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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兵指吐谷浑(2)

轻松幽默侃唐朝 草军书 5153 2021-04-06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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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谷浑公元540年定都伏俟城(今青海省共和县),统治着现在青海、甘肃、新疆部分区域,是唐朝初年西北边患之一。

  这是一个和突厥一样很原始的国家,为了让朋友们更能有直观感受,我特地归纳了一下,觉得吐谷浑具有让现代人不好理解的“四大怪”。

  一怪:有房不愿住。

  《新唐书、西域传》中在介绍吐谷浑时说他们“有城郭,不居也。随水草,帐室、肉粮。”

  这和在长安“不室处,常设穹庐廷中”的突厥颉利可汗完全相同,虽然有城,但吐谷浑居民不喜欢住在城里,他们喜欢赶着羊马,在水源充足、青草茂盛的地方支起帐篷和锅灶,天天都搞郊游野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是一个爱好驴行和荤食主义者的天堂国家。

  二怪:老婆能偷抢。

  在吐谷浑这个国家,男人基本不需要为婚姻发愁,不必担心讨不到老婆。这不仅因为他们都住帐篷,不用担心房价太高买不起婚房,而且还因为吐谷浑国内存在着一个可以抢老婆的风俗。

  吐谷浑流行爱情“双轨制”,有钱人可以用砖头大的金块和能当手镯戴的钻戒作为彩礼。没钱的贫下中农也没关系,对于自己中意的女人,王老五们可以组织亲戚朋友直接将其抢回家来。除了《新唐书》有“富家厚纳聘,贫者窃妻去”之语,《魏书、吐谷浑传》中也有“至于婚,贫不能备财者,辄盗女去”的记载。由此可见,盗抢异性作为老婆,在吐谷浑相当普遍。其实抢婚现象并非吐谷浑独有,我国古代的许多草原民族也都有抢婚的风俗,成吉思汗的老爸就是将别人的新婚妻子抢回来霸王硬上弓后生出了铁木真这个惊世奇才。由此看来,赵宋政权是抢婚习俗的最大受害者。

  《说文》中对“婚”字的解释是“娶妇以昏时,故曰婚”。这是说娶新娘子都是在黄昏之时,不知道吐谷浑人是不是趁着黄昏天黑他人不备时候开抢的多?

  和突厥、匈奴、乌孙等许多少数民族风俗相同,吐谷浑还有一样比抢亲更让现代人难以接受的婚姻民俗:“父死妻庶母,兄死妻嫂。”

  父亲死了,他所有的妻妾自动变成儿子的妻妾(生身母不在其列),哥哥不在了,弟弟同样能把嫂嫂变成老婆。吐谷浑可汗伏允的正妻就是他死去的哥哥的老婆----隋文帝时期远嫁吐谷浑和亲的光化公主。

  三怪:赋税靠打劫。

  任何一个政权,若想维持正常运转,必须要向其治下人民收取一定的赋税,否则,拿什么发官员的俸禄和政府工作人员的工资呢?

  但这种普遍共识不适用于吐谷浑。吐谷浑是一个罕见的“民无常税”的国家,境内居民不需向朝廷纳税。政府的一切用度开支完全靠打劫而来。不过,这里所说的打劫不同于我们理解的通常意义上的抢劫钱财,并不是找一帮武装人员埋伏在马路两边的树林里,等着走亲戚的你拎着一篮鸡蛋、两块腊肉路过时一拥而出,将肉蛋强行没收。

  那是剪径的勾当,吐谷浑政府的“打劫”比这个“高档”点。当政府出现金融危机时,“乃敛富室商人,足而止。”政府只对钞票多多的富裕人家和商人老板们索要赞助费。这家给五千,那家付六万,经费搞到够用一段时间了就自觉停止,等这拨经费用完了,再接着搞下一拨的。

  这样一个没有财政预算的国家能在青海高原上足足存在了三百年,除了吐谷浑政府打劫水平很高和其民众抗打劫能力很强的因素外,也许跟这个民族善于经商有关。吐谷浑人跟现在的温州人一样,商业经营才能特别突出,他们搞跨国贸易可能比刘翔、罗伯斯的跨栏业务还熟练,很早时候,吐谷浑人就把生意做到了遥远的波斯、天竺等地,也就是今天的阿拉伯和印度地区。

  原来那里老板多,原来老板家里金钱多,隔三差五给政府出点赞助费,毛毛雨的啦。

  四怪:法律特另类。

  吐谷浑的法律规定,有两种犯人必须被判处死刑:杀人者和盗马者。除了这两种罪,其他任何违法犯罪行为都可以用钱物赎成当庭释放。

  杀人偿命这好理解,但只要盗马就被处以极刑法规太另类了,让人见之难忘。

  这是一个爱马的民族,和西汉时期的大宛国盛产汗血宝马一样,吐谷浑也盛产一种名为“青海骢”的名马。这种大青马“日步千里”,按照马匹在古代社会的功能,当时的青海高原上,满山遍野都是四条腿的高档宝马、悍马汽车。

  看完了“四怪”,想必大家对吐谷浑已经有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下面我们再来了解一下这个古代高原汗国的领导人-----伏允可汗。

