅了几下翅膀。

  宁桐正坐于窗前书案写着字,见信鸽来,不由美目一转,心下有些疑惑。除了大梁北犯,已经许久没有与宫里联系了,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呢?她打开绑在鸟爪上密信,看后眉目一拧,覆上郁色。思索许久,提笔给元尧写了一封回信,信上意思是“知道了”。

  望着信鸽扑翅而飞,她缓缓站了起来,合拢上双手,面色又恢复平静,似一碧谭水,有风而无浪,自有柳腰随之舞。

  两日后,帝都内流出了骠骑大将军、靖军侯宴会归来中毒的消息,一时间各种三夫之言越演越烈,人心躁动。

  帝都城外西二十里的峡谷,谷内有处绿潭。此处静谧无人,非常隐秘,不会有人来。

  一个文人打扮的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卧于短蓬舟上钓鱼,舟上甲板摆着一案,案上有酒水、果品。从另一边同样有一条小舟徐徐驶来,奇怪的是本无人摇浆,小舟却有了生命般自行前进。这是舟上人用内力控制水流,借力驱动。

  “九皇子来了?”钓鱼人低头目视浮漂,仿佛额上生晴,一下就知道来者何人。

  来人正是在宛州城下一战后,杳无消息的赫连城。原来他与陆渔一战后表面无事,实则受了严重内伤,不得不将征伐之事交与蒋录挂领。谁知蒋录轻敌冒进,让几十年积聚下来的力量一朝丧。他也被逼无奈,隐姓埋名,离开西境。所谓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只身潜行至辅州。在辅州被钓鱼人识破行踪,故而互相表露身份,结成联盟。

  “田令师好手段!”赫连城深沉之容没有一丝变化。

  “过奖,我越陵尉手段远不止于此。雕虫小计让九皇子见笑了!”钓鱼人薄唇一翻,冷的一笑。此人来头有些大,是大梁情报组织越陵尉的令师,受陈子放秘密所遣,来大魏搅弄风云。说起越陵尉,它与大魏的云隐山庄有些相似,所谋之事都是法不传六耳。只是之前他们一直活跃内大梁境内,并无踏入大魏境内,所以在大魏江湖,除却云隐山庄,鲜有人知他们的存在。

  “可惜,曼藜花不是烈性毒药,不能立刻要了虞启性命,实在是美中不足!”赫连城稍带遗憾的样子。

  “同归于尽这样的事,可不是我们越陵尉的风格。虞启早死晚死都是死,九皇子何必心急?”田甲抬起了头,笑着望着赫连城,只是笑得有些许瘆人。

  “若是大梁早派田令师来,成王也可免遭建州之败!”赫连城讥讽大梁败退。

  “是啊,也就没有宛州之败了!”田甲不怒,反讥讽他。

  赫连城弯起了嘴角,也没有发怒。

  “不知九皇子今后有何打算?”

  “越陵尉在魏,如疽附骨,自然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九皇子过奖了!在下很是乐意与九皇子结盟,共商大事!”

  “居室山以北,大沧二十万控弦之士,弓弩引而不发,也太久了!”

  “明白了。”田甲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骤然而逝。只见浮漂一下被扯入水中,他用力一拽,吊起一条十斤大鲤鱼。将鱼解下放入篓中,他朝对面小舟赫连城躬身一礼,笑道:“祝愿九皇子此行马到成功!”

  赫连城抱拳还礼,笑道:“我很期待田令师接下来的手段!”说完,小舟荡水掉头,朝远处青山而去。

  田甲又对着远去的人影作揖,面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意。

  三日后。

  京中伍府、唐府和徐府皆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封密函,函中所言皆是三府家族子弟的一些不法罪证。伍轶钧、唐虑、唐玖和徐商隐闻之大惊,因函中没有注明写信人,不知何人所为,又不知幕后之人有何居心,正惴惴不安。两日后,三家又分别收到一函。又三日,三家又收到一函,这次函中还提了个相约地点和时辰。

  四人在不安中决定前往函中地点,那是都外一间藏在山郊的宅子。四人见面时都大吃一惊,一经交谈更是惊觉原来大家都收到了密函。至于各人函中事,不用问也知道是不光彩的事。毕竟自己为什么来此就是别人为什么来此,各人都心照不宣。

  此宅依山傍水,寂静异常。

  四人立于栈桥上,细细打量周遭,见宅门紧闭,了无人烟,皆疑惑万千。此时,“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向唐虑等人行了礼道:“四位贵客驾临敝宅,不胜荣幸。”

  唐虑警惕地打量着男子,质问道:“你是何人,唤我等前来,是有何目的?”

