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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谁也不敢去找,此时的我还能去找谁呢,我怎么告诉甘薇,怎么告诉老鬼和张浩我现在的处境,甚至去一个旅社的钱我也没有,我从倪妮那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手机和几块钱倪妮给我的车费。
我记得她说的话,“你走吧,我这也没有闲钱给你,就几块钱车费,以后你靠自己闯出一片天来,再来找我吧。”
我知道倪妮的意思,只有把我放在真正的逆境中,我才能学着真正的成长,这些年我总是能在自以为绝望的时候给自己找出一条后路,所以我不曾成长过,什么叫绝地逢生?那都是自己逼自己逼出来的。
我信心满满地来到了华庭,可是仅仅一个晚上,什么事都被搞砸了,看看我都做了什么蠢事吧,想到这一个晚上,我都不禁在心里笑起了自己的愚蠢。
一路上摇摇晃晃地我走到了车站,我看见那些椅子上躺了很多人,犹豫了下,我也去找了一条没人的椅子躺了上去,看来我只能在这露宿一晚上了。
这是我出来的第一天,一整天我没喝一口水,没有吃一口饭,没有挣到一分钱,最后我躺在了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头顶吊着的已经发黄的大吊灯发着呆,可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对我来说,更加艰难的处境我都经历过,在这个充满汗臭,脚臭和熙熙攘攘喊叫声的火车站里的我却显得格外地平静。
闭上眼睛后,我开始思考着扎姐说的做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思考着我和苏静瑶之间的差距,毫无疑问,我要是想要做梁雨涵那样的人物,那这苏静瑶就是我要跨过去的第一个坎。
可是我该怎么跨过去呢,首先凭良心说,我并没有苏静瑶漂亮,我也没有苏静瑶成熟,那我要怎么做才行呢?
我挨着把春苑每个人的特点都分析了一遍,春苑也有四大头牌啊,她们四个性格迥异,各有各的特点,尤其是这何芝漫,她就是后来被我毁了容,可是李松阳依旧对她言听计从的,没有半点嫌弃,所以说有时候长相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吧,那何芝漫到底是什么地方特别出众,让李松阳那么着迷呢?
这么一层层分析下来后,我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些谱,我要想做一个头牌,在这乱世中占地一席之地的话,那我就要有自己的特色,如果我只是一味地去迎合那些男人的话,最多只能做一个被操地多一些的鸡,可是我要怎么做一个有特色的鸡呢?
虽然在春苑和天堂见了那么多,可是我也没有琢磨出一个具体的特色来,这时只能在心里琢磨着倪妮之前让我勾引李壮的那种感觉,为什么李壮会对我那么着迷?
一夜未眠,中间我起来上过一次厕所,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之前躺的那张长椅已经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占了,他一见我走近,就警惕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一根棍子,用一种饿虎扑食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发毛,只好离开了。
可是这时的车站再没有一条空出来的长椅,我只能找了一个角落靠着墙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我去车站的厕所上了一个厕所出来之后,我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的头发油腻腻的,我跑去小卖部用身上仅剩的五角钱买了一包洗头液,走回车站的厕所,拧开那个已经生锈的水管,在这个寒风凛冽的早晨洗了一个头。
当冷水刺激着我的头皮,那股寒冷从顺着头皮穿过我的整个身体,让我打了一个个的冷颤后,我的心变得平静无比。
洗好头后,我对着那缺了一块角的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太丑是吧?
