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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到处都是坑

　　吃午饭时，斯冉和顾清影难得都在。大家都替莫呦呦高兴。

　　“话说，你是怎么想到要去厂区给人家指出安全隐患的？”顾清影好奇地问。

　　莫呦呦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个是临场发挥。我只是刚好才看过手册上气体基本安全知识，没想到就用上了。”

　　“那个手册我都只是草草翻了翻。你竟然记下来了，很不错啊。”斯冉惊讶的点头。

　　莫呦呦干笑了笑。

　　没人知道，其实她一开始连翻都没翻。要不是薛渊梃的指点她去看，她也没有机会翻身。

　　要不要感谢一下他呢？

　　莫呦呦想到这个，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顾清影半夜起来喝水，瞥见客厅里有手电筒的亮光，还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在翻动着抽屉。

　　“进来小偷了。”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脚有些发软。她强忍住尖叫的冲动，慢慢转身生怕被贼发现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那人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叫。”

　　一听是莫呦呦的声音，顾清影快气哭，转身狠狠拍了一下莫呦呦：“要死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翻什么？”

　　莫呦呦伸出一个手指头，拼命示意顾清影别出声。顾清影才闭上了嘴瞪着她。

　　“我在做饼干。”莫呦呦用嘴唇无声比出这几个字，然后忽然红了脸。

　　顾清影心里明白了几分，抿嘴笑：莫呦呦多半是在做饼干要送某个男人，怕她们发现笑她，才半夜偷偷摸摸在做。

　　“别告诉她们，做好了给你吃。”莫呦呦干笑了一声，把手电塞到顾清影手中示意她帮她打手电。

　　老实说，莫呦呦的手艺实在是一言难尽。烧糊了三盘，好多烤出来不成形。

　　顾清影困得要死打着哈欠说：“买一盒多简单。”

　　“你不懂，自己做的心意不一样。”

　　看着那些明明是想做成可爱的小熊结果烤出来跟僵尸一般面目狰狞的饼干，顾清影无奈地叹息：这些心意，也不是一般男人能承受得了的。

　　莫呦呦最后终于认识到她不适合复杂图案，决定做花纹小圆饼干算了。那样只要用裱花袋一挤就成型。她终于赶在大家起来之前完成了。

　　顾清影回去倒头就睡。

　　莫呦呦却顶着两个熊猫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直接洗漱换衣去上班了。

　　斯冉起来之后忽然指着餐台上莫呦呦遗落的一个饼干问其他人：“呀，这个像人类排泄物的东西是什么？”

　　莫呦呦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里还一个人都没有。她悄悄把饼干挂在薛渊梃的门上，然后发了一条短信给薛渊梃：“谢谢您的指导，门上挂着的这盒饼干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喜欢。”

　　她像个小老鼠一样溜回了办公室，坐下来许久，心跳还快得吓人。

　　不知道薛渊梃看见饼干会是什么表情呢？莫呦呦咬着唇，兴奋地想。

　　“莫呦呦，你一大早来就是为了坐在那里发呆的么？”杨守德忽然拍了拍莫呦呦格子间的挡板。

　　莫呦呦从神游中惊醒，发现大家原来都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忙坐直了身子回答：“不，不是。”

　　“今天接着打电话，不要再说错话了。”杨守德哼了一声就转身要进去。

　　莫呦呦冲顾清影吐了吐舌头，拿起电话本，又开始打电话。

　　杨守德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去而复返，背手站在莫呦呦面前。

　　莫呦呦紧张起来，脑子里回忆着新人手册上的打电话要领：跟顾客打电话的时候，声音要温柔亲切、沉稳可靠，有礼有节。

　　“喂，您好，我是立德公司的莫呦呦。我打电话过来是问问您对我们公司产品有没有什么疑问，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莫呦呦捏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声音甜美一点。

　　杨守德抿起了嘴。

　　莫呦呦当没看见，一边听对方说一边点头：“嗯，嗯，嗯，哦呵呵呵。知道了。”甜笑了几声，她把电话挂了。

　　“声音亲切的意思，不是要你这么谄媚。你刚才那个声音假到像做传销的，太不可靠。”杨守德皱眉。

　　莫呦呦点头：“知道了。”然后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她把声线往后移，声音顿时粗了许多：“你好，这里是立德公司售后，本人叫莫呦呦。”

　　等莫呦呦挂了电话，杨守德眉头拧得越发紧：“可靠的意思不是要装男人。女人有女人的优势。你按照你平常说话就好。”

　　莫呦呦恍然大悟点头，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嗨，我是立德公司的莫呦呦。”她跟对方从天气聊到股价。十分钟后对方终于受不了，叫她送几瓶气过去，才终于结束了谈话。

