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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成的,我们都有过希望和梦想破灭的时候,可是在一个赤裸裸你没有逃避的现状的刺激下,会激发你的所有潜能。
那个晚上我在化妆间里安静地等着扎姐来叫我,这期间我也小心地盯着苏静瑶,还好,她很忙,没空管我。
我一趟趟地跑着厕所,又一次次死命地喝着水,想着把肚子里的饥饿感消除,想着一会接客的时候别丢人,让肚子叫出来。
可是我看着一批批人出去又进来,扎姐始终没有叫我,经过了昨天的事,我不敢再冒失,只是沉住气坐在化妆镜面前好好地呆着,看着妆花了一点,就立马补妆。
玫瑰第二次从一个包间出来的时候,看我还坐在那里,递给了我一盒饼干让我吃着解闷,虽然我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我看着镜子里精心化好的红唇,拒绝了,万一我刚吃上,妈咪就来叫我怎么办,到时候我又得手忙脚乱地重新化了。
再扎姐再次进来叫人的时候,我立马用着热切的眼光盯住了扎姐,我多希望这次她能叫上我,我听着她叫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始终没有叫到我的时候抓心挠肺的,我多希望她下一个能叫上我,这时候我的心狂跳着,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关门了,要是我要不到小费的话,我今天又吃不上东西了,我今天又要去车站掖一晚了,昨天在角落里蹲了一晚,到现在我的全身都还酸痛着。
“茉莉。”就在我以为自己没戏的时候,扎姐突然看了我一眼,让我跟着她走,我一听见叫我的名字后,立马兴奋地站了起来,跟着扎姐走出了化妆间,这是我第三次接客,我在心里警告着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丢人了。
扎姐到一个房间前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就让我一个人进去了。
当我进去后,我才发现这个包间里只有一个人,这人大概有五十岁,头发半百,穿着西装,可是仔细一看这西装还有些线头没有剪干净,等我走近了之后,我还看见了他的皮鞋上有些泥。
我顿时明白这应该是一个穷人,既然我都能看出来,那扎姐也一定看出来了,可是扎姐却把这样的人丢给了我,这也算是考验吗?
我还是挺沮丧的,这意味着,我应该拿不到小费了,玫瑰告诉我这里的小费是不用上交的,有多少全凭自己本事,我还指望着这小费吃饭住宿啊,不过我在心里算计了下,想着这好歹也是一个机会,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总比没有客人好吧,
“大哥,你好啊。”这次我蹬着高跟鞋再没有昨天那么拘束了,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这大哥的面前,他的桌子上摆着的都是最低消费的酒水。
“哼,这里的鸡还有这么小的啊,会不会喝酒啊?”不等我回答他,他就用牙齿咬开了一瓶啤酒递到了我的面前,又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不怎么会,可是我可以陪你喝啊。”我保持着微笑接过酒,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我坐下后,手很自然地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拒绝,看他也不把酒倒进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和我碰瓶的时候,我有些蒙,但是想了想还是拿着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看着拿着瓶子直接喝的时候,我也跟着他那个样子喝了一大口瓶中的酒,喝的时候,我尽量多喝,喝到自己喝不下去的时候,才把酒瓶放下了,那一口我足足吹了有半瓶的样子。
我刚刚放下瓶子,就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着,本来一直没有吃东西,这一大口酒下去,胃里就像火烧一样难受,我咬紧了牙关,忍住了想吐的冲动,看了一眼他瓶里的酒,还剩一大半。
这时他也惊讶了,立马笑着说,“妹子,你喝酒这么耿直啊,来继续喝,老子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能喝的妹子了,喝高兴了,今天小费你随便拿。”说着他粗糙的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强忍住恶心,继续笑着,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娇嗔着说,“大哥,人家不胜酒力,要是喝醉了怎么办啊?”其实我是真的喝不下去了,我知道刚才那半瓶已经在我的胃里闹腾开了,我要是再喝下去,估计就要吐了。
“哈哈哈,你想怎么办啊?”这话说的他很高兴,立马又拿起了刚才喝的半瓶酒放在了我的手里,又从包里拿出了一百块钱在我的耳边说着,“你要是再把这半瓶酒喝了,这一百块就是你的了。”
我没想到他真的从包里掏出了皱巴巴的一张一百块钱,这个样子还真是看不来啊,我有些惊愕,看着那一百块钱咽了咽口水,如果有了这一百块钱,那我今天就可以去找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了,我还可以去吃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这么想着我也顾不得心里那股恶心了,拿起了酒瓶打算把这酒一饮而尽。
