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魏靖军侯

第四百四十六章:宫城之战(二)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4583 2021-04-06 02:58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魏靖军侯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新帝慎是陛下之子,无可非议。宁皇后在凤仪殿中已然有孕,不过人心难测,后宫险恶,才没有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后宫起火,宁皇后死里逃生,就是最大的铁证!”陆渔只好以这个当下能够想到的理由扳回。

  “哈哈······”赫连城冷笑,“虞启,你在檄文里说什么夏人勾结肖统领,易换什么夏人余孽之子为帝,而现在口口声声大义凛然的所谓新帝元慎却来路不明。我与肖统领,及何太师,皆以为你是在恶人先告状,戏弄天下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怀疑你与宁氏结党,说不定这所谓元慎皇子就是你跟宁氏暗结珠胎生下的孽障。易换皇储,篡元氏之祚的人,恰恰就是你,靖军侯虞启!”

  这可真是捉鹰未成,反被鹰啄瞎了只眼。对于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却无法回以有力的反击,但凡内心纯良者,此时都憋了口气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赫连城?!”被倒打一耙的话,陆渔彻底怒了。他明白,今日此论一出,不胫而走,来日必成野史谣言,即使最后元慎能够成功登帝,这个猜测也会永远刺在世人心中,没有人能够证明它的真伪,却威力无穷。

  宁桐本来因自己的大意而害死余沁、秦沛感到内疚,还没走远,听到这话的她,怒火攻心,平镜碎破,人皆有逆鳞,她怀中的骨肉便是她最大的逆鳞。她可以容忍自己受到种种不公正的对待,却不能容忍自己的骨肉受到一丝的污蔑,这正是一个母亲最狭隘的伟大。她立时停下脚步,转身就要往回走,任凭陆潇的人拉都拉不住,夺过亲兵一把弓弩回到陆渔马前,将它举了起来。她不会武艺,力气也比一般女子大不了多少,但正是母爱这股信念,竟让她把两石重的弓拉了个满弦,将箭矢射了出去。

  箭矢没入了赫连城勉强地女墙凸起处,剧烈地震荡了一阵,归于平静。赫连城斜眼睥着宁桐,同样眼神里充满执着,不同的是,他的逆鳞不是襁褓中的儿子,而是他赫连氏的国祚。

  在正阳门谣言四下的时候,其余三门同样传出了赫连城那番挑拨离间的话。除了秦启因久处宫中,对帝后感情看在眼里,深信宁桐不会欺世盗名,余下霍开城、赵平英二将皆生起了一丝疑惑。

  在北境大战中,他们自始至终没有近距离见过赫连城的脸,更别说现在赫连城易了容,他们根本认不出。在未经确认赫连城身份之前,起兵响应,都是慑服于靖军侯威望,以及宁桐现世。现如今,二将却担心,他们的起兵是否仓促了,从而放缓了对各门守将的逼迫。

  二将的动静,有天方楼密探传回正阳门,传入了陆渔耳中。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陆渔心中似乎悬了一块铁。当下之局,他唯一的办法是强攻,但最不能实施的办法就是强攻。强攻是心虚的表现,不是他优柔寡断,在人心不稳的时候,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未战而士气先泄者,击而胜之,除哀兵,未尝有也。

  ······

  正德殿上,凶神恶煞的全是由二更天渗透的军士把守住各个要道,严密地监视着大殿中间惶惶不安的群臣。一些军士的战刀还滴着血,在殿门的位置有几具身穿朝服的尸体,都是不服何元尚的管教而选择硬闯的臣子,何元尚下令处决的时候,眉头皱都不皱,凶悍无情,与他先前圆滑低调的样子天壤之别。

  坐于龙椅上,抱着“新帝”的郭芸将全过程看在眼里。如今的她,已没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势,高高在上的傲慢,残留的,不过是一个傀儡的悲哀,和一个无助的妇人态。对于忠烈之臣的连续被杀,她于心不忍,自责之感愈加强烈,强烈到捶胸不断咳嗽。

  站在龙椅下首,群臣上首的何元尚,目光冷厉地从这些同僚面上扫过,听到格外清晰的咳声,他瞅了眼郭芸,做了下面子上的关怀,“娘娘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得好,这里有臣于众位同僚可以应对。来人,送娘娘回宫!”

  郭芸用凌厉的目光迫使上前的军士止住了脚步,她站了起来,“本宫无事。何太傅,今日乃是‘太子’登基大典之日,为何没有看到本宫父亲,朝廷中书令,还有······‘陛下’的‘外公’?”说到最后,她停顿了几分,欺辱感涌上心头。

  何元尚脸色微变,“何中书也身体不适,正在偏殿休息,太医们正在悉心疗养着。”

  “我父生病了?”郭芸佯作惊讶,不悦道:“尔等为何早不直言,本宫要去探望!”