那个早上我走了很久,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昨天晚上在大街上游荡了有多久。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精疲力尽地走到了华庭,这时我的头发早就干透了,虽然不长,可是风一吹就随风飘扬着。
当我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大门时,我的内心激起了一阵涟漪,虽然我现在又累又饿,可是我却像一只打了鸡血的公鸡一样,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今天晚上我要赚够吃饭和住宿的钱。
进门后,整个华庭还是一片萧条,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打扫着昨日留下的残渣,稀稀拉拉还有几个人打着哈欠点着酒水。
我问着扎姐的下落,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此时两天没有吃饭的我,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可是我没有后悔用身上最后的五角钱买了一袋洗头的,反正我五角钱也让我吃不饱。
找不到扎姐的我去了化妆间,这时还很早,化妆间没有一个人。我走到了饮水机的旁边后,接了几大杯开水,狠狠地灌了下去,当我的胃被这些水所灌满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丝充实,然后走到衣架子边,精心地挑选起衣服来,最终我选了一条紫色的裙子,换上裙子后,我又走到了镜子面前用着会所准备的比较廉价的化妆品化起了妆,这里的化妆品和衣服都是给我们这种人准备的,像苏静瑶那种就完全不需要,她自己有钱,接得也全是大顾客,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也不屑用会所这些比较低级的东西。
“你怎么早就来了?”在我刚化好妆的时候,朵朵进来了,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没地方去,就先来这里了。”昨天和朵朵在一个包间里,她一直在帮我解围,我还是挺感激她的,也她还是也是比较有好感的。
“没地方去?”朵朵有些惊讶,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在这繁花似锦的夜场有些事能不管还是不要管,这也是她这些年学来的生存法则。
我对着朵朵笑了笑,拿起了刷子往自己的脸上打着腮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我要做那朵最绚丽的茉莉。
“哦,我给你说一个事啊,你是不是得罪苏静瑶了啊,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听见她对几个人说今天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懂懂规矩,你自己小心点啊。”没一会朵朵又附在我的耳边说着,虽然她告诫过自己不雅多管闲事,可是有时候她还是忍不住。
“收拾我,我又没有得罪她啊?”我有些忐忑,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我不相信还有什么折磨可以打倒我,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怎么做上头牌,怎么能早日成为梁雨涵那样的人,怎么让王锋在我面前像一条狗一样。
灯红酒绿的华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无论男男女女都有着同一副笑脸吟吟的模样,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华庭,多少人的灵魂在堕落着,又有多少人心已经被欲望所蒙蔽。
男的寻欢做爱,女的把眼睛盯着男人的钱包,各取所需,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像我这样想着靠男人上位的还是少数,其实在现在想起我那时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幼稚,可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着,我甚至会怀疑这是我吗?
在听了朵朵的话后,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我还在思考着扎姐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知道如果我回答不出来的话,那我今天也别想上班,而不上班的下场就是,我还要饿一天,我还要去车站睡一天,虽然我不怕挨饿,我不怕露宿街头,可是我不想那么活着,那样的话,我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扎姐来的时候,化妆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小姐,大家都互相打扮着,说着昨天晚上的客人。
“想得怎么样了?”扎姐看到我来的这么早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惊奇,只是问着我昨天的那个问题。
“用这里去做。”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对着涂满胭脂的扎姐说着,她的年纪大了,涂了再多的粉也可以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好吧,看你这个样子也准备地差不多了,一会等着我叫你吧。”扎姐没有对我的答案做任何的点评,只是平静地点着头。
在我做上花街最大的头牌后,我曾问过扎姐,在她心里认为做这个最重要的是什么,她只是笑笑,告诉我其实她也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这些年她问过很多的小姐和妈咪这个问题,大家的答案都不一,但只要她在那人的眼里看到一种感觉,那就对了,她说我回答她的时候,她也看到过那种光芒,所以她才要我去接客的。
扎姐说的很玄乎,我在很久之后都没有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光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等我做了妈咪之后,我问手下的小姐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种感觉,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欲望,只有你有这种欲望,就可以一眼看穿,而这个世上的人,只有心中有那种欲望,才会出卖自己。
而那时的我眼里就有那种欲望,心中的仇恨被饥饿和疲惫所激发出来,我虽然对自己说着不怕饥饿和这些苦难,可是我的身体却在抗拒着我的这种想法,那种胃痉挛传来的难受让我的大脑兴奋着,那时候我就有着强烈的欲望,我要赚钱,我要养活自己,我要报仇。 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