当那些金黄液体漏出来滴在我的嘴角时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凌乱着,地上甩着两个用过的套套,肮脏恶心,而空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是一个啤酒瓶子的底下压着一百块钱。
我立马明白了,我是被那个猥琐的男人强上了,可是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醉地那么死,心里不禁涌起一丝丝的悲凉,这就算是我的第一次出台,不过我强忍住了泪水,把那一百块钱装进了自己的包里,整理了下衣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这个房间。
我刚到化妆间,里面只有几个人,但是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闷头走到了自己的化妆镜面前补着妆。
这时扎姐走了进来了,一进来就吆喝着叫了几个人出去,在扎姐出门之前走到了我的面前来说了一句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看着她的眼神不辨深意,这时我才明白她应该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了。
不过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说,只能收拾收拾走出了华庭,走出这条街的时候,我走到了一个还没有收摊的面馆里点了一碗牛肉面,我说了我要在今天晚上收工的时候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我现在达到了不是吗?可是当那碗冒着热气,飘着肉香的牛肉面端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可笑,我的胃里翻腾着泛着一阵阵的恶心,可我只能强忍着,强迫自己吃下这一碗面,我必须吃下去,要不然明天我怎么上班,要不我明天怎么战斗?
当汤汤水水地牛肉面下肚的时候,我突然很想老鬼,我记得我们在一起喝醉的第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老鬼带我去吃的就是牛肉面,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傻丫头,那时候李烨刚死,我满心想着的都是怎么给李烨报仇,想着怎么拿下春苑,那时候我以为那就是血淋淋的青春,可是我现在又算什么呢?
我无法对我的现在做一个明确的定义,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走下去,而且这一次我要孤军奋战。
吃饱后,我去了一家看起来破烂的旅社,一晚上五十,我寻思着还不错,就住下了。
五十块钱的一晚的房间当然没有多好,有好几块地方墙皮都脱落了,斑斑驳驳的,头顶的吊灯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隔音效果十分差,我一直可以听见隔壁传来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叫得浪,一声比一声叫得欢快。
但可能是因为累了两天吧,那个晚上我睡得还不错,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下楼去吃了早饭,看着天空飞着的白鸽时,突然觉得生活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苦。
看着时间还早,我又返回了那个小旅馆,那个微胖的老板娘蹲在门口发呆,看着我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我问她可不可以在这里长包一个房间。
“可以啊,一个月一千,一次性付清。”那个老板娘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我来历不明吧,但是又想着到手的生意没有不赚的道理,又答应了。
我算了算,这样确实比我一天天开房划算些,可是我又犹豫了,我怎么去挣一千块钱,昨天的那一百块钱根本不够啊。
最后想了想我打算先攒钱,再没有攒够钱之前我就一天五十啊,反正也贵不了太多。
其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即使小时候那么穷过,可是小时候我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那时候我也不太懂事,特别是后来跟了王锋后,花钱更是大手大脚的,我也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好好活下去,现在我的包里现在还有39块钱,这是我第一次出台赚来的,虽然和之前卖给王锋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又去了华庭,对我来说只有这里才可以承载我的梦想。
可是我没想到我刚一进华庭就感觉到了很多异样的眼光,这些异样的眼光像一根根刺一样向我扎了过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化妆间。 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