  “钟鸣鼎食堂前燕,飞入黔黎莽士家!”田甲边悠悠踏出栈桥,对着闪着熠熠波光的河吟了句诗,姿容很随意。

  只是唐虑四人皆是饱学之士,听出诗中意,倏尔变色。这话正切中他们心事,自元尧登基以来一直困扰他们,已成心结。

  田甲莞尔,向四人一拜,道:“在下田甲,特为各位心中所虑而来。有心人,不妨进敝舍一聚!”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虑四人对视一眼,一番计较下,一挥袖,踏入了宅中。宅中陈设与京中人家无异,比较简朴。分好主客坐下,田甲从袖中取出一奏折,徐徐打开道:“这是吏部尚书何元尚与靖军侯虞启、成侯宁真共同给陛下上的奏折。”

  四人一听,又一次变了面色。田甲将他们反应收入眼睑,自顾玩弄着两个鹅卵石,弯起嘴角,将奏折递给了他们。

  唐虑、唐玖、伍轶钧、徐商隐围在一起看过后,更是大惊失色。因为折中所言是以才能考察选拔人才来替换中正定品,这就等于取消世家荫封,打破垄断入仕之路。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唐玖不可置信道。

  “这么大的事,实在匪夷所思,你不会在糊弄我们吧?”伍轶钧也狐疑瞪着田甲。

  田甲玩弄鹅卵石的手一停,道:“陛下是被靖军侯送上帝位,在胡氏之乱时,宁琼也曾出了力。他们的话,陛下总得要听一听。无论是靖军侯还是宁家都是出身寒门,他们想乘机培植羽翼,只有靠提拔同为寒门的人。而你们士族,自然成了绊脚石。”

  唐玖蹙眉,狐疑道:“话虽有理,但朝堂近来平稳。宁真和虞启,也没有要针对我们的意思。”

  “你们大可不信。反正到时首当其冲的是你们,与我无关!”田甲风轻云淡,似乎不将这些放心上。

  “既然与你无关,你为何告诉我们这些?还有这封奏折你是从何得到,该不会是假的吧?”沉思许久的唐虑直直勾着田甲。

  “虽然与我无关,但与我身后的人有关,那便算是与我多少有些关系。至于从何得到······江湖能人异士甚多,你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的守卫对于他们来说形同虚设。取一封未上达天听的奏折,还不是手到擒来?”田甲早已料到会有此问,回答得滴水不漏。

  言词也算严丝合缝,唐虑没问怎么拿的,又问:“你身后的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伍轶钧也语气不善道:“函中的事,你们调查得这么仔细,该不会就把我们叫来讲讲我们处境有多危险吧?”

  田甲笑道:“没错,我就是闲来无事,来跟四位随便聊聊。好,慢走不送!”他做了个手势,显然是下逐客令。

  唐虑四人面面相觑,没料到他竟是这般反应,一时呆坐原地,不知该如何办。

  田甲笑了笑,直起身,道:“我这屋舍依山傍水是挺凉快,既然四位这么留恋,就在这里稍息吧,恕在下不能奉陪,告辞!”说完,他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大大方方离去。

  “这······”唐玖愣了。

  不只是他,唐虑、伍轶钧和徐商隐都愣着了。四人出了宅子,走过栈桥,回到河岸,每人面上都心事重重。

  “今日这事,大家怎么看?”唐虑目光掠向三人。

  “陛下一直不亲近我们,我看多半可信!”唐玖凝色道。

  “是啊,这个叫田甲的总不会搜集了我们那么多······那么多事,就为了来戏弄我们几句!”伍轶钧也附和。

  唐虑将目光投向徐商隐,问道:“徐公,为何今日一言不发?”

  徐商隐沉色,呼了口气,望着三人紧视目光,不慌不忙答道:“我在想,宁责曾上书宣帝‘收士族中正之权,选贤能以治故夏’,也在想申氏和蒋氏的下场!”他的话调虽平,但其中之意杀意腾腾,令三者不寒而栗。

  四人皆步履沉重,面色阴郁变幻。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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