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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助教也疯狂
散会之后，景思臻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季辰韬等下应该会去打球，不快点的话又占不到好的位置了。
其实她跟踪了这么久，发现若非要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比一般人还要努力。
比如打篮球，他一周至少训练四次，每次不少于一小时。
别说是打球，就是看球，她都觉得累得慌。
或许，他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轻易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只是因为他太耀眼，所以大家都只看见他的光环却看不到他的努力。
景思臻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为他辩解？她应该讨厌他的，像讨厌父亲一样讨厌这种男人。
季辰韬换了球衣下来，余光扫了一圈，在篮球场边看到景思臻。
女生学景思臻的样子坐在栏杆上，把栏杆坐满了。景思臻只能爬到更高，又不太好坐的石墩上。
季辰韬路过景思臻身边时，忽然出声：“下来。”
景思臻见他眼睛看着别处，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所以没反应。
“下来。”季辰韬忽然转头望向景思臻，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表情。她怎么总喜欢爬那么高，那天还没被吓怕吗？
“不。”景思臻梗着脖子，“我知道你的小算盘，你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你。”
季辰韬有些生气了，抿着嘴，伸手掐着她的腰一提，把她放到地上，然后在那个石墩上放上了他的毛巾。
“你占了我挂东西的地方了。”季辰韬嘴角抽了抽，淡淡地说。他不再理瞪着他的景思臻，上场了。
“混蛋。霸道。”景思臻是个纸糊的老虎，嘴上叫得凶，却不敢动季辰韬的东西。
季辰韬瞥见她不甘心绕过那个石墩走的身影，心情忽然很好：爬那么高是想摔死么？现在所有高的地方都被占了，看她往哪爬？
今天跟季辰韬练习的是2号学院，队长莫厚诚自然也在。
所以，景思臻一改常态，帮着2号学院打1号学院。而且今天她一点也不结巴。
“莫学长，小心身后。防守防守！！”
不像季辰韬，莫厚诚对于景思臻的大呼小叫一点也不介意，全程面带微笑。
季辰韬今天的状态出奇的差，不但投不进去，还老是失球。再一次因为听见景思臻提醒莫厚诚而分神被人抢走球之后，季辰韬示意暂停，慢慢踱到景思臻面前：“喂，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跟我保持二十米以上距离。”
“我要是不呢？”景思臻昂着头，像只好斗的小公鸡。
“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跟着我。”季辰韬嘴上说讨厌景思臻，其实从没有认真赶她。他要真的发狠，景思臻也没有办法。
景思臻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敢再回嘴，撇了撇嘴，站起来转身跑到隔壁球场的栏杆上坐着。
连子庚低声问：“你干嘛不直接禁止她再跟着你？”
季辰韬被戳破了心事，脸上泛起可疑地粉色，含糊地回答：“反正总会有人来看，她至少还懂篮球总比那些只会脸红发痴尖叫的女生强。”
连子庚撇撇嘴。
“再说，我不让她跟着我有用吗？你天天告诉她我的行踪。”季辰韬乜斜了连子庚一眼。
连子庚没有心思再深究，心虚地转开眼：“啊。你知道了。”
“呵呵，你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你跟你妹妹长得多像，你自己不知道么？”季辰韬冷笑了一声。其实他只要威胁一下连子庚，连子庚就不敢把他的消息透露给景思臻了，景思臻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跟着他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迟迟没有这么做。