  “这·····”何元尚犹豫起来,虽说郭芸和郭静在他们眼中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在这个紧要关头,无论什么事都是大事,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难道在这宫禁里,在肖铩统领的护卫下,本宫和‘陛下’竟也如处危墙?”郭芸此语,既是暗示自己已在二更天手中,也是发泄自己的不满。

  何元尚想了想,是这个理,他也就答应了,令一队军士“护卫”郭芸“母子”出殿。郭芸一直牵挂老父亲安危,出了正德殿,脚步急切地朝悬云殿而去。到了殿门,守门的军士拦住了去路,她背后的僮将作了证,她将“新帝”交了出去,才得以入内。

  门咯吱地被推开,光芒斜照入,坐于书案前,精神靡顿的郭静缓缓仰起了头,看到了来人是郭芸,他沧桑面孔露出了战栗的神色。

  在郭荆走后,二更天上门逮捕,他在反抗之中受了皮肉之伤,整个人狼狈不堪,邋遢而虚弱。

  一开始的时候,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试图几次开门而出,皆被刀锋和呵斥给挡了回来,无计可施的他,忍不住仰天谩骂肖铩、何元尚篡权作乱。

  “父亲!”郭芸急步走入,一头栽倒在案前,扑在郭静的脚下,不由地哭泣起来。

  “芸儿······”再见自己女儿,郭静很是激动和高兴。

  “父亲,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郭芸生怕自己父亲受了什么伤,翻查着郭静的衣衫。

  郭静抬头朝外间望了眼,愤恨地道:“这些粗鲁的家伙,把爹没日没夜地锁在这里,爹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爹······你受苦了。”郭芸低下了头,哽咽着,羞愧不已,“女儿······女儿,对不起你。”

  哪里有父亲不痛爱自己子女的,看到郭芸如此,郭静心头也赤痛,手掌抚摸上她的脸庞,“爹没什么,倒是你,你神情憔悴,一定也过得不好。这些反贼,有没有为难你?”

  “父亲放心,他们一时还不敢对女儿怎么样。”郭芸噙了噙泪。

  郭静这几日过得提心吊胆,不是因为怕事,而是怕郭芸被这些人凌辱,怕郭荆有什么不测。见郭芸仪容整洁,没有什么伤痕,他才松了口气,又问:“父亲被关在这儿,什么也不清楚。现在外面情形如何了?”

  郭芸脸色惨白,露出了小女儿的委屈,哭泣难止,扑入了郭静的怀里,“赫连城杀了我的女儿,让他的儿子顶替,对外宣称是我生的太子,还举行了登基仪式,杀戮忠臣,祸乱朝廷。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女儿该怎么办?”

  “罪孽啊!作孽啊!”郭静拍案大声痛斥。

  一道身影立在门前,遮挡了日光,长长的影子遮盖在父女身上,正是何元尚。他还是不放心,便尾随而来,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段时间。他听到里面的谈话越来越过分,凶态毕现地站出来,威胁道:“尔等休要胡说,再敢多言,我们就不像现在这么客气了!”言讫,气冲冲地从门边消失。

  郭静流着泪水,悔恨交加,“悔不该不听你兄长所言,是为父贪图名望,送你进宫,才致有如今灾祸!”

  郭芸摇着头,悔恨地道:“不!不是父亲的错,是女儿放不下他,是女儿太过贪心,才害了郭家,也害了大魏!”

  郭静抚揉着女儿的后背,想起了郭荆,“对了,你兄长那晚逃出城外起兵,现在他呢?”

  “靖军侯蘅州起兵,拥立宁皇后之子元慎为帝,发檄文召天下军马讨伐反贼,兄长已与他合兵一处,打到宫城。”

  “这么说来,大魏有救?郭家有救?”听到此语,郭静苍老的眼中生起希望的光芒来。

  “不一定,外面的军士都在传,新帝元慎不是陛下的亲子,还说是宁桐与靖军侯苟合的私生子。这样一来,人心不正,胜负难料!”郭芸摇了摇头,她在来的途中听到了此语,当时吃了一惊,也差点相信了。但后来,她回忆起冷宫起火前几个月,宁桐深居简出,从没有出过正殿一步,又想到那日她去探望的时候,宁桐盖着厚厚的被子。这一串联起来,她知道,传言根本是子虚乌有,元慎一定是陛下的亲子! 大魏靖军侯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