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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陆渔脱危

大魏靖军侯 安静的风铃渡 5421 2021-04-0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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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虞府。

  陆渔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两耳有着熙熙之语,又寻不到声音的来源。眼前一点光芒撞入,黑夜亮盏灯,他眼皮颤颤着,睁开了一条缝隙又倏尔一闭,只觉眼睛灼痛,敞闪无比。适应了微光之后,他侧首一观,见到一个清丽倩影半倾在榻边,单手托着白皙腮,沉着黛眉,睫毛随呼吸节律扑动扑动。

  扬了扬放在被上的手,带起浑身的痛裂感,牙关里流出吱吱的颤声,脑袋闷闷的。叶离睁开眸子,侧头一望,瞅着陆渔已然苏醒,溢喜盈脸,一下子离了榻,贴扑在离陆渔尺寸之距的面前,欣喜而急迫地问:“你醒了,现在感觉怎样?”

  陆渔嗅着淡淡清香,又见她眉梢之间有些红肿和疲态,一脸担心和关切之色,就知她肯定是担心自己而没有休息好,不由心头一热,挤出个微笑,对她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叶离更加欣喜了,回头喊道:“姚大夫、太医,虞启醒了!”

  高亢的声音唤醒了倒在卧室里头打瞌睡的姚大夫和太医。两人急忙聚拢过来,七嘴八舌,争相问候着陆渔的状况,一个个平时傲气的名医,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絮叨的妇人。

  陆渔虚弱答道:“我没事!”

  太医双目一睁,一溜儿转身,颠着身子小跑了出阁子。不一会就带着向笙、高轶、展嵩和寇平四人一伙拥了进来。

  “让开让开,让向神医瞧一下!”太医摇着手将众人打发开。

  向笙来至榻边,在小凳子坐下,捉起陆渔的手把了下脉,半晌之后眉头松展开来。

  叶离从旁,焦急发问道:“神医,怎样了?”

  大家都直扑扑瞧着向笙,希望能够得到好消息。

  向笙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眯了下眼,默了片刻,以略带轻快的语调说道:“大家放心,侯爷体内的曼藜花之毒已经化解了七七八八,残存的几分,只要配以汤药,好生调理,不日也会去除!”

  叶离又问:“那需要多少时日可以痊愈?”

  向笙抚髯一思,答道:“半月。”

  这下大家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特别是高轶、展嵩和寇平三人,自从向笙来了之后,就在府里住了三日,无论慕容子由和丁思怎么劝都劝不走。一万平策军还驻扎在京外,由赵平英带着霍开城、韩胄威、魏北定三人统率着。四将本为平策将佐,自然约束军士,稳定军心无甚疏忽,将都内的流言遏止在军营之外。

  太医开心地向向笙辞别,回宫复命去了。

  向笙转身之际,抱有深意地瞥了眼叶离,然后出了阁子。叶离会意,亦跟着出了去,在廊下处叫住了向笙。

  “神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向笙一扫先前邃容,覆上凝色,压低嗓子道:“刚才屋里人多,老夫不便明言,以免引起大家不安。唯有私下告知,请叶姑娘见谅!”

  经向笙这么一说,又见他凝容闷语,叶离似感山雨欲来风满楼,心头咯噔一下,局促不安。“是虞启的毒有什么问题?向神医请直言相告!”

  向笙拢了拢嘴,往阁门方向望了眼,见四下无人方才说:“其实侯爷身上不仅有曼藜花一种毒,还有另一种毒。”

  叶离失色道:“另一种毒?”

  向笙点点头,亢色道:“没错。另一种毒叫七色散,顾名思义,用七种蕴含剧毒的石药磨成粉,混在一起,煅烧而成。它与曼藜花一样,亦非霸道之毒。中毒之后初始之时无异样,而后才逐渐发作。”

  “那会怎样?”

  “体血不畅,再生衰败,发作之时全身沸如汤煎,仿佛置身火焰之中。”

  叶离慌了神了,急忙问道:“向神医可有办法解此毒?”

  向笙叹了口气,沉沉道:“难啊!叶姑娘有所不知,大梁江湖有个世代传承的毒师家族徐氏。他们祖辈都是毒师,热衷钻研毒术,搜罗毒物,擅长配置各种各样的毒药,令人所不齿的是,还用活人来试毒,可谓是荼毒生灵,灭绝人性。此毒就是出自徐氏一脉,还是其中最为阴毒的一种。更为严重的是,七色散和曼藜花都会引起燥热之状,用在一起······唉!老夫也只能施以温凉之药,暂时抑制住七色散的毒性,若想根除,恐怕还是要从下毒之人处拿到解药方可!”说到大梁毒师,向笙语气厉了许多,明显是无甚好感。其实百济盟也有人精通毒术,医毒双修,并非厌弃毒术,只是看不过徐氏的无道而已。

  叶离眼角有些雾气,稳住情绪,对向笙拱手道:“多谢神医。虞启的事,还请神医······”

  向笙是聪明人,亦拱手回应道:“哦,叶姑娘尽可放心,老夫都懂。”他一下就明白了,陆渔如今是大魏柱石,身系社稷安危。中毒之事不能传出去,否则会扰乱军心。

  叶离修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心绪,返回阁楼,对高轶等人道:“虞启方才苏醒,仍需休息,各位现在可以安心回营了。”