就算是现在，也是因为景思臻总盯着莫厚诚让他心里酸意翻腾，他才莫名其妙地把她赶到了远处。
比赛重新开始，景思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莫学长，季辰韬要强攻了。”音量比刚才还要大。
季辰韬一哆嗦，回头一看，景思臻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望远镜和喇叭来。就这么一瞬，他手里的球又被人抢了。
这场比赛，季辰韬输了，还输得很憋屈。
都是景思臻这个捣蛋鬼闹的，真可恶！不给她点苦头，这事还没完了。
季辰韬苦着脸问景思臻：“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景思臻摇头说：“你哪里我都不喜欢，所以千万不要改，我真的只是需要研究你而已。”
“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你跟了我这么久该研究透了。”
“你把明天下午的行程告诉我，我今天就不跟着你了。”
连子庚刚才悄悄发微信给她，说季辰韬已经知道连子庚出卖他了，以后得靠景思臻自己了。所以景思臻不得不直接问季辰韬。
“我上午有课，下午要去游泳。”季辰韬十分配合。
景思臻偷偷看了一眼连子庚。连子庚装作摸头，迅速点了一下头。
“那好，明天下午游泳馆见。”景思臻其实不会游泳，不过穿着泳衣去泡泡还是会的。
季辰韬在图书馆里呆到熄灯才回来。期间景思臻都没出现，看来连子庚果然不敢再当‘内奸’了。
不但如此，景思臻接连好几天都没出现。
季辰韬有些担心了。
打篮球的时候，有队员打趣季辰韬说今天那个助教怎么没来。
季辰韬笑得有些勉强。
连子庚装模作样唉声叹气：“唉，某人骗她说他要去游泳馆，那个实心眼的女生就在游泳馆等了一下午，然后感冒了。”
“很严重？”季辰韬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他问完才觉得自己这样问太奇怪了，忙又接着说，“那个打不死的小强，要不是真的很严重，怎么可能不来跟着我？”
虽然连子庚不再给她发消息，她应该早知道他的作息规律了。这几天要想找到他也不算难事。
“她说怕传染你，这几天就放过你。”
季辰韬觉得很意外，心里某处隐隐酸痛了一下：这女孩真是傻得让人心疼。在游泳馆等了他一个下午，被他害得感冒还怕传染他。
季辰韬皱眉问，“她吃药了吗？”
连子庚看了他一眼。
就连季辰韬自己都好惊讶：他的嘴巴怎么不受控制了，总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心虚起来，忙解释：“她不吃药，要是总不好还缠着我，肯定会传染我的。”
“放心，早有男生给她送了药去了。你虽然看不上她，喜欢她的人却不少。”连子庚拍了拍季辰韬的肩膀，“来打球吧。”
季辰韬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景思臻的脸：“切，就她那样。”虽然说起来似乎很不屑，却也难免带上了几分醋意。
“不过呢，这个女孩很奇怪。在她眼里，只有比她强和不如她的两种人，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所以，有人给她送药，她也不会感激别人，只会照价付钱，或者拒绝。”
“她不是缺钱吗？怎么会不占人便宜？”季辰韬觉得连子庚是在替她打掩护。
“她从不占人便宜。”连子庚摇头。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占人便宜。只是景思臻不准他和连子馨透露她的家庭情况，所以，他只能把后面那句话烂在肚子里。
季辰韬脸上乌云忽然散去，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明天周末，我会在图书馆泡一整天，写论文。”
原本准备投篮的连子庚停了下来，侧头皱着脸问：“你是让我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
“你非要告诉她，我也拦不住。”
“哦，那我还是告诉她吧。这几天把我憋坏了。”
连子馨收到连子庚发来的短信之后，把季辰韬的行踪告诉了景思臻，然后在本子上写了一句：2号研究对象保守秘密的时限不超过一个星期，以后有秘密千万别让他知道。