　　“莫呦呦，你当每个客户都很闲吗，啰里八嗦说那么多干嘛？”杨守德憋红了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哪样？莫呦呦想掀桌子，却咬牙硬生生把那口气咽了下去，比出一个难看的假笑：“知道了，我再改。”

　　顾清影在她身后笑得趴在桌上直揉肚子。

　　“好好打。我没空总盯着你。”杨守德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莫呦呦松了一口气，接着打电话。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莫呦呦如获大赦拖着顾清影飞一般奔向食堂，在拐角处不小心跟拿着垃圾的清洁阿姨装了个满怀。

　　阿姨手里垃圾袋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莫呦呦忙点头鞠躬，帮阿姨把垃圾捡起来。

　　垃圾袋里有个盒子很眼熟，莫呦呦想要细看，垃圾袋已经被阿姨收拢拿走了。

　　莫呦呦想了想：没错，那个盒子就是她用来装饼干给薛渊梃的盒子。

　　“阿姨，这个盒子是不是您从门上拿的。”莫呦呦追着阿姨问。

　　“什么盒子？薛总早上一进门就扔了一个盒子在垃圾篓里。你说的是那个吗？”

　　‘原来是被他扔掉的。那么多饼干，薛渊梃没可能这么快吃完。莫非他压根就没有打开？’莫呦呦心里一凉。

　　顾清影拉着莫呦呦问：“怎么了？快走吧。等下杨总看我们总站在这里，又要说我们在磨洋工了。”

　　莫呦呦勉强一笑掩饰着自己的失落，跟着顾清影走了。

　　莫呦呦跟自己说，不要去想这件事情，东西送给薛渊梃了，就是他的了。他爱怎么处置，她管不着。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很生气：她辛苦做了一夜的东西竟然被他看都不看扔掉了！总裁又怎么样，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别人的心血？！她还特地发短信给他了。如果不喜欢，他可以退回给她！

　　顾清影被莫呦呦狠狠用筷子戳盘子里食物的阴森表情吓到了：“干嘛？这些菜跟你有仇啊？”

　　莫呦呦抬头笑得有些诡异：“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走开一下，你自己吃吧。”

　　她说完就在顾清影惊讶地目光中离开了。

　　薛渊梃只有中午这一小会儿是有时间的，现在不去找他，莫呦呦怕自己会憋到内伤。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莫呦呦深呼吸然后轻轻敲门。

　　“请进。”薛渊梃沉稳悦耳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新人手册上那句话闪过脑海：温柔亲切、沉稳可靠，有礼有节。

　　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声音了。

　　莫呦呦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刚才打算质问他的勇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请进。”薛渊梃再次出声。

　　莫呦呦只能推开了门。

　　看见莫呦呦，薛渊梃有些诧异，微微挑眉无声询问。

　　“我来，是想问您，我的饼干好吃吗？”她原本想要拍桌子，结果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售后服务一般温柔的问话。

　　“挺不错的。”薛渊梃点了点头。

　　“你说谎，你根本就没吃，我看见你扔掉的盒子了。”莫呦呦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冒，声音不由自主打了许多。

　　薛渊梃慢悠悠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子：“早上拿到到的时候饼干还是温的，我想你可能是熬夜做的。原本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的，不过看你那么辛苦就多说两句，你的盒子太丑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忍受，所以换了一个盒子。”

　　他打开那个铁盒。莫呦呦看见她的饼干正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太好了，他没有扔掉。不管他喜不喜欢，至少不是不屑一顾。莫呦呦红了脸，尴尬而又局促绞着身前的手：“对不起，误会你了。”她鞠了一躬转身要走。

　　“我正好要休息，你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喝点咖啡，吃点饼干，聊聊天。”身后的薛渊梃却忽然这么说。

　　“还是不要了，我不好意思再蹭您的咖啡。”莫呦呦干笑了一声。

　　薛渊梃却已经站起来，走到茶几边，倒了一杯咖啡，加牛奶跟糖，朝莫呦呦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来吧，我也习惯了。没关系。”

　　莫呦呦越发窘迫却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默默蹭蹭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她最淑女的范儿来优雅端起咖啡小口喝了一口。

　　“你跟你的师傅是杨守德杨总相处两个多月了，有什么感觉，学到了什么？”薛渊梃往后靠坐在沙发上，淡淡地问。

　　“挺好的，挺好的。”莫呦呦忙点头。

　　办公室守则第一条：不说同事坏话，特别是不要跟任何人抱怨上司。因为这些话最后都会传到上司耳朵里。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所以我比较关注你的发展。”薛渊梃微微一笑，打开了桌上的一个盒子，里面装了各种漂亮的巧克力。他拿了一个，剥开外面的金箔放在莫呦呦面前。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