  高轶、展嵩和寇平三人不知内情,笑笑咧咧地向陆渔、叶离告辞而去。慕容子由和丁思也都出了阁楼,将空间留给了叶离。姚大夫这老头子不明所以,被向笙唤了出去讨论药理去了。

  待阁楼里头都清静了,叶离去屏风背后捧了一个铜盘,盛了一盘热水过来,放在几上。将挂在杆上的毛巾浸入水中,湿了湿,扭干之后,一对眸子落在陆渔身上。

  陆渔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靠着软垫,与叶离四目相对,眼眸里也是柔和得像天上的白月光。

  “今日还没有擦脸,我给你擦擦!”叶离就坐于小木凳上,将毛巾抵在了陆渔面庞上,轻轻揩拭起来。

  热腾腾的毛巾覆在脸,却暖在了心头。陆渔忽而捉住了叶离光洁的手腕,感到了温暖而柔滑的肌肤,宛如在触摸一块无暇荆玉。后者身子一哆嗦,停下了拭擦的动作,朱唇微启又合,终是没有发出一言。

  “我都听姚大夫他们说了,这三天里都是你在彻夜不眠地照顾我。你看你,眼眶都黑了,肯定是没有休息好!谢······”陆渔目光真挚,不掺杂一丝虚浮。但最后那句道谢被挡住了。

  叶离伸出一个手掌,挡在陆渔嘴前,能感到他扑出的气息,道:“该喝药了!”说完,将铜盆和毛巾拿走,一会后端着一个玉碗过来。这次她兀自坐于榻上,搅了搅乌黑的药汤,盛出一勺子,端到陆渔嘴边。

  陆渔瞥了眼药汤,正张开口。

  叶离却将勺子抽了回来,让陆渔一怔,“有些热,我帮你吹吹”。她将唇鼓起圆圆的,吹出一阵轻微香风,吹散了勺子缭绕的烟气。“好了,喝吧”,见不那么热了,她才把勺子再递到陆渔唇前。

  陆渔再度张开嘴,她手一伸,喂着陆渔喝下这勺子。接着,她又一勺一勺地喂完了这碗汤药,好似把陆渔当成了一个孩提,而陆渔也甘愿当了一回乖巧的孩提。

  喂完药后,陆渔用衣袖拭去沾在嘴角的水迹,问道:“我昏迷了半个月,外面情形如何?高轶他们掩掩饰饰,什么也不肯说。”

  叶离将玉碗放到一边案几上,白了陆渔一眼,没好气道:“他们不告诉你是对的!刚醒来就啰哩啰嗦,大魏朝廷少了你难道会垮了不成?”

  陆渔摇了摇头,语虽轻缓但却重赫,“并非我自大狂妄,我这次中毒,是从宫宴归来方发,这不得不令人深思啊”。

  说起正事,又见陆渔侃然正色,叶离知深浅,一下收起了挤兑之语,亦亢道:“你的担心是对的,这半月来的帝都可不平静······”她一五一十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告知,包括元尧两次来探病和高轶冒犯龙颜的事。

  闻后,陆渔愀然,沉默良久,自语道:“究竟是什么人,要给我下毒?”他如今脑子是一片混沌。

  叶离朱唇抖了抖,一些话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

  见她脸色微澜,陆渔一观,瞬时知晓她心中所想,不过只当一笑而过,没有当真。他相信那人并不会做下这种卑污行径。一是信其人物品格,二是时机不恰当。

  忽而阁外传来慕容子由和丁思的吆喝声。一人落在院内,腰悬宝剑,削瘦硬朗,正是叠浪剑公孙申。叶离一股风,疾跑出阁,立于阶庭,因不认得公孙申,霎时凤目藏锋,拔出了孤叶剑,斜眉冷对。

  公孙申见身前身后都剑拔弩张,立时拱手高声道:“公孙申前来拜见靖军侯!”

  阁内陆渔一听,叫住叶离道:“阿离,不要动手,叫他进来。”

  叶离侧首对陆渔点了点头,便转头瞅向公孙申,打量而警惕,“都退下吧。你进来”。

  公孙申踏入阁,先向陆渔躬身一礼,徐徐道:“公孙申见过靖军侯。蔷薇校奉陛下之命,遣在下来提醒靖军侯,近来要严防大梁越陵尉的再次行凶,另外保重身体,好生养病。”

  首次听到越陵尉,陆渔皱眉,并不知它是个什么东西,便道:“多谢陛下和蔷薇校的挂怀。不过你说的大梁越陵尉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申便一五一十地将越陵尉的底细交代出。他此行就是奉了宁桐命令,来告知陆渔关于何为越陵尉,以及元尧遭伏的事,目的除了让陆渔早加防范,还有是消除陆渔对元尧“狐兔死,走狗烹”的猜忌。

  得悉自己中毒和元尧遇刺都是大梁间谍所为,陆渔不由暗暗惊异。这个越陵尉竟然可以在帝都掀起如此惊世风波,其手段之高,计谋之缜,胆气之勇,实在不容小觑! 大魏靖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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