  伏允的从政资历很老,他在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就接替兄长担任可汗,伏允成为国家领导人的时候,李世民的老爸李渊还在隋朝担任从三品的刺史地方官,而李世民则还没有出生,他是在伏允有两年“汗龄”的时候才正式成为地球人的。

  历经中原政权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唐高祖李渊以及唐太宗李世民的四朝老政客伏允似乎并没有吸取曾经被杨广打得流亡国外的经验教训,总是不自量力地以卵击石,无视强大的南方政权的真实存在,经常出兵骚扰唐朝的西北边境。

  贞观初年,伏允可汗针对唐朝干了很多件自绝后路的事情,他不但屡次派兵攻击鄯州(今青海省乐都县)和兰州、廓州(今青海省化隆县),还无故扣留了唐朝使者赵德楷,唐太宗前后十次派专使赶赴吐谷浑敦促放人,伏允才不得已放回了赵德楷。

  伏允不计后果的挑衅行为很难让人理解,他在攻打鄯州的时候,吐谷浑派往长安进献贡品的一支送礼队伍还没有返回国内。真不明白这位慕容可汗的行为方式,一方面给人大把送礼,一方面又在送礼对象家中大肆抢劫,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打架吗?

  同样是跟唐朝对干,和兵强马壮的突厥“没事抽人型”相比,马壮兵不强的吐谷浑属于“没事找抽型”,打不过人家,还喜欢跟人家翻脸。个子没人高,力气没人大,力量没人强,放着和平安定的日子不过,却无缘无故去横挑强邻玩自杀,看来这个伏允有可能是个自杀爱好者。

  拔老虎胡须和摸老虎屁股不是玩耍,而是玩命。面对小动作不断的伏允,唐朝这只大老虎反嘴一口就把他给吞了。

  其实武将出身的唐太宗是提倡文治国家的,他不是一个喜欢以武力开边拓土的帝王,至少在贞观初期还不是。发生在这一时期的几次灭国之战,其责任均不在唐朝,都是那些被灭掉的国家自己挑起战争埋葬自己的。

  对于吐谷浑,唐太宗刚开始时也不想对他们用兵。吐谷浑第一次侵犯鄯州时,唐太宗没有动手,只是“遣使让之”,派使者把伏允责备了一顿,并征召他到长安就此事做出解释说明。

  伏允“称疾不至”,他说自己生病了,跑不了那么远的路。生病真是一种无所不能的神奇借口,不想见那个人可以说自己生病了,想见那个人也可以说自己生病了,古今往来,莫不如此。

  伏允同志生病期间还带病坚持求婚,他为自己的儿子向唐朝请婚,希望能迎娶唐朝公主为媳。

  唐太宗答应了他的联姻请求,派人传话给伏允,叫他的儿子亲自到长安来迎接公主。

  这是既合理又合礼的要求,男人娶老婆当然得亲自到女方家把老婆接回来。可伏允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也没去长安城。唐太宗当然生气,和吐谷浑断绝了婚约。

  此后,吐谷浑更加频繁入侵唐朝西北边境,在今天的甘肃和青海交界处那一带对唐州县实施打砸抢活动,最终激怒了唐太宗李世民这只大老虎。

  为了彻底解决掉吐谷浑,安定西部边境,贞观八年十二月,唐太宗决定对吐谷浑大举进攻。

  这是继消灭东突厥之后的又一次重大战役,唐太宗想继续任命李靖为西征主帅,但不巧的是,李靖已于十一月份退休了。

  退休在古代的对应词叫做“致仕”,中国古代官员在明代以前都是七十岁才退休。唐代对官员退休有明确规定:“诸职官年及七十,精力衰耗,例行致仕。”

  从唐朝诗人的杜甫“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感叹中,我们可以知道,能活到七十岁不死在唐朝已经算很赚了。所以,七十岁退休这个规定完全是皇帝有意送给部下的福利-------一张官员俱乐部的终身会员卡。因为在当时,很多朝廷官员是没有机会办理退休手续、领不到光荣退休的荣誉证书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还没等到退休就命休了。

  李靖退休时可没有达到七十岁,他五十三岁时就以足病缠脚为由,主动向朝廷递交了退休报告。唐太宗在批准他退休的同时还给了他很多优惠待遇,加封他为正二品特进,“禄赐、吏卒并依旧给。”不但工资待遇和在职时完全相同,而且保卫和服务人员规格同样不变。唐代二品官员的“防阁、庶仆”人数是七十二人,这些警卫员和服务员全部有朝廷支付工资。七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转,真够奢侈的。不过,比一品大员还差点,一品的“两员”人数达到了即将破百的九十六人。

  李靖的提前退休还创造了一个在唐朝流行了两百多年的“热词”。唐太宗希望李大将军人退心不退,要求他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每三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政事。”“平章政事” 即处理政务之意。自此,在唐朝具有特殊意义的“平章事”一词正式产生。此后终唐一朝,凡加有“平章事”三字的官衔都是宰相之位。无独有偶,“二李”中的李世勣也创造了一个官场流行词:“同三品。”唐太宗为了让担任太子詹事的李世勣享受到宰相待遇,在李世勣官职后面的括号里加上了“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字样,有了这七个字,就可以和中书省长官中书令、门下省长官侍中平起平坐了。“平章事” 、“同中书门下三品”和前文说过的“参知政事”、“参预朝政”一样,都是宰相的代名词。 轻松幽默侃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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