季辰韬虽然一早就到了图书馆，却没干多少活。他刻意找了个靠门的座位还时不时用余光瞟一眼图书馆的入口。
景思臻其实早来了，可是卡在了入口闸机那里。
刚才图书馆入口一排闸机忽然都出了故障，只有一个能还工作。而那唯一一个能用的闸门还被胡丽丽霸占了。
胡丽丽没带卡只能刷脸进去。只是她刷来刷去，系统都显示‘非系统用户’。
很快，她后面就排了长长的队伍。
景思臻就站在胡丽丽身后。她一直耐心等着，直到后面的人都在抱怨，才不得不低声提醒胡丽丽：“我说，你录入系统的照片是不是素颜的？可能是你现在妆化得太浓了，所以系统识别不了。”其实胡丽丽长得已经够漂亮了，根本没必要弄成这样。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情，她没兴趣管。
胡丽丽惊讶地回头：“真的吗？”
景思臻快笑死了，点头：“是的。这个跟手机面部识别是同样的原理。你化妆改变了太多面部特征，比如眼睛和嘴唇的大小，轮廓什么的。所以你现在的脸跟系统里贮存的照片匹配度太低，就识别不了。”
胡丽丽暗暗捂着脸叹息：景思臻说的应该是真的。她贴了双眼皮贴和v 脸贴，还带了美瞳，改了眉型。
都说胡丽丽光有一副漂亮的外表，智商却不高。今天眼见她契而不舍的试了几十次，还没有想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景思臻才深有体会。
景思臻看了一眼身后场长长的队伍，压低了声音：“你要回去拿卡的话就要快点了。今天周六人多，等下肯定没有座位了。”
胡丽丽放弃了，转身急匆匆走了。
景思臻这才进去。
季辰韬看见景思臻终于进来了，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想起昨天连子庚说的话，认真打量了一下景思臻。虽然她今天带了个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大部分脸，只露出杏仁一般圆而灵动的眼睛。
“顾盼生姿，秋水剪瞳。”
季辰韬脑子里蹦出这两个字，心没来由地泛起涟漪。
她相比开学时那黑瘦的模样白了好多，所以应该也好看了不少。
只有他一直没发现。
景思臻朝季辰韬走过来。
季辰韬心里猛的一跳，垂下眼，盯着电脑假装在认真写论文：等下如果景思臻找他说话，他就义正言辞告诉她这是图书馆，不能喧哗。
其实，他现在坐的区域原本是可以小声讨论的。
可是景思臻只是在他身边站了站之后就走开了，而且再没出现。
季辰韬拧着眉头坐直了身子。
其实景思臻今天来只是想研究季辰韬在看什么书。她发现他在写论文之后，就找了本自己的喜欢的书，躲在角落里去看。
虽然吃了好多药，像是有根羽毛在挠着她的喉咙痒到不行，景思臻强忍着还是会控制不住时不时低声咳嗽一声。
直到她看书看得入神，连咳嗽都忘了。
忽然有人在身边坐下。
景思臻头也不抬就说：“这里有人。”
对方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景思臻终于意识到不对，抬头便看见了季辰韬。
她条件反射‘噌’地站了起来，然后因为坐在久起来得又太急眼前一阵发黑。
季辰韬顺手又把她拉着坐下了。
“我没干扰你。”景思臻往后靠，尽量远离季辰韬。其实她问过医生，她只是着凉了，不是流行感冒，传染性很小。而且她因为感冒也好久没来图书馆了，所以今天才戴着口罩来了。
“你总咳嗽，能不干扰我吗？”季辰韬眯起眼。刚才他听见她咳嗽，知道她坐在哪里还没什么。反而是他忽然听不见咳嗽声了，以为她晕了，才忍不住过来查看。
“咳嗽你也管。”景思臻终于恼了翻了个白眼，音量不由自主就拔高了好多。
有人伸头出来看了他们一眼。
“出来。”季辰韬站起来，走了出去。
景思臻只能跟上了他。
她以为他会告诉她在她咳嗽没好之前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季辰韬却劈头盖脸问了这么一句：“你怎么蠢成那样，不会穿好衣服在岸上等我吗？”
“我要是一下午都坐在岸上，会被管理员当花痴赶出来的。”景思臻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该生气难道不是她吗？
“为什么不吃药？”季辰韬一直对自己说千万不要主动跟景思臻说话，不然景思臻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越发把他缠得死死的。可惜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受理智控制了。
