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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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谁?”熹贵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愣的看着桂嬷嬷,“谁来了?”
“皇上!是皇上来了!主子快快去迎驾!”
皇上多长时间没来见过她了?那时即便是上景仁宫偏殿去看陈瑾瑜,也不曾顺便去正殿坐一坐。
等到主仆二人反应过来时, 四爷已经踏进屋子里了。
“婢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平身。”四爷坐了下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你也坐下罢。”
熹贵人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在她看来, 如今自己可是皇上认定的“毒妇”。
四爷见她这般, 长叹一声,“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只这么一句话,熹贵人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掉。
“皇上……臣妾冤枉啊……”她是真委屈啊, 莫名其妙一口锅从天而降,瞬间贵妃贬为贵人,还平白遭受一顿毒打,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朕已经知晓了。”
“是谁?”熹贵人颇有些咬牙切齿,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
“是谁朕就不方便广而告之了, 也无法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你心里若有怨那就怨朕罢。”四爷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奈, “稍后朕会下旨叫你重回贵妃之位。”
果然,四爷离开后不多时, 圣旨便紧跟着下来了, 只说已经查明熹贵妃是被奸人所陷害的,可奸人具体指的是谁, 却并未提及。
宫里上下都对此议论纷纷,不敢明面上说, 但私底下各宫主子包括那些奴才都在猜测幕后真凶的身份。
无论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不愿说, 无不证明了一点, 那人的身份非比寻常,这就更叫人好奇了。
陈瑾瑜是在此之前就知道了真相的,可如今看着皇上这一波操作,看似合情合理,可她总觉得透着股怪异。
他若真不想叫人知道谁是幕后真凶,直接装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任由熹贵妃背着锅就是了。
可如今既然他主动揭开了这一角,那真相如何其实是早晚暴露的事,毕竟年贵妃的孩子被害没了,她能放过凶手吗?熹贵妃莫名其妙背了口黑锅受了这么多罪,她又能吞下这口恶气吗?
这两人是绝不会放弃深究的。
如无意外的话,想来不久之后,该知道的她们应当都会知道了。
皇上这一手,真的不是故意在给太后找事儿吗?
不过太后毫无舔犊之情,亲手迫害自己的孙儿,也实在叫人难以尊敬,皇上又不是圣人,做不到对太后亲自出手,那就叫苦主去自己报仇罢。
年贵妃和熹贵妃,这两人都是比较能折腾的了,且年家有权有势,真要跟乌雅家咬起来,那也够热闹的了。
这个四大爷,可真是一肚子心眼儿,还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
说曹操曹操到。
这不,才忙完四爷就迫不及待来看他的胖儿子了,这是每日都必不会落下的事。
“今日皇上可赶巧了,小阿哥刚刚喝完奶,正醒着呢。”周嬷嬷笑着将胖小子抱给了四爷,“皇上可小心些,小阿哥一会儿怕是要方便呢。”
才出生的孩子一天大多都在睡觉,难得撞上他醒着,四爷很是高兴。
这小圆脸儿肉乎乎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乌黑乌黑的,清澈又明亮,直勾勾的瞧着四爷,直瞧得人心底发软。
“这小子生得真好。”越瞧越叫人爱得不行。
陈瑾瑜得意的笑了,“那是自然,毕竟他额娘的容貌摆在这儿呢。”
四爷抬了抬眼皮子,瞅着她,“如今不是嫌弃儿子丑的时候了?”
谁家亲娘见着儿子第一句话就是嫌丑的?真真是没见过她这样的。
陈瑾瑜有些尴尬,还未来得及狡辩,就见四爷猛地一僵,笑骂一声,“这小子,敢尿在朕的身上,胆儿是够肥的。”
周嬷嬷忙将惹了祸的胖小子抱走,“奴婢带小阿哥去换衣裳。”那速度,仿佛生怕皇上惩罚这小子似的。
“这是在替他额娘报仇呢,臣妾可算没白生他。”陈瑾瑜幸灾乐祸的笑了,“伺候皇上去沐浴更衣。”
四爷瞧着自己身上那一块,还温热温热的,无奈的笑笑,随着奴才去了。
陈瑾瑜还在屋子里头偷乐着,忽而听见隔壁房里一阵骚乱,顿时心里一惊,“去瞧瞧怎么回事。”别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吧?
隐约仿佛听见皇上的怒喝,还有女人的哭声?
不多时,便见佩兰黑着脸走了进来,“娘娘,佩文那个小蹄子竟趁着伺候皇上沐浴之际企图勾引皇上!”
闻言,陈瑾瑜顿时冷了脸。
“如今是什么情况?”
佩兰满含鄙夷的说道:“她有那个心,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皇上岂能看得上她?当时便叫皇上喊人给打了出去,如今正跪在院子里呢。”
如此陈瑾瑜才算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膈应。
她在坐月子呢,身边的大宫女竟胆敢在隔壁房就勾引皇上,这简直是撕了她的脸皮搁地上踩!
