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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迁都等于迁坟

轻松幽默侃唐朝 草军书 4047 2021-04-06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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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迁都等于迁坟

  时间到了公元618年。

  这一年是大事、喜事、丧事很多的一年。在中国历史上,这一年也可以算得上是个重要年份,因为强大的唐朝就是在这一年正式建立起来的。

  综合这一年的特征,还可以将这一年命名为“隋唐乱纪年”。因为在618年里,竟然出现了正史承认的四个皇帝年号:隋大业十四年、隋义宁二年、唐武德元年、越王皇泰元年。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光是纪年乱,东都洛阳在这一年的正月就被城外的李密逼得乱成了一锅粥。其实用粥来形容当时的情形还有点不是太贴切,因为那时候,洛阳城内已经快到无米下锅的程度,熬粥已经是件相当奢侈的事情了 。

  吃饭是个大问题,如果肚子都填不饱,军士哪来的积极性守城呢?有没有一种既能不给人饭吃还能让人心甘情愿跑来帮政府守城的好方法呢?

  有。粮食有限,智慧无穷。

  洛阳当局想出了一个“以官帽换食品”计划:有愿意参军守城但不吃政府公粮的,一律授予二品散官。

  这个诱惑太大了,虽说是散官,但是二品的级别太稀罕了,这个比李渊随手在白条上写的五品、六品实惠多了。此令一出,报名者云集而至。此后,洛阳城内出现了两多:城头上带干粮的士兵多、朝廷里拿牙笏板(上朝大臣必拿的手板)的商人多。“于是商贾执象而朝者,不可胜数”。这很有趣,议事的朝堂站满了商贾,是讨论对付瓦岗军的战事呢,还是研究开放搞活经济呢?

  东都很缺粮,南方江都因为政令不通、供应跟不上,的粮食也同样吃得差不多了。

  杨广因躲避北方的乱象,于一年前的七月,不顾众多大臣的劝阻,以谁拦杀谁的铁腕,从洛阳坐着龙舟一路东漂来到江都,把洛阳那个烂摊子甩给了孙子杨侗。

  在江都的日子里,杨广每天的日程安排都差不多,和复印出来的不相上下。昨天是过去的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老后天都是还没开始的今天。总之,他每天是就是翻来覆去地干着那同样几件事:和美女喝酒、跟美女上床、在美女纤手轻轻拍打催眠下昏昏睡去。第二天眼一睁开,又是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时候的杨广,早已没有了登基之初的那种万丈雄心,他已经彻底沉沦。他知道天下已经成了马蜂窝,他知道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天下,但他的思想已经麻木,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切,不想去做任何有目的的挽救,在他的心里,只要有一块能供自己苟且偷安的地方就够了。如果说前半生他身上还有点鹰隼的影子,那么此时的他,只能算一只只会在窝边溜达的野鸡了 。

  看他的言行也确实和没有远大目标的野鸡没有区别。他曾经对萧皇后说,即使将来当不成皇帝了,“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作为一个拥有大一统国家的皇帝,竟然自甘堕落到满足于当一个“长城县公” ,这种嘴脸和说出“此间乐,不思蜀”的亡国皇帝刘阿斗基本能并驾齐驱了。

  他说的“长城县公”陈后主陈叔宝和杨家父子两人都有渊源。他的父亲杨坚灭掉南陈以后,并没有杀掉这个国家的末代皇帝陈叔宝,而是让他享受一个三品官的待遇,将他养了起来,直至其终老。在他死后,有一件很有讽刺意味的事情是,杨广觉得陈叔宝是个亡国昏君,在追封他为“长城县公”的同时还给他封了个“炀”的谥号。“炀”是最坏的谥号之一,意思是“好内远礼、去礼远众、逆天虐民”。没想到李渊在他死后也给了他同样的谥号“炀”。两个撞车谥号结果迥然不同:冷门的陈炀帝人民基本不知道,热门的隋炀帝“名”闻遐迩。