景思臻像是被老师揪到了错处的孩子，心虚地嗫嚅着：“吃了，咳嗽没那么容易好。”
她回答完才意识到这样的对话越来越诡异了。她吃不吃药关他什么事？他什么时候变得跟连子庚一样鸡婆了？
季辰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吃药。”
景思臻疑惑地看了看那个棕色的小瓶子，又看了看季辰韬。
季辰韬皱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咳嗽很扰民。”
景思臻摆手：“我吃了好多种药，都不管用。”
季辰韬把药往她手里一塞：“让你吃你就吃。”
他说完就进去了。
景思臻拿着药站在门口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又拿出手机想扫一下瓶子上的条码，却发现瓶子上啥都没有。
“我去，他不会恨我到这个地步，打算毒死我算了吧？”景思臻自言自语地嘀咕。
季辰韬坐回原位后模糊听见她的声音，忽然笑了。
胡丽丽走过来在季辰韬身边坐下问：“季学长你在笑什么？”她到附近的教学楼洗手间把妆卸了才终于进来了，然后花了好长时间躲到洗手间化好妆才敢出来。
季辰韬随口回答：“没什么，刚才她竟然在看哲学。”而且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哲学家叔本华的书。
胡丽丽不知道季辰韬在说谁，撇了撇嘴：“我也知道你喜欢哲学，打听到这个一点都不难。别人可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才故意装成喜欢哲学的。”就连她也用过这一招。可惜拿起哲学书，她就打瞌睡。
季辰韬沉下了脸：也是，别人只知道他喜欢哲学，可是连子庚却知道他喜欢哪个哲学家。景思臻只要对连子庚稍加威逼利诱就能问出这些来。
心情忽然低落，季辰韬的语气也变得不悦：“你找我干嘛？”
“季学长，我的高数都补考过一次了，要是再不过，都没法毕业了。” 胡丽丽柔声哀求，“你教教我呗。”
景思臻刚好从外面进来。季辰韬对着景思臻勾了勾手指。
景思臻不知所以，靠了过去。其实她刚才想把药给倒了却怕被精明的季辰韬发现，所以最后还是把药瓶原封不动藏在了怀里。
“干嘛？”景思臻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吃药。
季辰韬朝胡丽丽抬了抬下巴：“我要写论文，你来辅导她的高数。”
“哈？”景思臻和胡丽丽同时瞪大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教她？”景思臻一脸莫名其妙。
“我只要季学长教。”胡丽丽捉住季辰韬的胳膊扭着身子，声音甜腻。
景思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想也不想就起身要走。
季辰韬不着痕迹把胳膊从胡丽丽手中抽出来，冷冷抬眼望着景思臻：“你刚吃了我的药，难道不要报答我？”
景思臻犹豫了一下：虽然药是季辰韬自己非要给的，可是她从不白受人家恩惠。
季辰韬没理她们，已经开始干他的活去了。
胡丽丽大概已经明白季辰韬今天是不会理她了，也或许是她真的需要人辅导，所以朝景思臻哼了一声：“我可是季学长非常重要的人，你既然想要季学长的得奖经验，理所当然要帮她干活。”
景思臻看了一眼季辰韬。
季辰韬已经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维中，压根就没听见胡丽丽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反应。
景思臻把这当成了默认，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花心大萝卜。
前两天不是还跟汪恺莹花前月下吗？怎么今天又变成了胡丽丽了？
胡丽丽手腕上戴着的那个耀眼的镯子看着好像宝格丽的新款，只是没等她仔细看，胡丽丽就已经握住手腕盖住了镯子。
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季辰韬身边的人，自然也喜欢把钱都穿戴在身上。
景思臻有些不以为然。
“可以开始了吗？”胡丽丽有些不耐烦了，催促景思臻。
景思臻只能坐下，一边把书摊开来，一边小声数落她：“你啊，不是我说你。只有理科不好的人才会考文科，你要请教高数也找个理工科的学长比如莫厚诚这样的高手，找季辰韬这种文科废物是没用的。”