“你先下去吧。”
不消片刻,四爷便换了身新衣裳回来了,一瞧这丫头黑着张脸,见他进来也不正眼瞧他,不禁好笑。
“那奴才交给你自己处置,回头朕重新挑几个得用的奴才给你送来。”
陈瑾瑜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皇上可真是魅力十足,怪招蜂引蝶的。”
“谁叫朕是皇上呢。”这样的事四爷早已见怪不怪了,从他还是阿哥那时起便经历过不知多少次这样的事了,不过他对女色向来不上心罢了,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主动送上门来他就会要。
更何况,自己的嫔妃身边的奴才,除非她主动将人送给他用来固宠,否则哪怕是个天仙他都不会去碰的,那无疑是将嫔妃的面子里子都扯下来踩在了脚底下,也显得他这个皇帝多好色似的,太不讲究了。
陈瑾瑜也没真跟四爷生气,身为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自然会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至少他今日的态度还是尊重她的,不过就是心里膈应罢了。
四爷瞧她这赌气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说道:“跟一个吃里扒外的奴才置什么气?你如今还在月子里,没的这般折腾自个儿的,有什么气冲着那奴才去便是了。”
这话等于是给了她最大的权限,随她如何处置那奴才都不带过问的了。
“哼,这回便不跟皇上计较了,下回再有这样恶心人的事,臣妾就叫儿子可劲儿在您身上尿。”
“愈发会折腾人了。”不曾多逗留,四爷便离开永寿宫回到了养心殿。
近日青海战况紧张,他也愈发忙了起来,每日也不过抽点时间来看一眼胖儿子和儿子他额娘罢了,往往也是来去匆匆。
送走了皇上,陈瑾瑜便彻底冷了脸。
佩文这个狗奴才,从一开始变着法儿的磋磨她,到后来被熹贵妃指使给她下毒,这一笔笔账她都记在心里,不过是忙着稳固地位没来得及腾出手来收拾罢了。
如今可倒好,竟是胆敢妄想踩着她往上爬?当真是老虎不发威叫她作病猫了!
“佩兰!”
“娘娘有何吩咐?”佩兰立即推门而入。
“将佩文绑了,仗责五十!就在院子里头执行,叫所有奴才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去看着!”陈瑾瑜咬牙道:“仗责完毕发往浣衣局,胆敢背主,这就是下场。”
“记着将嘴堵了,不可惊扰了小阿哥。”
佩兰不禁有些咋舌。
这浣衣局几乎可以说是宫里最累人的地方了,每天都有数不尽的衣服要洗,无论春夏秋冬都得泡在冷水里,用不了一年半载,那手就没法儿看了。
且那种地方的管事一般也都不是什么善茬,折腾人的花样多得很,进去那里熬个几年,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能变成老婆子了,管事的也并不担心上头主子会管,一般进去浣衣局的都是犯了大错得罪了主子的奴才,又有谁会替她们做主呢。
没想到啊,看着从不轻易发脾气的这位主子,发起狠来也是半点不留情。
嘴巴虽被堵住了,可那棍子打在身上,一声声的闷响还是叫人心里不自在。
佩文也没想到,她的一时按奈不住会给自己招来这样的大祸。
原想着皇上忙于公务许久未曾找嫔妃侍寝,她的相貌身段也不算差,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撩拨一下,说不定就成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行刑的两个太监丝毫不曾留情,每一棍子下去都是实实在在的,佩文哪里受过这个苦,没两下就疼得直发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嘴堵着叫不出声,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倒更透出几分凄惨。
围观的奴才们见此情形无不瑟缩着脑袋,大气儿都不敢喘。
等到五十棍子打完,佩文整个人已经半死不活了,下半身浸了不少血色,还有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竟是不知何时已被打得失禁了。
陈瑾瑜毫不留情的直接叫人将她扔去了浣衣局,不过却特意交给管事嬷嬷一些药,吩咐务必按时给佩文上药,不能叫人死了。
活活打死一个宫女到底影响她的名声,这个狗奴才还是好好活着享受浣衣局的待遇吧。
浣衣局的管事嬷嬷是个瞧着就有些瘆人的老婆子,听着永寿宫的奴才这般特意嘱咐,人老成精的她自然知晓该如何做了,只瞧她那阴恻恻的笑容,想来佩文往后的日子定是“舒服”极了。
皇宫里从来就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更何况这么大的阵仗,别人想不知道也难。
其他人也就罢了,不过只是觉得往常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的年轻不经事的小姑娘却也是个心狠的。
倒是熹贵妃有些讶异,“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难道瑾嫔发现了佩文是本宫的人?”
底下小宫女却答道:“听永寿宫的奴才私底下说,那个佩文趁着伺候皇上沐浴之时,企图勾引皇上……为此引得皇上大怒,当时便将人打了出去。”
“这个小贱人!”熹贵妃怒拍桌子,“区区包衣奴才,竟也妄想爬上龙床?她也配!”