  此时,四十九岁的杨广天真得好像四十九斤,梦想着将来那个抢了他天下的人像他的爸爸对待陈叔宝那样,只要天下不要命,让他继续醉生梦死的人生。但是,像杨坚那样能将四分五裂的中国成功统一的天才明君能有几个呢?即使是同样英明、同样一统天下的赵匡胤,也还是偷偷杀死了不少被他吞并的小国的君王呢。当年,秦二世面对赵高的屠刀时,苦苦哀求饶命的条件价码从郡王降到万户侯再降到普通老百姓,也没能留住自己的那颗脑袋。身在江都的杨广已经糊涂到用“一塌糊涂”都不足以形容的程度了,从古今中外的历史事实来看,一个亡国之君要想活命,概率低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的两个孙子那么不谙世事,最后都命丧他手,何况他这个没有保质期的炸弹呢。

  杨广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处境越来越难,可控的范围越来越小。这时候的江都也并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城市了。北方的山东、西边的江淮,聚众造反的队伍随时威胁着江都。江都虽大,已经放不下杨广的一张床了。

  坐以待毙不是杨广的风格。他想离开江都,将国都迁到长江南岸的丹阳郡(今江苏南京)。丹阳和江都虽然很近,但丹阳和北方有长江阻隔,军事地理位置优势明显,具备凭江据守、割据一方的天然条件。

  主政末期的杨广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有风吹草动就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从长安到洛阳,从洛阳到江都,每一次他都失魂落魄。这一次想从江都到丹阳最是被逼无奈。不知道杨广在梦里可唱过那首最能代表他此时心理的一首歌:“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度过春夏秋冬”。不想走可以 ,想留也可以,但是,度过春夏秋冬是没有可能了,在这个烟花三月的春光里,杨广就要和夏天以后的日子说“拜拜”了,对杨广而言,这年的春天是一个被风吹过的春天-----冰冷冰冷的的冬风。

  杨广把打算迁都丹阳的想法作为命题作文下发,“命群臣廷议之”。他的这一想法立即遭到右候卫大将军李才、门下录事(类似统计署官员)李桐等一帮以国事为重的大臣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不能成立的伪命令,同时指出“江东卑湿,土地险狭”,无法妥善安置军队和首脑机关,并请求杨广“车驾还长安”,驱逐各路盗匪,重振大隋。然而,一向本着凡是皇帝的话都是真理的大奸臣虞世基等阿谀奉迎者却“皆以为善”,拍着巴掌捶着大腿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惹得正直的李才和虞世基在朝堂上当场吵了起来。不知道古人吵架是什么样子?有没有那句著名的“国骂”------他妈的?反正两人是脸红脖子粗地“忿争而出”。

  虞世基当时在江都属于“庙堂大佬”级人物,但大将军李才有权有兵,他也不敢怎么地,李桐就被他给整了,他授意御史弹劾李桐“谤毁朝政”。这样一来,谁也不敢拿头往刀口上撞了,于是大家都对杨广说,迁都有理,反对有罪。有些人的上言比四川火锅还要“麻”出三分:“江东之民望幸已久,陛下过江,抚而临之,此大禹之事也。”

  这种把皇帝与大禹相提并论的马屁话听多了,脑子早已“大愚”的杨广真以为以为丹阳人民盼星星盼月亮地对他翘首以待呢,于是“乃命治丹阳宫,将徙都之”。

  无论从任何角度讲,杨广这突发奇想的迁都计划都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疯狂想法。一个国家的都城不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说迁就迁的,他涉及到的厉害关系太多太繁杂。最关键的问题是,杨广的北方军团不可能愿意永远南下南下的,他们的根在北方,他们的心在故乡。

  奸臣误国,小人害命。杨广身边的奸臣和小人太多太多,所以,他既被害命,也因此误国,最终将这场国家迁都演变成了自己迁坟。

  五十三:江都兵变

  当初随杨广南下的精锐骁果大多是关中人,他们长期在外,思念远在关中故乡,他们见皇帝没有西回长安的意思,大都策划潜逃回乡。第一个将逃跑付诸行动的是郎将窦贤。但不幸的是他带领着自己的部下西逃没多远就被杨广派来的骑兵追上杀死。然而,屠刀再锋利,刑罚再严酷,还是挡不住官兵对故土的思念和对亲人的牵挂,仍然不断有人开小差逃跑。

  看来士兵很生气,后果也严重。杨广很担心,再这样三三两两地跑下去,总有一天他要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轻松幽默侃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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