季辰韬拿鼠标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攥了攥才松开。
他卡在了一个表格上，正烦躁，刚好听见了这句话。他怕自己一搭话就没完没了了，所以假装没听见。
景思臻把前面的题不厌其烦讲了几遍，胡丽丽才听懂。然后景思臻卡在了最后一道上。
季辰韬其实一直在听景思臻讲，因为他的图表也一直卡在刚才那个地方过不去。
景思臻想了好久都没有头绪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这一道，我也不会。”
“哧，说得好像理工生多厉害，你不也一样不会。”季辰韬哼了一声。
“您别忘了，我才大一，学高数还不到一个月，我会做前面那些是因为我自学了。不会做这一道，是因为我还没有学到这里。而且我这个理工生就算只学了一个月也比学了一年多的胡丽丽强，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就算是你，学了两年了，也未必能做出来。”
季辰韬眯眼盯着景思臻，景思臻挑衅地回望，两人僵持了在了那里。
季辰韬忽然笑了笑，把手掌摊开在朝胡丽丽面前。
胡丽丽立刻红了脸把书放在他手心。
季辰韬三下五除二解了出来，把书又扔回给胡丽丽。
胡丽丽摇头：“看不懂。”
季辰韬没理她，接着跟电脑上的表格作战。
景思臻略看了看就懂了，惊讶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季辰韬：“没先到你还有两下子。”
季辰韬眼皮子都不抬，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我考文科不是因为理科成绩不好，而是因为觉得理工科太死板而枯燥多没意思。你一个女生，学文科找份轻松的工作多好，学什么理工科？”
“理工科多没前程，多死板枯燥。”景楷良的话闪过脑海。
无名火从心底腾然而起，景思臻冷笑了一声：“我倒觉得理工科很有意思。如果没有理工生，你哪有这么运行迅速又轻便的电脑用？如果没有理工生设计建筑和结构，就连这个图书馆都没有。如果没有理工科的女生，你连Wi-Fi都没得用。”
季辰韬停下手，火药味十足地回望着景思臻：有那么一刻，他还觉得她很可爱。现在看来，她就是一颗长满刺，开花又难看的铁海棠！！
胡丽丽一看情形不对，忙收拾了书走了。
景思臻闲闲指着季辰韬的电脑：“你用的软件就是理工生设计的。不过呢，因为你的软件是翻墙的，有bug，所以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卡在同一个地方过不去。”
季辰韬一挑眉：他也把不准景思臻是真的懂，还是虚张声势。
景思臻伸手把季辰韬的平板电脑移到自己面前打开后台，输入了一行代码，然后一个回车重新打开软件。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爽利，根本没有给季辰韬阻止他的机会。
季辰韬在她把电脑又挪回他面前时，才反应过来，低声说：“不要乱动！”
景思臻点了点电脑旁边的桌子，示意季辰韬看屏幕。
季辰韬才发现卡的地方已经哗啦啦如流水一般过了。
她竟然真的懂编程，还玩得这么溜！季辰韬十分惊讶。
景思臻很满意这个效果，像斗胜了的小公鸡一般昂着头：“你这种男人，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空调男’，让每个人都觉得很舒服，却从来不对某一个人认真。身边每天那么多有胸没脑子的女人来来去去，也从没见你烦过。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你不让我跟着你，根本就不是因为嫌我烦更不是因为你讨厌理工科的学生。”
从没有哪个女生这个么跟他说话，季辰韬气极了，眯起眼来，一字一顿地说：“那你说我为什么不让你跟着我。”
“你只是害怕我真的弄清楚你的秘诀是什么，超越你。你真正讨厌的是比你还强的女生。”景思臻丝毫不怯懦，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说完，像是生怕有任何一个字被季辰韬漏掉。
季辰韬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一副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良辰美景多喜欢