按理来说,佩文其实可是她的奴才,如今闹这一出,实在叫她感觉面上无光。
好在是没成,真要是成了,别说陈瑾瑜膈应,她也得膈应死。
“你悄悄去一趟浣衣局,叫那里的管事的好好招呼招呼那贱人。”
“是,奴婢这就去。”
“娘娘您消消气。”桂嬷嬷忙送上一杯茶,劝慰道:“那小贱蹄子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打的可是瑾嫔的脸,瑾嫔必定不会轻易饶过她的,别的且不说,就那五十仗责就足够她受的了。”
熹贵妃喝了口茶,勉强压下了火气,“倒是没看出来,那瑾嫔竟也够狠的,这五十棍子下去不死也是半条命。”
“可不是呢,人不可貌相啊,瞧着过去在景仁宫时,那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如何折腾也不见她反抗的,如今可好,一朝得势便露出真面目了。”
“太猖狂了,皇上可不喜欢这样的性子。”熹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倒是命好,生下那样一个壮实的小阿哥,引得皇上每日无论多忙都必定要去看一眼……本宫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疼爱过哪个孩子。”
桂嬷嬷素来深知她的心意,闻言只说道:“不过是个才出生没几日的小阿哥,生得壮实也不一定就能健康长大,小孩子家家但凡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那都是要命的。”
“再者说就算他命好能平安长大,等他成人时咱们四阿哥都已是而立之年了,多出来的那么多年,怕是他拍马也追不上的距离,娘娘不必太过忧虑。”
细想一下仿佛也是这么个道理,如今那孩子不过才出生,而她的弘历却已经开始出入朝堂帮着皇上办公了,等他长大,弘历手里的势力也远不是他能比的了。
不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被那瑾嫔迷惑,封了那小子做太子,到时候弘历可就难了。”难就难在名不正言不顺。
再者,她的内心其实还是很惧怕四爷的,当年九龙夺嫡那样的场面,他都能一路腥风血雨杀到最后成功当上了皇帝,这份心智手段,她不能不惧怕。
万一四爷当真有心偏向那个小子,她的弘历面对的对手可就不是区区黄口小儿了,而是他的皇阿玛,九龙夺嫡的最后赢家。
“不成,不能叫那小子平安长大。”熹贵妃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危险的苗子应该趁早扼杀。
桂嬷嬷有些迟疑,“可是奴婢听闻皇上对那孩子看得很紧,身边的奴才都是皇上亲自选的心腹,只怕并不容易下手。”
熹贵妃却不以为意,“当年皇上不够重视那孩子?如今那孩子又在哪儿呢?”
桂嬷嬷便不再说什么了。
“你放心,本宫不会鲁莽行事的,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本宫怎么会草率?本宫还等着将来享福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本宫要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了本宫!”
“皇上那般有意维护,会不会是瑾嫔?”
熹贵妃摇摇头,“不可能是她,她入宫才几时,得宠也才这么点时间,绝对没那能耐叫年贵妃身边的心腹叛变。”
“娘娘的意思,是怀疑宫里的老人吗?”
“年贵妃得宠了十几年,能成为她的心腹是多少奴才的愿望,寻常人断然没有那个资本叫她的心腹背叛,本宫想着,那人定然是个权势地位都在年贵妃之上的。”
“这……难不成是皇后?”
听到桂嬷嬷这话,熹贵妃拿茶盏的手突的一顿,面色发白,“弄掉年贵妃的孩子,陷害本宫,使得本宫与年贵妃彼此仇视争斗,难不成……是皇后发现了当年的事?”
桂嬷嬷听闻这话一时也有些慌了,“应当不会吧?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可若不是皇后那还能有谁?若真是皇后,她又为何要如此费心算计?除了那个缘由,本宫实在想不出其他了。”
“娘娘您先冷静些!”桂嬷嬷忙安抚道:“纵然真是皇后知晓了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证据早就没有了,若不然皇后直接告到皇上跟前去不就行了,何苦如此费心算计?而没有证据的事,就算皇后当真知道了又如何呢,顶多不过是背地里做些小动作罢了,咱们如今有了防备,大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犯不着怕她。”
熹贵妃闻言总算是冷静了些,“你说的有道理,只要没有证据,本宫就不必怕她!”
“娘娘可要找年贵妃通个气儿?”
“不必了,那个贱人,本宫巴不得她被皇后弄死!”那五十个巴掌,她可死死记着呢。
大概四爷自己都没想到,熹贵妃竟然因为心里有鬼而完全想偏了,也真是阴差阳错了。
“娘娘,依奴婢看,最好还是叫四阿哥知道些事,也好有个防备,万一皇后报复在四阿哥身上,打个措手不及……”
熹贵妃犹豫了,“本宫害怕……万一弘历觉得本宫是个阴狠毒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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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终于好些了,虽然还有些咳嗽,但是好歹不像前几天那样撕心裂肺要死不活了,感动想哭 清穿之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